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血脈，來自蒼天之上……”
臨品了一口茶，深感難喝。
“在幾百年前，查克拉并非是顯化于世的，世界上存在的，是王國的秩序。”
燭火明皇，汐疑問道：
“王國秩序？”
“即是世界上有數個大國，大國相交相伐，強弱互弈，存亡由命。”
臨又仔細想了想，又補充了些。
“當然，現在也是存亡由命。”
“然后呢？幾百年間，這秩序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令急切詢問。
“王國時代，在天下的中央，有一棵神樹……那是神留于人世的寶物。
幾百年前，神來收獲人世的果實，并終結了國的秩序，建立了神的威嚴。”
“莫非，所謂查克拉，即是神的力量？”
“汐，你比令聰明些……但永不要忘記，查克拉不是神的獨屬，一切生靈，都有潛在的查克拉。”
臨適時點醒，畢竟他們也不是神……他們只是人。
“那倒不如說，每個人都是潛在的神明了。”
令撇嘴，他分明很聰明的。
“你……好好好，有道理啊……不愧是我的弟弟。
不過先別插嘴，為兄才講了開頭。”
臨有些欣慰，有種“吾家有弟初學成”的感覺。
“女神自天而來，締造了前所未有的秩序，予世界以和平。
她的名字，叫大筒木輝夜。”
“那是……”
大筒木的名號雖已隱去，但因陀羅的子女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那是我們的曾祖母啊，查克拉之祖。”
“只有一位神嗎？那祖父是如何出來的？”
汐的關注點很自然地放在了大筒木羽衣的身世上，畢竟應該沒有凡人能推倒輝夜。
“嗯……祖父非生于交合，他和叔祖的誕生源自萬民的信力。”
臨并不清楚信仰力的作用，更不清楚受孕原理，所以也解釋不了。
“祖父名羽衣，叔祖名羽村。他二人分取了祖母一部分查克拉。”
臨頓了頓，在思考接下來怎么說。
“祖母塑造和平，不是因為莫名的天命，而是為了更好地供養神樹。”
輕吐了一口濁氣，臨拿起茶杯。
“以民眾和世界的生命力供養神樹，祖母也不是暴神，并沒有滅絕生靈的想法，只會抽取一部分人去為神樹獻身。”
“這……為什么供養神樹？”
令不解，那樹去吸收大地不就好了嗎？
“神樹與祖母一體，自然是需要查克拉了。”
令還是不理解，神反正已經無敵了，要更多的查克拉又有什么意義呢？
“祖父兄弟二人，發現了曾祖母的秘密，出于對民眾的憐憫，他們希望曾祖母放棄供養神樹。
但曾祖母無視了她兒子們的想法，并決定收回他們的查克拉。”
“收回查克拉？”
汐還沒見過這種玩法，查克拉怎么能收回呢？
“神歸并的查克拉的方式——吞食。”
“啊？！”
在臨極為嚴肅的表情下，兩人不得不說接受了這個說法。
“放寬心……曾祖母應該會文雅些，不至于生吞。”
“兄長……不要說這些了。”
“對對對！”
“嗯，而后雙方開展了一場大戰，以打沉地殼，抬升汪洋，重塑世界的代價，祖父他們，將曾祖母封印在了月之核中。”
臨遠指門外，月光正傾落而下，正映在地上。
“叔祖羽村駐守在月亮上，而祖父則開始修復世界……而后有一段時間脫離了查克拉，在天地間游歷。”
“月……月亮作封印石？”
令慢了一拍，還轉頭看了眼門外。
“你在這里是看不到月亮的。”
臨繼續說著。
“祖父游歷之中，結識了不少朋友。到最后，他生出了以查克拉聯結人心之愛的想法。
這……即是忍宗的產生。
天地破落，世界離亂，崇尚愛的忍宗在祖父偉力的保證下，逐步擴大。”
“聽這話……忍宗似乎是好的？”
汐發問，令也疑惑。
沒怎么接觸過忍宗。
臨一頓，皺眉凝視二人。
“什么是好？什么是壞？”
無言……
“忍宗定立，祖父又有兩子。”
“祖母呢？”
汐的關注點……一言難盡。
“應該承受不住父親他們的查克拉和體質，難產而死。
不要打斷為兄講話。”
臨還有另一個猜測，那就是作為神裔，出生時會掠奪母體的查克拉和生命力。
“父親因陀羅，叔父阿修羅。”
“兩人爭奪忍宗之主的位置？”
令好像明白了什么。
“爭奪么……是祖父在選擇罷了。
父親因陀羅崇尚力量，認為力量維系忍宗與和平。叔父阿修羅向往愛，覺得愛創造了忍宗與和平。
祖父選擇了叔父，父親便出走了。”
見汐和令在思考，臨點了點頭。
“你們認為，什么最重要？”
“力量……力量吧……”
“再想想。”
“愛？”
“為什么疑問？”
“那就力量吧。”
問了汐之后，臨可氣笑了。
“令，你認為呢？”
“父親死在阿修羅手中？”
“哦？猜得對。”
“那不還是力量的較量嗎？”
“你的答案……我知道了。”
臨看著有些堅毅了的令，沉默了片刻。
“令，我還是希望你好好想想……汐，你也要好好思考啊……
阿太還太小，但到了將來，他同樣要想……”
汐欲言又止，令逐漸冷靜。
“先離開吧，為兄還有事做。”
“是。”
兩人離開了，驚起月影。
臨斜視著焰團扇，正思考著什么。
卻見風塵漸起，燭火突滅。
一團明霧騰起，悠悠嘆聲自虛無間傳來……
“臨，我的子孫……”
虛空之上，老者閉目微睜，知若汪洋，十二枚求道玉懸于身下，陰陽錫杖橫于身前。
“六道……仙人？”
老者笑了一下，帶著些玩笑。
“為什么叫我這個稱呼？”
“祖父。”
臨正襟危坐，暗中掐了自己一下。
“你沒死？”
明知故問，但還是要裝一下的。
“死了，還沒死透。”
六道仙人慈祥地笑著，那是種發于心底的、無需假裝的慈祥。
可能是因為臨真是他的孫子，而不是什么隔了幾百代的后裔。
“我，想跟你談談。”
“祖父，您講。”
與那雙輪回眼對視，臨突生一股無力感，一股對望蒼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