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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迷失的小獸醫

話說新民有個叫張傳萬的老光棍,是個獸醫,娶了帶著三個娃的女人過日子。

養家不易,有了家的他每日走街串巷各個村莊閹割豬蛋子格外積極。

“萬傳師傅,明兒到我莊子把那兩頭公豬煽了,還有幾只雞也割一割,哈哈,剛好湊一碗蛋子炸了下酒補一補……”

莊稼人趕集,到了一個攤子跟前和正閹割著公雞的老漢說道。

“好的嘞,明天趕早就去你那兒?!?

張萬傳沒停手里的活,一邊使喚著刀片左右開弓,一邊叼著架起來的銅絲吊著白生生的雞蛋子吱聲回到。

這個獸醫十里八鄉手藝好,年年月月干這行也是鄉間有名聲的手藝人?;顑赫宜龅亩嗔水斎皇煜に?。

莊稼漢一邊看獸醫閹割雞出神,仿佛拿著刀子割自己蛋蛋似的看了雞想叫叫不出聲,蛋蛋被抽出身體時一陣陣緊張又刺激不由得咽了又咽口水!

一陣忙活,幾只雞已經被收拾了清楚,張老漢停了手里的刀子放開嘴巴里叼著的鐵絲趕緊的擦了擦手上的血從土布棉衣兜里抓出煙布袋子。

推了推手示意莊稼漢取卷煙紙自己來時也給自己掐了一把煙絲捏了手心,也不管干不干凈就舔了口水卷了一根卷煙點了吧嗒起來。

煙氣從老男人充滿血氣味兒的臟手間吹了出去,擱了旁邊雞籠子的幾只已經成了太監的雞好像有點緩過了神慢慢的撲騰起來。

莊稼漢接了火也抽起來旱煙,煙的勁夠大嗆了他一陣咳嗽。張萬傳見他囧樣笑了笑用血漬已經干了的手戳破薄薄的晨霧說道:

“這煙夠勁吧,自家種的切了抽抽,明天去你莊子時給你帶兩袋子!”

熟人相見,總得聊上幾句。

莊稼漢摸了摸眼睛,笑瞇瞇點頭,感覺自己這招呼打了有用。

“謝啦,老哥!”

隨即又看了看旁邊也一手血漬正幫忙收拾的半大孩子問道:

“這是你徒兒,挺好的嫩娃子呀,娃兒,好好學這手藝,以后你也是十里八鄉走哪兒都認識的人!”

大男孩子也不吭聲,大眼睛看了看老漢忙手里的活沒停。

張萬傳聽了莊稼漢那么說時“呵呵”笑了聲隨即說道:“俺娃兒,以后我干不動了讓他去你家接著干活兒……?!?

莊稼漢是知道他的,老光棍一個,突然冒出這么大一個兒子時愣了愣不知怎么回答,剛才還以為這是人家徒弟怎么就變兒子了?

回過神時突然大笑,一邊吧嗒紙煙一邊回應道:“好好好,一看是個好苗子,張師傅家的手藝錯不了……”

集市上就是那么熱鬧,尤其是這么個薄霧才消散的時間。又是幾個挑著雞籠子的農人走了過來,雞籠子的雞有預感要做太監似的里邊撲騰了跳騰,也可能是鄉下土雞追慣了蟲子吃慣了雜草第一次趕集被熙熙攘攘的人群驚了。

有人過來就得繼續閹雞崽子了,又是幾句寒暄莊稼漢讓開了攤子跟前的凳子,揮揮手道:

“張師傅,你先忙著,明兒見!”

張手藝人揮揮手:“呵呵,明兒打擾您嘞!”

莊稼漢又瞅了瞅娃娃,瘦巴巴的后生倒是機靈,見有生意來了趕緊的準備起了閹割器具給他爹開張。

且說張萬傳帶了這么個后生在跟前做手藝但凡跟他熟的都長長短短說幾句話,不過幾日街坊也好還是十里八鄉的相鄰都清楚了獸醫撿了個媳婦送了他三個娃娃!

說來這個也是張姓叫作霖的娃娃本是富家子弟,只不過親生父親壓根兒不會過日子。

家里有些錢也就糊弄著過日子,大煙、窯子和賭場哪兒都熟,成天這三個地方轉悠。

偶爾也是嘗鮮,時間久了當然經不住他折騰。被人賭場里一通算計祖上存的基業敗了精光。張有財最后因為賭博糾紛居然被一個王姓給活活打死!

可憐了他媳婦,拖著三個孩子沒了著落只能改嫁老實巴交的手藝人,幸好張萬傳無兒無女對幾個孩子是視如己出。這不帶著最大的娃娃走街串巷的賣手藝,也算交了小鬼世上的一門正當活計!

