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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睡柴房

今晚的夜色挺美,但東方羽落著實提不起勁欣賞。她剛被擺到“長安”的邊關里來,穿越一千四百多年,遠離故鄉,再加上今天遇到的狀況,實在是郁悶到極點。

她不要住在那里!她要申請換地方。可正如老者說的,她當不到將領,哪有資格一人住一個帳篷!

東方羽落一路憤恨地踢著地上的小石子前行,看到前方不遠處有個帳篷里的燈光仍舊亮著?哪個家伙那么勤快?通常會這么廢寢忘食的都是老大,也就是說那個臭屁將軍?

她要換地兒還得找對人,雖說他不管這事,那就煩到他答應為止,最多的不過就是被他砍了,這種日子再過下去也跟被砍了沒兩樣,遲早她會因太困卻不敢睡覺而翹辮子。于是,東方羽落大無畏地沖進了那間仍亮著燭光的帳篷,連通傳都沒有。

“將軍,小的申請換地兒!”東方羽落對著案前的背影一口氣說出自己的目的。為了能換個地方休息,東方羽落自愿貶低身份,自稱小的。

夜辰煜施施然地放下兵書,轉身,看到東方羽落進來似乎并無意外,嘴上卻舊說著:“是你?”

“對,是小的。”東方羽落的諂媚相再次浮現在小臉上。

“大半天了還頂著你那張小黑臉,你不知道該洗漱一下?叫什么名字?”夜辰煜皺皺眉,有些嫌惡地瞧了瞧她的臉。

“將軍,小的叫東方落。那個不礙事,小的現在有更嚴峻的事找您。小的能不能申請換個地方休息?”

“這事本王……”

“將軍,我知道您不管這事,可是小的怕以前沒餓死,到了將軍您這被困死或被壓死!一群士兵擠在那帳篷里,我那么瘦弱,他們一抬腿就可以把小的壓死,小的不敢睡,時刻怕著下一刻被哪位兄弟給壓死見閻王了。小的真要這樣死了,傳出去也不好吧!”

“被壓死呀?嗯,確實……除了這個就沒有其它理由了?”夜辰煜抿著嘴站起身,而后環著胸靠在一邊緊盯著東方羽落瞧。

“……應該沒了,至少目前沒發現,因為小的才住第一晚!”

“將軍,你的熱茶屬下給您送來了!”東方羽落正糾結著躲避他探詢的眼光,男人的聲音便在帳篷外響起。

“進來。”

夜辰煜的話音剛落,一名護衛打扮的男子端著壺茶走了進來,看到帳篷中間站立著的東方羽落不由地愣了愣,而后猶如犯了大錯般低下了頭:“將軍,屬下該死,沒通傳便讓他進來打擾到將軍了。”

東方羽落聽到他的話,不由地翻了個白眼,拜托,她剛剛進來時他明明就沒在外邊守著吧!通傳啥?剛剛還覺得奇怪,這個臭屁將軍的帳外怎么可能沒人把守,原來是給他煮茶了。

“阿煒,你退下吧!”

“是,將軍!”

“你住在哪號帳篷?”等到阿煒退了出去,夜辰煜端起桌上的熱茶輕輕啜了一口,便開口詢問東方羽落。

“四號。”

“那明天讓總管給你換到五號。”

東方羽落抱著不確定的態度再次詢問:“請問將軍……那個五號帳篷住著多少人?”

“五十。”

東方羽落差點倒地不起,他是裝傻還是真傻?同樣是五十人換個屁啦!不對,四號帳篷還是四十九呢!

東方羽落深呼吸,而后笑容重新掛回臉上:”請問將軍,有沒有空一點的地兒?”

“有……柴房應該空著!”

東方羽落再次深呼吸……

“除了那兒沒別的空地了,你要么選擇和其他士兵一塊住帳篷,要么選擇柴房,你的職責是燒火,住在柴房也不錯!”

不錯個屁!住柴房?怎么不讓她去住茅房?

“你自己決定,明天再跟總管說,本王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要休息了?剛讓屬下準備熱茶,就要休息了?喝茶了能馬上睡得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東方羽落再次深呼吸:“我住柴房!但是這里夜間那么冷,有被子提供吧?”

“這些你可以找總管!退下吧!”說完,夜辰煜再次坐回案前拿起上頭的兵書。

難道這就是他說的要休息?東方羽落再次傻眼!

直到東方羽落的身影消失在營帳里,夜辰煜才抬起了頭,嘴角還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似乎接下來的日子會很有趣!

******

第二天一大早,東方羽落就借著夜辰煜的命令,找到老者:“總管,將軍昨晚答應我把柴房讓給我住,但要給我一床棉被!”

