對于這個答復(fù),國師相對滿意,原本掛著怒意的臉換上笑容,隨即想到什么,吩咐著
“韓玉,我如今只是還魂初期,察覺不到顧陌與櫻空瀾的修為,但她們修為明顯又提升許多,夜長夢多,得抓緊了”
被稱為韓玉的男人恭敬點頭
“屬下會盡快處理”
國師不再說什么,手里出現(xiàn)一塊玄令,這是他的專屬令牌,可以調(diào)動自己的一切勢力,見他用靈力寫下任務(wù),相隔萬里,使用傳送法器將令牌和文字傳達出去,這才滿意的張了張嘴
“我已將玄令送出,待殺了萬西圣子,玄令便會由邊境統(tǒng)領(lǐng)傳回,你盯緊女帝和顧陌,免得她們有什么動作!”
后者依舊應(yīng)下。
次日:顧陌與櫻空瀾一同上朝,朝中大臣議論紛紛,不知在說什么,只是看待顧陌兩人的眼色不太對勁,顧陌疑惑皺眉,但很快恢復(fù)正常神色,目光轉(zhuǎn)向匆匆來遲的國師,對其露出微笑
“國師來得這樣晚,好生威風(fēng)呀”
聞言,國師臉上沒有多余表情,不冷不淡的瞥了一眼顧陌,回答道:
“老夫昨夜處理事務(wù)太晚,今日就來的晚些,若說威風(fēng),誰能比得上圣女啊!”
“呵,不知國師處理的是何事務(wù)?”
顧陌冷笑一聲問道,眸子里冷意浮現(xiàn),也沒有了剛才的客套,不待國師說什么,一旁的櫻空瀾便嘲諷的笑了笑
“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得注意身體才是”
國師臉上肉眼可見的染上不悅,眼神恨不得刀了櫻空瀾,事實上國師也就比凌星女帝大上幾歲,櫻空瀾這般態(tài)度不過是為了順應(yīng)顧陌的話諷刺對方,后者眼皮微顫,氣急敗壞的瞪著櫻空瀾道:
“多謝圣子關(guān)心,老夫的身體自己會照顧好,定不會在圣子前面垮掉!”
“是嗎?那就愿國師壽比神龜嘍!”
櫻空瀾始終笑著回應(yīng),顧陌也被逗笑,不得不承認(rèn)櫻空瀾雖腦子不太聰明,罵人的本事卻無人能敵,國師自然聽出來櫻空瀾在罵他是王八,惱怒的翻了個白眼,一時無言以對,好在凌星女帝的出現(xiàn)打破了火藥味十足的氣氛
“拜見女帝!”
“不必多禮!”
“還未上朝就聽見諸位的議論聲,不知今日有何要是商議?”
凌星女帝替顧陌提出疑問,眾人面面相覷,一時安靜異常,其中一位大臣見狀打量了一圈,這才解釋道:
“回陛下,不過是些刁民胡亂傳言,恐污陛下尊耳!”
他先是說刁民的胡言亂語,卻又改口擔(dān)心臟了女帝的耳朵,實則就是等女帝自己開口詢問,如此就算他說錯了什么女帝也不可能怪罪到他,主要是擔(dān)心女帝殺雞儆猴,拿他先開刀。果然,女帝聽了這話也隱約明白什么,故作不在意的開口
“既是我凌星子民的話,自當(dāng)仔細(xì)斟琢,你且直說就是”
后者暗中勾起唇角,思索著故意拔高聲調(diào)
“請陛下廢除圣女之位!”
原本就鴉雀無聲的大殿瞬間又冷了幾分,顧陌神色自若,似早有預(yù)料,女帝眸子微瞇,眼底閃過一抹冷笑,嘴巴卻沒有說話,靜靜的等待對方接下來的話
“近日百姓中人心各異,部分訴說我凌星國應(yīng)該由男子治國,女子嬌弱,不適合操勞,故而請求女帝廢除圣女之位!”
一語雙關(guān),言外之意就是顧陌和女帝都不配坐上王位,櫻空瀾在聽到這話時驚訝的望著對方,滿臉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又馬上變成擔(dān)憂的神情看向顧陌和女帝,只見女帝強忍怒意動了動嘴道:
“你的意思是本尊不配坐在這個位置?”