作霖當然是有良心的大孩子,認張萬傳給他的這個新家也很努力學著東西為家里分擔負擔,這個整天沉默的人當然也沒忘記他的親生父親,因為父親的死去開朗之人突然沉默肯定有事兒擱了心里不會那么容易去放下。

雖不是大人卻已經有了血性,每次看繼父閹割牲畜心里想的只有那個王姓的賭徒,有朝一日要跟綁住的牛羊豬那般把他閹了。

“不,一定要殺了他,給父親報仇!”

想到這一刻,壓不住仇恨的孩子的眼神凌厲甚至恐怖!

命運之路在腳下,動蕩年代的人想安生也是難更何況心里填滿仇恨未能伸展。

日子一天天就那么的過著,作霖瘦小的身板子多了幾斤肉又多了些力氣。弟弟妹妹在張萬傳的扶養下也高了些,比莊稼漢高一點的獸醫除了沾血其實也帶著肉。閹割下來的雞蛋子、牛蛋子和羊蛋蛋能帶回家的盡可能帶了回家燉了孩子們吃點肉,雖然腥味足夠卻也是上好的蛋白質。

可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大清晨的一幫子衙門之人找到了張萬傳家里問張作霖去向。

“張作霖在不在家,藏匿罪犯可是要坐牢的…。”

衙門的撲頭恐嚇道。

“什么,張作霖怎么了,沒在家呀,前幾天他說去新民學做包子這人都出門幾天了,他犯什么事了,不會呀,這么聽話的孩子……?”

張萬傳一萬個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出事了,這才過了幾天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

“王勁給人殺了,有人看見了個半大小子在他家轉來轉去,被人認出來是張有財的兒子………”

衙門的人認真的說道。

張萬傳一屁股坐了家門的地上,任由官府之人在他家的幾個屋里翻騰找人。

“這,這,這可怎么辦……?”

誰敢想這孩子還真敢跟大人動刀子,真去結果了這殺父仇人。想想還真那么回事,他跟誰都不說話唯獨跟土匪出身的董大虎的兄弟說話和親近,估摸著就是那時候已經有了復仇的打算。

董大虎是什么人,方圓幾十上百里出了名的土匪,殺人越貨當然是家常便飯。

過了些許天家里來了個乞丐裝扮的人說了幾句話就匆忙離開了獸醫家。

張萬傳是一萬個想不到十幾歲的大孩子張作霖這么帶種,居然拿了王家仇人的腦袋去綠林納投名狀!

話說十幾歲的大孩子在普通人眼里可乖了,跟著踏實的手藝人留下的名聲確實不錯。怎么就提著刀子殺人去了?

好吧,時代不一樣而已。動蕩的年月人命如草芥,死的人多了去了,各種死法。血性之人探討的可不是人怎么死而是如何講了義氣的活!

一顆人頭,張作霖納了山匪董大虎的投名狀,事已至此便只剩落草為寇的活計。做個納過投名狀沾了血的土匪不比手藝人差,至少不用跟誰點頭哈腰找生活。

學著玩刀子、弄棒子、耍槍子兒的日子一天天的,當家的說干嘛就干嘛也混了酒足肉飽。

王姓人家市井里橫行倒是為難了很多人,真要找了山寨里為難靠刀子過日子的土匪更是沒那本事。知道張作霖成了董大虎的小兄弟后王家自此也便不敢再去張家找事,倒是張萬傳師傅這么個老實人被官府和王家嚇了大病一場,過了幾個月見沒誰為難也慢慢好起來繼續他割腰子的獸醫生活養家糊口去了,偶爾小霖子也趁天黑送點富人家上來的東西回去接濟家里改善生活!

且說張家小子自從父親被殺母親改嫁便開始郁郁寡歡,殺父之仇哪能因為母親找了個不錯的依賴便輕易忘記?

走鄉串戶的日子雖然大多善良的人都提他是張萬傳的好徒弟卻也有人多事的指指點點“這是張獸醫撿的崽,孩子親爹被人殺了……。”

日復一日,但凡有血性之人心里惦記的便是報仇雪恨。雖然作霖瘦小卻內心并不矮小。

距離他家不到三里地外,有個沒啥香火的道觀,老道士帶了個小道童住了那里有一頓沒一頓,平日里也跟張萬傳一樣嘗嘗走鄉串戶去給鄉里做做法事驅鬼或者給信道的人治治病。當然做道士的最喜歡死人,尤其是人到了年紀壽終正寢。

