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記？！”

在搞清楚來龍去脈以后，陳潔無法理解。

像蘇航這樣年紀輕輕就拿了國際大獎，未來的前途可謂是一片光明。

這樣的人“屈尊”去干場記，哪家劇組排場這么大，用大炮打蚊子？

“你很缺錢嗎？”

想來想去，陳潔只想到了這一種可能。

“缺錢？還好吧。”

雖說拍電影確實是個很燒錢的活，即使是《調音師》這樣的短片。

不過這對蘇航這么一個重生歸來的人來說問題不大，而且他剛在國外拿了獎。

獎金不算多，除去雜七雜八的手續和稅款，到手的也有幾萬美元。

陳潔百思不得其解：“那你為什么去做這些？”

“沒什么，陳姐你有空的話就幫我看看，沒問題我就簽了。然后我們再聊聊關于CAA的事。”

“那……好吧。”

-----------------

下午蘇航再次見到了陳潔，來到了大名鼎鼎的CAA總部。

到了之后才發現，原來這就是一個臨時的辦公地點，CAA在中國的業務壓根還沒掛牌開張。

除了陳潔，整個公司就那么大貓小貓三兩只，像極了一個草臺班子。

就連陳潔本人原來也是剛跳槽過來不久，原先她是一個資深記者。

在陳潔的引薦下，蘇航見到了這里的負責人，一個戴眼鏡的中年老外。

他的中文很好，中文名叫羅異，貌似是一個資深電影制作人，聽說獲得過不少國際大獎。

看到他蘇航稍微安心了一點，總算有個專業點的了。

“蘇，我們的情況你也看到了，目前還處在草創的階段。如果你愿意和我們攜手，那么作為第一批加入CAA中國的同事，我們將會給予你最高規格的優待。”

老外開門見山，上來就表明了目的。

蘇航也直言不諱：“最高規格，能具體點嗎？”

羅異想了想，回答道：“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們將給予你聯合創始人的待遇。資源上的優待自不用多說，你應該對CAA的實力也有所了解。”

蘇航很快就聽出他似乎是話里有話，問道：“你說的一切順利，是指什么？”

羅異聞言忽然笑了：“陳潔沒有跟你說過關于奧斯卡的事情嗎？”

蘇航點點頭，羅異接著說道：“其實在洛杉磯短片電影節上，我們很早注意到了你。”

“當時我們就判斷《調音師》獲獎的概率很大，你是不可多得的電影人才。”

“我們認為，最年輕的奧斯卡導演來自中國，將會是CAA中國打開局面的最好機會。”

“為此我們為你量身定制了一系列預案，動用能夠使用的所有資源。不論國際還是國內，你將獲得難以想象的聲望和榮譽。”

蘇航一聽就明白了，說得再天花亂墜，還不就是炒作嘛。

如果說在以前，其實蘇航對這一套著實是深惡痛絕，那么多爛片為什么能火，還不都是炒起來的嘛。

但當一切發生在自己身上時，不得不說他的心里還是掀起了一絲小小的波瀾。

做人不能太雙標，蘇航覺得有必要再斟酌一下：“我考慮考慮……”

羅異被他這一猶豫弄得有點莫名其妙，正常人聽到這里不是應該非常興奮，畢竟你拍電影不就是為了出名嘛。

不過既然蘇航表現得興致不高，羅異還是決定換一種表達方式接著說道：

“其實也不用你做什么，奧斯卡的入圍名單一公布，你自動就會成為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我們要做的就是順水推舟，幫你爭取更多本就屬于你的東西……”

蘇航一想也是，炒作和炒作之間亦有差別。

自己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為國爭光了吧，當然蘇航還是覺得希望渺茫。

“那如果我沒能獲獎怎么辦？”

羅異微笑著回道：“其實即使在我們的計劃中，《調音師》最終能夠獲得奧斯卡獎的可能性也并不大。”

“但這對我們的計劃來說影響并不大，我們看重的是奧斯卡的名聲，并不一定需要奧斯卡本身……”

-----------------

和CAA的羅異交談得很是和諧，從今天起，蘇航就也是有經紀人的人了。

這也算是他生命中比較有紀念意義的時刻，蘇航剛打算找人分享，正好這時電話自己響了。

“喂，哪位？”

“你說我哪位？”

電話那頭的反應相當不滿，蘇航哪里還聽不出對方是誰。

在上戲的這幾年，他心里裝的也不全是電影……

“萬萬啊，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你回國了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

“我也是剛回來，時差還沒倒過來。再說你好不容易回趟老家，我不想打擾你陪家里的親人。”

“這還差不多……”

電話那頭的萬倩總算滿意地笑了，隨即又接著說道：

“對了，這次你獲獎，我還沒恭喜呢。過幾天我就回上海，你想要什么禮物？”

蘇航一聽也笑了：“禮物講究的是驚喜，這種事哪有問當事人的。”

“我就問了，你說不說嘛？”

“好，只要是萬萬送我的，不管送我什么禮物都是最大的驚喜。”

“嘻嘻~”

這句話對萬倩果然受用，蘇航不禁微笑著搖搖頭，女人啊……

這時陳潔走了過來問道：“要喝點什么嗎？”

電話里傳來一個突兀的女聲，原本柳眉彎彎的萬倩瞬間眉頭一緊：“誰在說話，你那邊怎么有女人？”

蘇航一邊對陳潔擺了擺手一邊解釋道：“有女人怎么了，是我的經紀人，改天介紹給你認識。”

萬倩顯然不信，從沒聽說過蘇航有經紀人：“你什么時候有經紀人了？”

蘇航實話實說：“就今天啊。”

“我不信，你是不是又跟韓樰在一起！”

“又……”

蘇航暗自撇嘴，他這個女朋友什么都好，就是心眼有點小。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她，誰讓蘇航天然就有招蜂引蝶的資本呢。

蘇航繼續解釋：“韓樰在橫店拍戲，我怎么可能和她在一起。”

“你還知道她在橫店拍戲？”

“我……”

蘇航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然而似乎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