“此話乃刁民所說,說的是不應(yīng)該有圣女,并非指陛下你!”
那人回答得很快,表面恭恭敬敬,一副擔(dān)驚受怕的模樣,實則膽大包天,凌星女帝頓時有了想殺人的沖動,這家伙居然敢和她裝糊涂。
顧陌察覺到女帝的變化,趕忙給了對方一個安撫的神色,轉(zhuǎn)頭淡笑看著想當(dāng)出頭鳥的大臣,說:
“顧大人,你也說了只是部分子民所言,世間不乏有眼見短淺之人,你我不必計較就是,倘若有人故意傳播且拿到朝堂上議論,可見此人更加愚昧無知,九州以強為尊,放眼五大帝國,每一代王位繼承人有皇室貴族,也有平民百姓,天凌大帝最初便是普通靈師,不也當(dāng)上了一國之君,說到女子,當(dāng)年的六大戰(zhàn)神,號稱第一戰(zhàn)神的月冷便是女子,可有人不服?金月國女帝不也是女子?”
說著顧陌大手一揮,空中由靈力組成的畫像浮現(xiàn),櫻空瀾一眼看出是邪瑤,只聽顧陌繼續(xù)道:
“新一代七大戰(zhàn)神中的邪瑤,乃天凌圣女,同樣是妖月殿圣女,她如今已達到大師境界,擁有精神系,火元素,木元素三種靈印,當(dāng)之無愧的九州第一天驕!誰敢說她當(dāng)不得一國之君?以女子嬌弱作為借口,無非是有的男子太過懦弱,荒唐至極!”
一番言語落下,那個大臣變得啞口無言,與此同時不少人顯得格外震驚,不敢相信邪瑤是大師境界,畢竟顧陌幾人一開始就沒有將此事傳出去,也是擔(dān)心招來禍患,如今局勢所迫,不拿點事實證明,這些個老東西難以安分,國師臉色也變成了豬肝色,依舊不死心的模樣
“既如此!圣女也拿出你的實力,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他死死盯著顧陌,勢要讓她當(dāng)眾出丑,櫻空瀾頓時就想笑,不知道的還以為國師是他的人,一心想弄垮顧陌,給他一個人搶王位,只有櫻空瀾自己知道國師就是單純針對顧陌,可惜不能如對方愿了。
擔(dān)心顧陌太早展露羽翼,女帝暗中示意,顧陌相對一笑,以示安心,轉(zhuǎn)而釋放修為,冷冷的掃過眾人
“我自知比不上邪瑤,卻也足以擔(dān)任這個圣女之位,爾等擦亮眼睛,看好了!”
話落,一圈靈力擴散開來,強大的威壓席卷全身,國師額頭汗珠逐漸浮現(xiàn),驚訝與不甘寫在臉上,顧陌似在故意針對,靈力再次加重,國師一只腳瞬間跪在地上,還想使用靈力抵擋威壓,這時殿外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宗師后期?圣女果然天資聰慧!”
來人是護城衛(wèi)的統(tǒng)領(lǐng),顧陌與之見過幾次,但對方總是冷冰冰的,很少出現(xiàn)在朝堂上,此人修為高強,除了女帝沒人知道他究竟是何境界,就連國師見了他也禮讓三分。
顧陌與之對視,察覺到對方大師境界的修為,心里驚奇,卻不敢聲張,她故意隱藏修為,萬不能暴露,只能祈禱對方不會看出她真正實力。
“肖統(tǒng)領(lǐng),好久不見!”