這是做道士最有口福和收入的時候,華夏五千年,沒誰家死了老人請一群和尚去家里嘰里呱啦,都是請一個幾個道士去超度亡魂。

除了走街串巷營生,老道士也教小道童畫符或者超度亡靈。收了浮塵背上背簍進了山則是藥師,背上藥箱子則是游醫。走鄉串戶久了,張家師傅遇見老道士的次數也便多了,一來二去的碰面年紀相仿的兩個孩子也就自然熟悉起來,兩家人也離了不遠,不出門的時間小作霖會跑了道觀找小道士裝神弄鬼,小道士呢也會去了村里找張作霖,張作霖對大人很沉默卻把所有的話對著唯一的朋友傾訴了干干凈凈。

也是這么個原因,兩個無話不談的小孩子呆一起久了,幾年轉瞬便逝,有了點小伙子的年紀便成了好兄弟。至于過命兄弟則是張作霖約了小道士馬龍潭一起去復仇開始。

夜黑風高夜,大哥張作霖領著穿了便衣的小道士馬龍潭去了王家莊,等了村頭亭子里的兩人天黑后的兩人順著路進了莊子里尋到了王家。

這兩家伙倒也是時不時跟著自家師傅來王家莊做事跟村里的狗都熟悉,愣是入夜進村狗都不沖他們叫一聲,換了其他陌生人夜里執勤的狗子們可是要吼破喉嚨直接村頭追出村尾。

轉了幾圈,確定了殺父之人確實在家,爬了王家的院子墻頭院內的屋里油燈下可是熱熱鬧鬧吃飯的一家人。

下了院墻,兩個小子又出了村頭,村頭大樹下的風雨亭月朗星稀。泣不成聲的張作霖又一次悄摸摸的從王家的墻頭下來后躲了王家莊外的村頭哭了窸窸窣窣鬼一樣恐怖又可憐。

但凡他想父親了便去看一眼仇人,日積夜累如此宣泄又積攢著內心的仇恨也小道士心里清楚。

朋友處的久了生出了兄弟情義,兄弟做久了自己沒個父親被老道士撿回道觀師傅養大的娃娃也把張作霖死了的父親當了自己父親,當然他是難過兄弟大仇不得報見不得他痛苦。

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從晚飯時間哭了到晚風吹的人心涼的午夜王家莊的燈火都熄滅狗子們也熄了聲時張作霖突然下了什么決心。

張作霖憎憎道:“妖道(朋友間戲稱),是兄弟我也不想連累你,我做好決定了要給父親報仇!”

妖道馬龍潭愣了愣,嘆了一息只是一個:“嗯,你說!”

張作霖拔出藏了衣兜里好幾年破布包了手把的匕首手心一劃切了一手的血,找了個誰扔了村頭祭拜野鬼扔了的酒碗。

張作霖借著夜色把血淋進了瓷碗放了地上看著妖道,妖道也是毫不猶豫取了張作霖手里的刀子手心一劃滴了血進碗里。

此時的張作霖手心已經兩道傷口子,也是前陣子結識了董大虎一幫子土匪留下的,更因為結識土匪董大虎要他納人頭做投名狀所以還算善良的張作霖依了妖道的建議沒去搶哪個富家地主還是官家強了錢財入伙而是跑這里報仇來了。

這會又歃血了妖道,兩道傷口子的人兩行淚掛了還是稍微幼稚的臉龐叫人心疼。

兩個半大孩子,把血滴了撿來的破碗里湊合了并不干凈的殘水當酒又拔了三根樹枝兒插了地上你一口我一口當是喝了血酒結拜了兄弟!

兄弟就得兩肋插刀,和尚做不到的道士做得,跟道士吃肉一般簡單!

王家莊仇人家的圍墻外,妖道馬龍潭馬步一蹲張作霖踩著他大腿蹬上頭一躍叼著刀子進了院。

話說院外晃蕩的狗子是不叫,這會一個黑影跑了院里時王家的狗子跟瘋了似的沖了上前就張口要撕咬賊人。

“啪”!

跟了張作霖身后突然越進墻的黑影一腳就踢翻沖上來的狗子,緊接著又一個鎖喉牢牢按死另一條也追了上前的狗在地上。

張作霖頓感一身冷汗,幸虧妖道也翻墻進了院里,要真跟之前約定那般等了院外放風自己可就倒霉了,沒把殺父仇人解決自己就被兩條土狗搞定…。

妖道也是不敢松手,死死的按住狗頭壓了地上令狗一動不動發不出一絲聲響。

“噓,噓……”,馬龍潭輕輕兩聲。

張反應過來又悄摸的貼著屋靠了上前摸進屋去了,不一會屋里只聽見一陣凌亂吵雜聲響。緊接著女人突然大叫的恐怖聲響。

第一次殺人,張作霖也是緊張。摸進屋確定仇人也亂了章法,胡亂的沖著被窩幾刀子亂捅亂戳一通直到聽了熟悉又恐怖的男人豬死之前那般喘氣根本說不出話

更深露重,跑了出來院子的小年輕喘著粗氣時感覺無比舒暢,壓抑了心頭長久的怨氣終于消散。

“啷當”一聲,被磨了千百次的利刃從濕答答的血手垂落了地上第一次被用上,真正做了一回它該做的事。

張作霖怔怔的站了那釋然,心活過來那一刻又突然死了。是的,為父報了仇,人生在世唯殺父奪妻只恨不得不報。可他殺人了,殺人償命也得命嘗!