“你剛來就犯了啥事?被將軍貶到去住柴房?”老者一聽驚詫地叫了起來,而后再次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東方羽落。

東方羽落一臉黑線,比起跟一大群男人住一塊,還時不時會看到少兒不宜的畫面,她倒覺得去睡柴房是件不錯的事!但眼前的老者是什么表情?

東方羽落抱著從總管那里拿到的一床棉被走進了柴房,看著四處堆放著的木柴,一時半還會還騰不出個地方來住人。她將棉被扔在地上,蹲下身子便開始收拾地上的木柴,好不容易終于在最里邊騰出了空地容得下她整個身子,還留出了一條過道。她喘著氣仰躺在地上,回想著來到這兒后短短一天的光景,她所經歷過的事比她每次出的任務都要刺激,直至現在她仍舊不相信自己真的被師父設計跑到唐朝來了!她不會在做夢吧?這樣一想,東方羽落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臉頰,有痛覺!真的是真的嗎?

“東方落,燒水啦!”柴房外,一名惡聲惡氣的士兵朝這里頭喊話。

東方羽落認命地撐起疲憊的身子走了出去。我可愛的“床”,咱們今晚再見!

走到隔壁的廚房,東方羽落蹲在爐灶前,起火后往里頭扔了幾根木頭,看著燒得旺盛的火苗,一時思緒萬千。她抬頭望了一眼這個廚房,布局還是挺大,早飯已過,廚房里聚集著十來名士兵洗刷著碗筷,東方羽落喚了喚離自己最近的小士兵:“喂,兄弟,問你幾件事。”

那名小士兵抬眼看了看她,又繼續埋頭洗碗。

東方羽落已經習慣他們愛理不理的態度,厚臉皮地再次笑臉迎上去:“小兄弟,你說咱們幾時能打勝仗班師回長安呀?”

小士兵本來打算對東方羽落來個視而不見,然而聽到她問話,活像見鬼般盯著她的臉瞧上好一會,而后打了個寒顫又低頭。

居然完全無視她的問話。東方羽落氣悶地站了起來,向他走過去。哼,她怕將軍把她丟出去也就算了,一個小小的士兵也這樣歧視她:“喂,你有聽到我的話嗎?還是你是聾子還是啞巴?”東方羽落往他的肩上重重一拍。

突然小士兵一個激靈站了起來,蹬蹬地跑出了廚房,看得東方羽落覺得莫名其妙。不會是傻子吧?

她無趣地再次蹲回炕前,往里頭扔木頭,只是不到一會兒工夫,便有士兵在廚房外邊叫嚷著:“東方落,將軍讓你過去問話呢!”

問話?審視犯人呀?東方羽落沒好氣地站了起來,順便伸了個懶腰,跟在那幾個士兵的后頭進了頂營帳。

“將軍,聽說您找小的?”面對夜辰煜時東方羽落已經換上一副笑臉。

“你是哪里人?你又打算去哪里?把你的底細交待清楚,否則別想繼續留在軍營!”夜辰煜悠哉地喝著手中的茶,連瞧都沒瞧東方羽落一眼。

交待底細?他總不會知道自己是來自未來世界的人吧?一時半會東方羽落也猜不出他究竟要她交待什么底細!而當她抬眼對上立在一旁的小士兵時,終于恍然大悟,原來她已經被人出賣了,剛剛那士兵跑那么快就是來向將軍告狀的,但她有什么好被出賣的?她剛剛有向那小士兵透露什么嗎?她剛剛只是問他幾時能打勝仗回長安吧?難道這是禁忌?就不讓人憧憬一下的啊?很快小士兵便為她解答了困擾。

“將軍,剛剛東方落一直在小的耳邊嚷著什么時候打完仗回什么安的,他肯定是敵國派來的奸細。”

東方羽落聽了原告的“陳詞”后,再次傻眼,長安他都沒聽過?不是唐朝的都城嗎?敵國?她該不會掉到唐朝的敵國去了吧?“不……不,我不是什么奸細,我只是想去長安城而已,我希望你們打完勝仗回京時帶我回去。這里不是唐朝的邊關嗎?”

“長安城?”夜辰煜托著下巴琢磨著這個詞,“你家在長安城?你為什么會認定我們打完勝仗后會去長安城?”印象中與他們天瀧國對抗的平陽國沒有長安城吧!

“咦,難道你們不是唐朝將領,打了勝仗不用班師回長安?”東方羽落詫異叫出來,基于師父搞出的一串烏龍,如果說她此刻掉到不知名的鬼地方去,她也不會覺得太突兀,但秉著小心求證的心態,東方羽落弱弱地問道,“請問這里是哪個朝代?”

任毅澤搖著折扇大笑出聲,這小子盡在這里說瘋話:“唐朝?我們連聽都沒聽過,說吧,辛宇味他叫你來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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