顧陌露出標(biāo)志性笑容,客氣打了聲招呼,后者沒有回話,反復(fù)打量她一眼,眸子微瞇,不知在思量什么,隨即面容染上笑意
“承蒙圣女掛懷,臣聽聞有人大言不慚,小覷我凌星女子,特來瞧瞧”
顧陌清楚,這個肖統(tǒng)領(lǐng)的妻子曾是軍中將領(lǐng),兩人十分相愛,他消息靈通,自然要前來說教一番,意料之中,顧陌沒多大反應(yīng),只淡笑著沒有回應(yīng),國師的人卻有些惶恐,一個年輕男子站了出來
“肖統(tǒng)領(lǐng),不過是刁民胡言亂語,肖統(tǒng)領(lǐng)不必介懷”
說話之人正是國師之子于世,肖統(tǒng)領(lǐng)聽了嘴角扯起一抹冷笑,不待他說什么就見櫻空瀾雙手抱前,滿臉厭惡的白了他一眼,冷嗤一聲道:
“什么都是刁民之言,我凌星子民忠君愛國,怎會如此誹議編排女子,何況他們家中有妻女,此番言論是在自嘲嗎?你乃國師之子,隨意聽信讒言,可見忠君之心有異,國師就是這般教子的?”
他的目光轉(zhuǎn)向國師,難得露出今日這般嚴(yán)肅,國師眉頭緊鎖,于世卻最先耐不住性子,幾句話便讓他氣急
“你敢頂撞我父親?”
櫻空瀾聞言臉色又冷了幾分,眸光晦暗的盯著對方,不急不慢開口
“本尊是圣子,除了陛下,就沒有我不能批判的,國師教子無方,理應(yīng)自省,何況…”
說著他話鋒一轉(zhuǎn),轉(zhuǎn)頭微笑望著顧陌,語氣柔和不少
“阿陌是我凌星圣女,身份尊貴,豈是爾等可以議論的?再管不住自己的嘴,吾必殺之!”
隨著他最后幾個字落下,強悍的靈力穿透于世身體,下一秒于世便口吐鮮血,跪倒在地,他一邊使用靈力調(diào)息,一邊惡狠狠的看著櫻空瀾,眼底殺意難掩,卻始終一言不發(fā),主要是他也不敢再反駁了,在場人則愣怔原地,就連肖統(tǒng)領(lǐng)也滿臉不可置信,試探著張嘴
“你突破大師境界了?”
面對詢問,櫻空瀾相對沉默,但對方一眼體會到他表情上的意思,激動帶笑,連連點頭
“天縱奇才!好啊,凌星將來必繁榮昌盛!”
即使語氣不是很強烈,依然無法掩飾他內(nèi)心的喜悅,在聽到櫻空瀾達到大師境界時國師腳步踉蹌,差點沒站穩(wěn),不過很快穩(wěn)住身形,內(nèi)心想法閃過萬千,其他大臣有惶恐不安也有驚喜意外,一時之間大殿內(nèi)心思各異,相比之下櫻空瀾到顯得淡定許多,眼神從未離開過顧陌,滿心滿眼皆是眼前人,似乎自己的強大只是為了顧陌,他在用神色告訴顧陌,‘你無需展露底牌,有我為你沖鋒在前’。
顧陌會心一笑,即使什么也沒說,兩人都明白對方。
天色漸晚,顧陌坐在窗邊,思量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櫻空瀾也難得安靜的在一旁望著她,她思緒好一切,轉(zhuǎn)頭微笑開口
“阿瀾,你速度極快,我需要你幫我辦件事”
叫到自己,櫻空瀾如同受到獎勵的孩子,滿臉高興的點頭“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后者愣住兩秒,心里暖陽流動,附在他耳邊低語,櫻空瀾點頭應(yīng)下,勢在必得的張嘴
“你放心,保證完成任務(wù)!”
說罷便消失不見,顧陌望向窗外,嘴角扯起笑容,自言自語的呢喃著
“于國師…好好珍惜這一個月吧”
國師殿:
“父親,那顧陌與櫻空瀾何其囂張,居然對父親你冷嘲熱諷,還出手打傷我,你就這般容忍?”
于世氣憤不甘的聲音傳的震天響,櫻空瀾隔老遠便聽見了,他好奇的躲在暗處,仔細(xì)傾聽起來。國師本就怒火中燒,這下臉色更加難看了,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于世一眼,無奈的開口
“顧陌已達宗師后期,櫻空瀾更是年紀(jì)輕輕成為大師境界強者,想殺他們怕是不易,你如今快三十歲了怎么還只是中介后期?如何是他們對手?”