馬龍潭雙臂緊緊的掐住第二條狗,一直掐著直到張作霖出來了怔怔的站了院子里才一把扔了死狗甩出了院墻。屋里的女主人被張作霖驚得尖叫時也清醒,忙去開了院子門準備接應他撤退。

“猴子,趕緊走呀,這,這……”

馬龍潭壓低了聲響喊到,他并不敢叫張作霖,而是喚他的外號。

見張作霖一時回不過神丟了刀子在地上兩手空空時心一急沖了上前撿了地上的刀子又沖了進屋。

身邊的男人使勁推也一動不動只感覺床濕答答了厲害,剛被驚了尖叫的女人心里很清楚自家男人被人算計了,慌亂了正準備掌燈時劃拉了好多根火柴愣是手抖了厲害連喘氣都顫抖。

又聽見一個聲音進了屋,見了門口的黑影腳一軟不知跌了哪個角落去了。倒是夜里毛了一夜的妖道經常和張作霖把屋里的環境看了幾百回很是清楚里邊的擺設,一個健步沖了床頭又是一陣切割亂捅,卷著床單裹著什么提著刀子就跑也沒管墻邊地面已經胡言亂語“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說什么。

出了門,妖道拽著兄弟趕緊的跑。跑出了院子,被尖叫驚醒了的狗子們圍著門口見著兩人跑了急匆匆,因為熟悉也便沒沖他們吠而是一條條跟進院里看看什么情況。

跑出了兩里地,回個頭只見村里多了好多亮起來的燈,隱隱約約聽得見好多聲音舉著火把朝王家聚攏。

心驚肉跳的一陣狂奔,不知疲憊的狂奔個把時辰來到一條河邊沒了路才停了下來,妖道喘著粗氣不止,也沒管張作霖自顧自的取了些河水沃面,洗洗身體的血漬和滿臉混合了塵土的汗。

月朗星稀,一聲長嘯久久回蕩回蕩鄉野。大仇得報,張作霖第一次把心中淤積的所有委屈宣泄出來伴隨濤濤江河之水的聲響東流!

“爸,你在天可以安息了,孩兒給您報仇了!”

說吧,張作霖沖進了川流之中掩面痛苦任由河水沖刷他無數日夜早已蒙塵、破碎卻又年輕的心。

妖道馬龍潭也跟著頌了一段道家經文給張父祈禱安息,洗刷干凈又頌完經文后馬龍潭找了個草厚實的地方坐了下來,見同伴還不愿從水里出來干脆壓著人頭當枕頭躺了草上瞇一瞇……

望眼星空,繁星浩瀚無垠!

馬龍潭也是想不清楚人間的各種活法,究竟為何要你殺我,我殺你。他只是清楚兄弟難受的原因所以追隨他了卻心愿。越想越模糊,越模糊越想不明白這些事情時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天亮起來,妖道未醒。日曬三桿的時間被人踢了兩腳,妖道揉了揉眼睛睜開只見太陽耀眼了厲害卻也看不清是誰站了自己頭頂。

宣泄完畢的張作霖從河里爬了起來,整個人清醒過來時知道自己殺了人官府是不可能輕易放過自己。思前想后依了另一個兄弟馮德麟之前的說法取了妖道頭下枕著的人頭尋了馮德麟去了。馬龍潭之前聽張作霖說過這檔子事,這也是為何妖道沖進屋去割了王家人頭帶走的原因!

一不做二不休,張作霖拿著床單包裹的人頭便跟著馮德麟進山找到土匪窩里去了,頭子董大虎聽傳話的小啰啰說有人納投名狀,見瘦小少年拎著個死人頭多少有些驚訝。聽了個大概緣由也是傾佩此人勇敢和血性便擺了香爐收了張入伙山寨。至此張作霖便開啟了他的土匪生涯不再是那個鄉間隨著繼父鄉野土路追蜂引蝶和街巷踩著青石板子做手藝的人。

入伙儀式畢,張作霖可沒忘記自家還在河邊酣睡的兄弟。同馮德麟趕緊的下了山一則同父母姐弟告別,二則得拉了馬龍潭上山也跟著入伙土匪窩里保個平安便暫時跟董大虎告別。

董大虎也是喜歡張作霖,當即派了幾個兄弟揣著短銃和刀子跟著下山去護一護這剛入門的小兄弟。

幾個老土匪也是沒敢進人多的村便在偏僻處等著兩人,張作霖見官府已經找了自己家里去也便改了回家告別家人的主意急匆匆尋了河邊找兄弟。

低頭走的匆匆的入過集市,馮德麟一時興起借著本地人不認識他就去了店里買了些酒肉、花生米又在隔壁的包子攤帶了點包子饅頭吃食跟去了河邊,山寨里聽了張作霖講經過時已經饒有興致要同張作霖那個有膽有識的妖道兄弟也好好認識一下,朋友的朋友是朋友!

