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吉祥聲音有些哽咽，用袖口擦擦眼淚，他突然覺得公主長大了，以前都黏人的跟他身后，如今，眼里總是帶著一種悲傷。

吉祥畢竟是自己人，殷歌將自己母妃和臨國二皇子有一腿，通敵叛國的事說了，吉祥憤怒的眼神，帶了殺意，很快又隱忍下去，現如今最重要的是好好照顧公主。

“小姐，那我請先生來給您授課，可不能在耍寶了，您要好好學，將來有能力咱就報仇，不能就好好照顧自己。”

“吉叔，我不是說了要叔侄相稱嗎?我還想學武功，多學一些防身術。”殷歌凝視著吉祥，眼神里都是堅毅。

“好，我們歌兒長大了，瞧我也真是的，吃飯了沒有，肚子餓不餓?”吉祥拍了下腦門，十分懊惱的樣子。

殷歌擺擺手，“我已經吃過了，我先出去一趟。”

“公……侄女的東西我也要出去采買一些。”兩人雙雙走出門。

殷歌邊走邊看，吉祥在一旁買了糕點，冰糖葫蘆，“叔叔，現在京城估計還有不少眼線，對外我是你侄子，等過些年在換回來。”

“好，嘗嘗糖葫蘆，你以前最愛吃了。”

不遠處小巷子里傳來動靜，一群小孩沖著一個衣著破爛的男孩拳打腳踢，那個小男孩木這臉快速抱頭把饅頭吞下。

“歌兒，我們離遠些。”剛準備扯她衣袖，人已經走遠了。

“住手。”

他們停下來看著來人，他沒錢大不了給人打一頓補償，聽到聲音抬頭看，看向粉雕玉鐲的小公子。

“關你什么事，他搶了我的饅頭，沒錢你上一邊去，除非他的錢你賠啊。”幾個小孩看著他。

“就當是賠你饅頭的錢了。”從懷里拿出五文錢，遞給他幾個小孩子拿了錢立馬跑了。

小男孩穿著破爛的衣衫，嘴角還有些血漬，冷漠的看著她，“我的事不用你管。”說完就跑走了。

“嘿，小白眼狼，好心沒好報。歌兒我們走吧。”一大一小走出巷子。

他們不知道，小男孩沒有跑遠，在墻角看著兩人走遠，他從小被拐到專門培養死侍窩里，從一眾孩子里廝殺出來，前不久逃離組織。

兩人回到家，沒發現小男孩一路跟著他們來到門外，就消失不見。

“你先做會我去幫你房間收拾出來，剛剛采買的東西，如果有缺漏我再給你買。”吉祥一臉關切的看著她。

殷歌心里一暖，“吉祥叔，夠多了不用在買了，如果有缺的，我就跟你說。”

吉祥眼前一濕，又要用衣袖抹淚，“咱們家歌兒長大了，嗚嗚嗚……”

看到吉祥這樣，無奈的搖搖頭，跟他說了一聲便出門去了。

坐在巷子里深處，身上的傷口因為被拳打腳踢又崩開了，少年低語：“為什么要救我，讓我死好了。”

伙伴為了救他而死，親人也不在了，他甚至有些恨那個女孩，要是她沒出現就好了，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去。

“你這是在做什么，自怨自艾嗎，這樣有用的話，那你去死好了，算我白救你。”

順著聲音看去，又是那個女孩，站在光亮處，顯得他像陰溝里的老鼠，少年抿著嘴，似是聽進了女孩的話。

“你覺得自己很可悲嗎？你就這樣死了，我都后悔白救你，看你之前抵擋的動作像是會武功，要不我管你吃喝，你貼身保護我，等你有能力了就去報仇，我就放你走。”

“你為什么幫我?”眼中帶著疑惑的看著女孩。

“因為我們是同類，不是嗎?”

女孩的眼中深處帶著化不去的哀傷，還有濃濃的恨意，他突然有些明白了，“好，我答應你。”

“就這么跟我走，不怕我是人牙子?”殷歌起了戲弄的心思。

“你不是。”男孩踉蹌的站了起來，扶著墻一手捂著傷口，靜靜地跟著她走了。

吉祥看著殷歌回來，立馬喜笑顏開，“這么快就回來了啊，累不累，我做了好吃的，就差你回來了。”看見她身后還帶著一個，臉瞬間拉下來。

“白眼狼，你怎么也跟來了。”

陸嵐沖著吉祥拜了一下，“先前是我做的不對，多有慚愧。”

殷歌拉著吉祥的手，“吉叔，這是我帶回來的玩伴，你就通融一下嘛，他會武功我想留著保護我們。”

“不行，你看他渾身都是血，指不定惹了什么事，要是仇家找上門就完了。”吉祥滿臉寫著拒絕，提防的看著他，把她像護犢子一樣護在身后。

“這個我考慮到了，過一段時間天璇門招弟子，我想去。”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吉祥直接把殷歌拉過來低著頭說：“那邊找弟子條件極為嚴苛，你這么金枝玉葉……”

殷歌打斷他，“我已經不是公主了，吉叔，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已經想通了，無論怎么樣，我都想報仇。”

陸嵐對于他們的話，聽的一清二楚，捂著傷口，眼中有一些看不懂的情緒，她都能這樣，自己一個男子有什么好自怨自艾的。

“吉叔，你帶他包扎一下吧，在換身衣服。”

“好”看著殷歌走了，又在他旁邊冷哼一聲，自顧自往前走，看著那個木楞子還在原地，沒好氣的道。

“還不快跟上。”

包扎完洗完澡，亮出原本樣貌，臉上還有一些傷口，看見他的模樣吉祥還愣了一下，“你多大了。”

“十三。”

“我警告你，不許有一些不一樣的想法，哪怕一點也不行。”吉祥生怕殷歌被這毛頭小子拐了。

陸嵐無語的嘴角扯了一下，心里想他怎么可能對小豆丁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