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嗎？眼鏡。”

宋景遲給的情報終究太過片面，要想有所幫助還是應該獲取更為全面且系統的才行，于是于念羽就找眼鏡。

之前的種種跡象都表明眼鏡是個黑客，那么需要情報找他就對了。

等了好一會也沒收到回信。

“這樣啊。也是，他應該也很忙吧。”

想到這，于念羽放下手機，打算沖個澡去去炎熱。

還沒走出幾步就收到回信。

“何事？”

簡短的兩個字中仿佛隱藏著幽怨，于念羽甩甩腦袋，一定是錯覺！

“我的第二個要求就是當我的情報員，為我提供更種情報。”

就像菜市場賣菜一樣，一開始把價格定高，在拉扯砍價的過程中得出雙方都滿意地價位。

“說吧，想要誰的？”

“唉？”

眼鏡答應得這么果斷屬實讓他沒想到，以至于呆愣了片刻。

“江承迅的。”于念羽轉念一想都要他的了要不然把三兄妹都要了吧，又補充道：“如果可以江承然和江云初的也要。”

“呵，你倒是不客氣，一上來就要這么大的。等著，需要時間整理。”

“沒問題。”

于念羽也知道自己這有些強人所難，他沒拒絕已經算好的了。

接著他又按原計劃去沖澡，等他出來發現眼鏡已經將整理好的文檔發送了過來。

“謝謝。”

這辦事效率，讓于念羽都懷疑他是不是電影中情報販子的存在。

那邊回了個微笑的表情包。

于念羽沒有理會，默默點開文檔。隨便翻閱一下，可以說異常詳盡。只是為什么小江云初和小宋柒玥打起來這事也有整理呢，還特別標注是宋柒玥贏了。

說起宋柒玥，這份情報的格式也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見過，就像……宋柒玥整理的筆記。

他自嘲般地笑了起來，自己怎么會有這種想法，肯定是錯覺，再不然也是巧合。真是惦記人家女孩惦記瘋了，都開始臆想她的痕跡了。

整理整理心情，于念羽開始認真審閱。

情報中對于江承然的描寫非常少，估計是被刻意隱藏了吧，才使得像眼鏡這樣有能力的人也才找出這點，不過關于江云初和江承迅的情報也夠他消化一段時間了。

……

江云初穿著睡裙拖著一個巨大棕熊玩偶走在如城堡一般的豪宅走廊中，璀璨的燈光交織在她如白蓮一般脫俗的臉上，更顯幾分清冷。

窗外夜雨連綿，打在窗戶上噼啪作響，讓女仆男傭們的問好聲在其中淹沒。

拐過拐角，就沒再有傭人，而盡頭就是江承迅的房間。

巨大白木門是在影視劇的城堡中才會出現的格調，門把手要比普通的門高出一些，少女使用還需要費些力氣。

“……可是，這是犯法的啊。”

“犯法？不被發現就不是犯法！下個月的那個項目我們必須拿下，就算不是也不能落入德盛手中，為此必須有事情去絆住宋柒玥！”

江承迅坐在豪華的大床邊，對著面前兩個男人吼道。

江云初視若無睹地走進來，坐在床邊，自顧自拿出手機。

感受到有人擅自進來，江云初暴怒地吼道：“我不是說過不許隨便進我房間嗎！”

當看清是自己的妹妹后他的猙獰瞬間換了模樣，揮手屏退手下，示弱地說：“抱歉，哥哥不是有意吼你的。”

“我知道。”江云初語氣平淡。

“那個，云初啊你聽我解釋。”

江云初將手機關閉放到枕頭下，指著門說：“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踮腳也夠不到把手的時候了，那扇門是不是該改回去了？”

“改，明天我就找人改。”

江承迅已經聽出江云初話中的意思，只是在刻意裝傻，心存僥幸想要蒙混過關。

“你盡管去干吧，對于我而言哥哥就是哥哥，無論是要燒殺搶掠還是吸毒嫖賭都不會改變。”江云初頓了頓，強擠出一抹笑容：“放心，一切有我。”