穿過一片樹林子又往開闊地走,又穿過一片蘆葦蕩才到了濕地的草灘。

已經放松下來的張作霖戲謔的踢了踢地上的人,見他睜開眼,笑瞇瞇道:“兄弟,山不與我來,我自向山去。正事忙完回來找你了,你這一睡睡了三天三夜你師傅到處找你,可是睡醒了沒,餓了么?”

揉了揉眼睛,見是自己哥們剛警惕起來的眼神又放松下來??梢宦犠约核巳烊箍墒钦娴?,不會吧。只是感覺有點累怎么可能睡那么久……。

殺人時一點不慌張聽說自己睡了三天三夜,夜里偷跑出來的小道士知道自己三天沒回道觀頓時緊張,這人可是有多怕自己師傅?

小妖道一個列缺,逛了逛剛要站起來的身子道:“不會吧,睡了這么久,誒,什么東西這么香?”

揪著狗鼻子就聞像馮德麟的手里去了,一邊撓著臟呼呼的身軀抓夜里爬進身子里的虱子一邊流著哈喇子滿臉雜草的流浪狗邋遢模樣哪里符合了山寨張作霖口中彪悍兇猛的描述?

張、馮相視一笑,也不多調戲馬龍潭三人取了酒肉和其他吃的就那么席地而坐在馬龍潭壓塌了草的地方吃了起來。

一頓酒肉飯飽,昨夜的事仿佛別人的事那般都在星晨下洗進了河里給水沖進了大河帶走。留下的倒是兄弟之情,借著酒勁馮德麟提議結拜,于是三個小年輕對著東去大海的河歃血為盟結拜兄弟!

“張作霖”

“我,馮德麟”

“我,妖道,呸呸呸,我馬龍潭”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對河盟誓,若違此誓,不得好死!”

插草為香,指天盟誓,三人義結金蘭。

結義罷,擺了地上的酒肉也吃了差不多干凈時小妖道也坐不住準備回道觀跟師傅請罰了,這一跑就是一天不見人影估計村東頭李家死去老太太的法事都要做完了。

昨夜的經歷不過插進他生活里的短暫戲,這才是妖道人生真正的大事,于是和兩個兄弟匆匆道別。

望著邋里邋遢花子模樣的馬龍潭一邊抓身上的癢癢一邊走的怪模樣,張作霖突然挺羨慕他,自己是沒有回頭路了,官府都找家里去了只能帶著迷茫的眼神跟著馮德麟回去和守了村外的土匪們會面回山里的寨子開始自己的土匪生涯。

卻說馬龍潭雖然樣子很邋遢也是個道觀子弟,官府哪怕知道了王家的事有他的份卻并不會真尋了道觀緝拿了小妖道,他除了能度化死人還真有什么本事化了活人死,可沒誰相信調皮憨厚的小道童有那般本事!

當然馬龍潭犯了事也是事實,王家主被殺且丟了頭顱的事傳了坊間也便扯到了消失的張作霖身上,張作霖直接消失后間接的也把事扯到了他唯一的伙伴小道士頭上。雖沒把人直接提了衙門去卻也尋了道觀好多次直接或者間接的要馬龍潭說個清楚那幾日在哪兒忙著什么之類的。次數多了,不厭其煩的師傅干脆棄了道觀帶著小徒弟云游去了,至此消失無人知曉他們去向。

至于去了哪里此間的鄉民自然無法得知。直到幾年后,彼此都又漲了幾歲已經成了土匪小頭目的張作霖才無意間又撞見了自家兄弟,那時又是另外一番境遇和光景!

且說獸醫張家小子,經八面玲瓏的把兄弟馮德麟介紹入伙董大虎匪部,納了投名狀正式開啟了他的土匪生涯,山寨的大事小事跟著做了不少業務。

業務小的是蹲了山邊的草里樹底下放個風截個道,見了來往路人卸了人家財物便放過去。截道的最高境界是乞丐都不放過,往往是那種窮人裝扮又面相肥大之人綁了一身財富,那可是肥羊。百無聊賴時偶爾小土匪也調戲調戲過路的長相甜美的女子!