面對訓(xùn)斥,于世無法反駁,雖說國師也只是還魂初期,但手握大權(quán),怎么說也不應(yīng)該生出他這般蠢笨的兒子,一看到他這受罵就裝鵪鶉的模樣國師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親手廢了這個兒子,可惜他如今快年過半百,又只有這一個子嗣,不得不對其偏愛。
氣歸氣,國師還是認(rèn)真分析起局勢
“本來以為顧陌天賦異稟,櫻空瀾不過是個拼了命才勉強與顧陌比肩的廢人,誰成想他出去歷練一番竟比顧陌還要強悍,以前是為父小瞧他了,接下來,你我父子倆想坐上王位,就要先除掉櫻空瀾,至于顧陌與那女人,待時機成熟,我便讓她們死無葬身之地!”
里面還在叭叭個不停,櫻空瀾卻聽笑了,心里不由嘲諷‘不過是讓你們看到小爺實力便急著殺我,還真是沉不住氣’。
不愿浪費太多時間,櫻空瀾想起顧陌交代的事,思緒著該如何辦到,遠遠的察覺到有人朝這邊走來,櫻空瀾瞬間想到對策。
凌星屬于沙漠地帶,因此常常戴著面巾遮擋風(fēng)沙,這習(xí)慣遺傳至今,哪怕是在皇城也有不少人時常戴著面巾,特別是這些女奴,女主人擔(dān)心她們勾引主子,都會讓她們每日戴著面巾,國師是有個妻室的人,他的夫人恰好在兩人最相愛時曾因病而死,國師夫人善妒,殿內(nèi)女奴皆不得視真容,國師雖為人險惡,卻深情專一,自愛人死后從未與任何一個女子發(fā)生關(guān)系,殿內(nèi)還保留了最初景象。
這反而給了櫻空瀾隱藏身份悄悄潛入的機會,他打暈前來送水的女奴,換上對方衣物,整理好后便提著水桶前去
“主上,奴前來送水”
“進!”
櫻空瀾將水緩緩倒入浴桶,國師與于世商談差不多了,不忘提醒對方
“切記不要輕舉妄動,等為父安排便好”
后者一邊滿口答應(yīng),眼睛卻不自覺落在櫻空瀾身上,嘴里念叨一句
“這女奴腰細(xì)腿長,見過太多嬌小玲瓏的女子,還沒試過這種的…”
當(dāng)著國師的面便說出這種話,國師一時氣的不輕,厭惡的瞪著櫻空瀾背影,語氣不善道:
“出去!”
櫻空瀾手上動作停頓,暗罵一句于世真該死,以免打草驚蛇,不得不恭敬退下,眼神掃過國師腰間的傳送法器,從對方身邊路過時故意崴腳朝對方跌去,國師下意識皺眉,于世眼疾手快的抓住他,櫻空瀾眼見就要偷走國師傳送法器了,偏偏在關(guān)鍵時刻被于世打斷,他差點沒忍住罵人,很快嫌棄的從對方手中掙脫
“奴知錯,還請主上責(zé)罰!”
櫻空瀾不忘改變聲線,細(xì)膩的女子聲傳來,于世完全沒察覺到什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櫻空瀾,欲要伸手揭開對方臉上的面巾,櫻空瀾再次心里罵娘:‘他這樣盯著小爺干嘛?好惡心的眼神,怎么辦,好想戳瞎他的眼睛!等等,他不會要揭我面巾吧?’
櫻空瀾心里警鈴大作,思索著如何躲開,國師再也抑制不住怒意,厲聲呵斥著
“還不快滾?!”
櫻空瀾如同死里逃生,趕忙行禮“奴這就退下!”
說罷飛快的消失在兩人眼前,于世面露遺憾之色,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國師還在這,對上國師要刀人的神情,立刻借口離開
“兒子定會謹(jǐn)遵教誨,不負(fù)父親安排!夜已深,父親早些休息吧!兒子告退!”
不等國師發(fā)作,于世跑的比兔子還快,氣得國師到嘴邊的話硬生生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