盡管是勉強，可是那笑容出現在江云初的臉上卻是一點都不突兀，透著別樣的美。

“是啊，我是你的哥哥，所以就算不擇手段化身惡魔，我也會保住你這妹妹。”

說著江承迅伸出手去摸江云初的頭，卻被她側頭躲開了，這讓他這個當哥哥的很尷尬。

“我已經長大了，不給你摸。”

“好好好，哥哥不摸。”

江承迅寵溺地笑著，又問：“你今晚是來干嘛的？”

“你猜呢？”

話音未落將云初就鉆進了被子中，讓玩偶隔在中間。

江承迅沒再說什么，到一旁的壁櫥中拿出另一個枕頭，鉆進被窩。

關燈睡覺。

過了不知多久，江云初扭了扭身體，問：“哥，你睡著了嗎？”

“沒呢。”

“我也睡不著，給我講講小時候的事吧。”

“好……”

……

04年，金陵醫療中心的VIP病房中，一個小男孩坐在凳子上，完全夠不到地面的腿來回擺動。

在他面前的病床上躺著一個面容絕美的婦人，依靠著枕頭而臥，閉著眼睛輕輕拍自己隆起的肚子，嘴中哼著歌謠。

“阿遜想要弟弟還是妹妹啊？”婦人突然問。

“妹妹！”

四歲的江承迅激動地說：“妹妹好。”

“好，那媽媽就生妹妹。你這當哥哥的，可要保護好妹妹啊。”

江承迅擼起袖子，彎曲細胳膊，笑著說：“那當然。”

病房門打開，江云初興奮地轉頭，看到是醫生后瞬間失望。

“真是的，那個壞男人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沒出現。這也就算了，還不讓大哥來看媽。大哥也是的，就不能認個錯嗎？那個男人一定能夠原諒他的。”

男孩憤憤地說，不斷對空氣出拳。

“好了好了，也別怪你爸，他工作忙。”

“他才不是我爸！而且再忙也不能不顧媽吧！”

“阿迅啊，你還小，有些事情等你長大就懂了……”

婦人還想說什么，肚子卻傳來一陣劇痛，所有話語都變成了痛苦的呻吟。

幾個護士催促男孩離開。

“我不走，我要陪著媽！”

“聽話，去外面等著……啊……”

江承迅聽了只能乖乖到門外等待。

他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問一旁的管家說：“管家叔叔，我媽會沒事的吧，她好像很痛。”

管家摸著他的頭說：“沒事的，這都是正常的。等你長大就懂了……”

聽到這話江承迅瞬間怒了，打開管家的手。

“又是這句話，我明明已經長大了，都四歲了！”

管家沒有說什么，就那樣笑著看著他。

“抱歉。”

半晌之后男孩冷靜下來，主動道歉。

“沒有關系，叔叔陪你一起等。”

“嗯。”

過了不知多久，護士出來報告好消息，卻只見一個男孩和管家。

“你好，先生，母子平安。”

護士明顯是誤會了。

管家不僅不慢地解釋，得知真相的護士尷尬撓頭。

而小江承迅已經趁著醫生出來的間隙溜進病房，剛一進去就被啼哭聲所吸引。

“小少爺要看看你妹妹嗎？”抱著女嬰的護士問。

“要看要看！”

一聽是女孩，江承迅高興得手舞足蹈。

第一次看嬰兒的男孩表現出異常的興奮，用食指輕輕戳戳女嬰的臉。

女嬰這時也不哭了，伸手抓住男孩的手。

“軟軟的，小小的。”

這一刻，江承迅更堅定了保護妹妹的決心。

“這個孩子要叫什么名字啊？”護士回眸問婦人。

此刻婦人的身上已經被汗水浸濕，幾根碎發粘在額間。

她用虛弱的聲音說出“月初”二字。

“好名字，今天是農歷五月初二，也應了月初。”護士高興地評價。

“不好不好。”江承迅瘋狂搖頭，偶然看到窗外飄過的云朵說：“云……叫云初吧，江云初。”

“好，依你。”婦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