大點的業務當然是跟著去打家劫舍,夜黑風高夜,趁人熟睡時翻墻入院尋了地主老財家把人綁了帶回山里勒索錢財。

再精明點的業務也是官匪一家親,做土匪的反正不記名更不要臉面只在乎喝酒吃肉和斂財。官家之間的勾心斗角斗爭厲害到一定程度也不會自己動手去除了對家,此時此刻則是拉出土匪做黑手套去除了對家。

幾年土匪生活,為父報仇的張作霖像是徹徹底底明白了當時的世道。無法改變世道的張作霖倒也是一直機靈,用他的話說“山不向我走來,我自向山走去!”

于是這么個打家劫舍的機靈鬼暗地里認識了一堆明面上有頭有臉的人物,白天哪怕見了面偽裝了也不認識,天一黑,擱了窯子、煙館和哪個酒家包廂里卻是稱兄道弟無比親密的存在。兄弟多了起來的土匪頭目從小獸醫開始兌變可算是脫胎換骨!

那種年月,人命算個屁,尤其是小百姓。當然求安生的小百姓并不招惹土匪,更是招惹不起。

做了小頭目成長后的張作霖覺得自己并不應該只是那么個白天領著一幫子廢物路上截個道搶點錢或者調戲了小姑娘小媳婦,入夜了人模狗樣的江湖的大哥又或者官家子弟推杯倒簪后再傷天害理去,刀口子找生活活得醉生夢死之人。

清風拂山崗,夜深人靜。

作霖心中徘徊著對與錯之間彷徨,又是身不由己時想起了自己還會閹割雞蛋子、羊腰子和治牛病的手藝,想起了自己的繼父張萬傳和家里的兄弟姐妹,要么結束這種活法回去賣包子或者繼續做正兒八經的手藝人?

張作霖猶豫繼續還是結束他土匪小頭目生涯的時間馬龍潭已經消失了幾年不知去向,今非昔比,王家的事早就過去了若要回道觀生活早就可以回去了卻一直等不到那對師徒歸來。

至于馮德麟,倒是經常給張作霖各種黑道白道的消息,找了過來兩人把酒喝了通宵達旦的暢快!

馮德麟:“兄弟,這回來這給你帶了份大禮,過幾天你就知道了。這不小日本子和老毛子打起來了嘛,你也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河對面的紅毛鬼子,他們是離了咱們越來越近搶得越來越狠要么收拾了他們一頓?”

張作霖把小辮子甩了甩,嫌它礙事便往褲襠里塞了進去,端起酒碗敬了馮德麟一個問道:“兄弟可有什么發財的路子照顧?”

馮德麟笑而不語,只是道:“這是秘密,不過話已經跟你們老大說了,你家大虎子哥哥也說了搞定了這個事直接給你手底下五十人馬,不過活還得有膽量的人自己去做才行……?!?

于是馮德麟把從小鬼子偵查到的關于俄國紅毛兵駐扎地軍營的情況伏著張作霖耳邊一陣耳語。

聽畢,張作霖一頓。

“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隨即端起酒碗敬了馮德麟滿滿一碗酒以表感激之情。

他們究竟說了什么不得而知,只是馮德麟當晚被張作霖灌了酩酊大醉以表提攜之情!

馮德麟追著日本子的屁股后邊打俄國人去了,哪年月的日本和俄國人在東北的土地上進行著日俄戰爭打了你死我活卻沒清政府什么個事,歷史可不會寫鯨魚打架小蝦米一般的小百姓如何遭殃受罪。

有血性的兒郎自然會選擇自己的立場去存在,馮德麟厭惡紅毛鬼子久矣,自然會跟著還沒涉足東北的日本皇軍對付白種人。至于張作霖倒是沒想那么長遠也沒太多民族情節,作為土匪的他喜歡的除了錢財、女人還有兄弟,尤其是腰里有刀子手里還有槍桿子的兄弟。

馮德麟是東奔西跑把認識不認識的人物都走了一遍又一遍。

來的目的就是攛掇董大虎這些人馬過了界河去劫對岸立足未穩的兵營,搶了他們手里的武器過來,但凡能對老毛子有所傷害的力量他都想聚起來用上去達成自己驅趕外虜的雄心壯志。

動了心的董大虎派出一隊機靈人用了幾天河對岸去摸排俄軍底細。跑回來的土匪把打探的消息告訴了董大虎后他把自己關了房間里想了一天一夜,最后下了決定整點兄弟走一趟活兒………。

深秋時節,中俄邊境界河里的水很是安靜,活動了水域的野物甚至水里的魚都安靜的時間江面升騰起了一陣水霧。

月亮的柔軟白光照了江畔的蘆葦地里隱藏的幾條小船上輕輕的晃悠。船上的人清一色穿起了日本軍隊的黑色軍裝卻說著一口東北渣子味的東北土話。

只見河對岸朦朧的火光輕輕晃了晃,這一側的人頓時安靜和緊張起來。

領頭的張作霖壓低了聲音吩咐:“差不多了,劃船的時候清點,開始吧!”

借著對面火光的引導,埋伏了,,,。。河邊蘆葦蕩幾個方位的小船悄無聲息的穿梭進了霧中駛向對岸,如同鬼魅一般的一縱土匪無比警覺、利索。

河對岸裝備優良的正規紅毛兵穿著沒過膝蓋的軍大衣舉著火把在城堡周邊巡邏,崗樓上的哨樓百米一座,里邊也有人不定期的露出頭監視著城墻外的情況好不嚴密。

早就被藏身附近的馮德麟同日本人士佐藤川澤和張作霖一小隊接應看了眼前情況清清楚楚。

借著霧氣幾條小船悄摸摸的靠了岸,接應到自己兄弟的張作霖盤起了他的小辮子在脖頸便蒙上了面,抓刀子的手一揮領著他的人從剪開的鐵絲網就便鉆了進去向前匍匐。馮德麟則同小鬼子繼續等了原地作接應準備。

避開城外的巡邏小隊,黑衣人摸到了墻根又是一個鐵爪扔上城墻,爬富戶的院墻也好爬這十幾米高的城墻也罷對土匪來說一回事。抓牢繩索后后一個個身輕如燕的爬了上去。

翻過墻,帶頭的刀子手順著墻根貼著城墩子摸到了哨樓一刀掏心窩子解決了毛子哨兵繼續向前開路。

翻過圍墻時城堡里邊的火把明顯照的四周更亮,失去了迷霧的掩護一個個更加緊張和警惕起來。也是更深露重,午夜后的兵營格外安靜叫人昏昏欲睡,當兵打仗的萬萬想不到老鼠一樣的賊人會摸進城內還睡的依舊呼呼大睡而執勤的也是懈怠至極。

荒野地里不時傳來幾聲狼的嚎叫,除了動物的聲響也便剩下火炬燒了的輕微響聲。鬼魅一樣的刀子手從城樓子開始扎完兩三個毛子哨兵才到毛子軍械倉庫。

根據先前規劃開始搬運軍火,分了幾個人警戒在營房附近,一旦被發現就扔炸彈阻擊和防火,把提前布置的火油點燃,追上倉庫里放置好炸藥的人原路先行撤走。至于城外也有馮德麟他們的人馬接應了再回到江那邊的中國境內!

撬開了倉庫門一縱人把能搬走的槍支彈藥盡可能的上肩搬走,借著夜霧的掩護漢子們貼著陰影來來回回了一趟又一趟。

搶過道上莊稼漢的番薯、土豆甚至小麥,也截過行商的各種土貨,進過富戶的莊院綁過人家小媳婦甚至跨區域弄過幾個官家……怎么干都沒敢想這一回搞了這么多軍火,長槍短炮是應有盡有了。滿滿實實的一大倉庫跑了十幾回還沒搬動一個角。

守了河邊的馮德麟更是心中大喜,求而不得的軍火這一趟又一趟的被搬了墻上卸了出來裝了船運到江對岸,這年月手里有槍找個抗上的人簡直不要太簡單,再搬上個把小時指不定能湊出個千把來號人的隊伍,一想到這誰的心里都樂開了花唯獨佐藤川澤不在意這么偷偷摸摸弄出來的三瓜兩棗。他耐著性子等著,等這些土冒的家伙搬了差不多徹徹底底把年前的城堡炸上一會,這才是這位日本軍官最終想達成的目的,先讓他們撈點吧,耐心點,耐心點,佐藤川澤一邊看著手表一邊自我心理暗示。

看了看天色,盯著使勁往外搬運了半天武器的佐藤似乎徹底失去了耐心,從始至終把這處據點有大量俄軍武器裝備這個消息買給馮德麟無非是借他人之手打成自己清楚俄國人的盤算,佐藤并無心助長中國人在他們也想爭奪的土地上興起一股自身尚無能力掌控的地方勢力。

在等下去天就快亮了,這群貪得無厭的家伙萬一真沒驚動毛子兵指不定就沒機會炸毀俄軍這個據點,心里一邊盤算一邊示意剛把一箱武器扛到了小船準備搬了上船跑去幫忙的另一個日本子使了個眼色。

只見那家伙輕輕的壓了壓額頭,鼻子下的衛生胡子動了動瞬間明白了佐藤的用心于是把武器裝了船后面色平靜的又跟著其他人進了城堡…。

又一趟取了武器庫的彈藥箱往回走,土匪們小心翼翼把彈藥箱拴了繩子往下放,最后一個箱子剛栓了繩子準備下放時突然“啪吱………”然后掉了下去“轟……”的一聲。剛才把結打了緊緊的木頭箱子居然墜落弄出巨大聲響。

城下已經躲了起來避寒打瞌睡的毛子兵聽見異響瞬間警惕,一發照明彈“唰…”的一聲沖破天空把四周照成白晝。

這一照可不得了,兩邊的人嚇了魂不附體也顧不了那么多抬起槍立馬就打了噼里啪啦,敵明我暗,沒過幾十秒城門的守衛和巡邏隊就被收拾,緊跟著城內受驚的人也隨即引燃事先準備的炸藥包趕緊的車里倉庫,俄軍宿舍營帳則被一直蹲了那警惕的人甩了炸藥包進去只聽見一陣陣“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的爆炸聲把睡夢中的士兵炸了橫七豎八。最后點燃提前設置的火油,整個軍堡頓時火焰沖天!

給繩索故意放松了的日本人見已經得手隨即嘴巴“哼哼”往上一翹好不得意。站了一邊還沒來得及下墻的張作霖頓時內心一怵,她媽的這是被小鬼子算計了,心頭一怒的張作霖拔出刀子跟了那個鬼子后邊想著靠近點一刀結束這個禍害然后干脆從城門跟著同城堡內打起來的兄弟們直接沖出去!

跟了幾步到了個暗處,張作霖舉起刀子正準備刺過去突然“啪”的一聲槍響,只感覺腹部濕答答的一陣熱,隨即專心疼痛襲便身體,一顆左輪手槍的子彈從前邊直接射穿了左側腹部!

小鬼子是個極度警惕之人,自己不合時宜的那么突然一笑確實忘記了還有個殿后的中國人還沒來得及下城。

既然被發現了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他,槍響后身邊之人“撲通”一聲倒下,小鬼子趕緊的追著城內和毛子兵打成一片的人沖出了城堡在河邊火力的接應下匆匆渡河。

經歷了短暫的混亂,城內一陣爆炸中清醒過來還來不及穿上褲子便提槍趕出來的毛子兵即刻追擊敵軍,只是那么幾百米,真追到了河邊又是大霧朦朧,畢竟天將未亮!

被打了一槍腹部疼痛無比的張作霖順勢假裝死去隨即倒地裝死,慌亂中求生欲滿滿的日本人也沒繼續補上一槍就奪路而逃。

痛苦掙扎之人見城堡內打了你死我活最后出來晚些的幾個中國人也應聲倒地,俄國人從城門追擊上前時自然不會再想憑了自己還有能耐從正門出去。

“繩子還沒斷……啊,疼…!”

張作霖咬著牙,憑著年富力強忍著劇痛趕緊往回走,到了墻邊上抓緊了繩索“呲溜………”慢慢的把自己放下了城墻放進了黑暗里。

“咚…,嗯……”

一聲悶響,最后三四米居然沒了力氣直接摔了下去。甩了個一聲不吭之人已經滿頭大汗。

就快昏死過去的人隱隱約約聽見狼狗的叫聲,直接從城門追著到了河邊。

半清醒的年輕人又是一陣懼怕無比。

“嗯……不能再耽誤了,得趕緊……啊……”

一陣鉆心巨疼傳遍全身。

他很清楚毛子兵有狼狗的話很快會找了到這里,那會不死都得死了所以又掙扎了爬起來捂住傷口緩慢的向前走去。

一滴滴豆大的汗珠子從臉上滴落,張作霖心中只有一個念想“得趕緊的下水,得到水里去抹了身上的活人氣味………”

河邊的狼狗一陣亂嗅,丟失了嗅覺時只能原地轉圈圈又突然猛的掉頭跟著氣味朝另一個方向追了過去。

掙扎著走了老半天的張作霖有氣無力的望著濃霧最厚的地方想“小命休矣”時放開了繩索的大狼狗風一般向他沖了過去。

他的人生第二次被狗如此欺凌,萬般無奈之際他想起了消失好久了的馬龍潭,要是他在這不管多兇悍的狗都能輕易制服。

可他不可能這個時間出現在這種地方,一咬牙,張作霖拽著狗沖進大霧一通掉了河里一聲“撲通”……

“嗚,嗚………”

只聽見狗落水狗一陣嗚咽聲,隨即是幾條槍朝聲音方向“啪,啪,啪……”的射擊。

一陣槍響過后大毛子的軍官下令停止射擊,濃霧彌漫的江面依舊死寂,毛子指揮官安德烈恨不得跳進江心追去對岸,他的軍靴踩著滴滿鮮血的草踱來踱去,又是一陣焦急后冷靜的下令找船渡河過江繼續追擊。

那么多軍火,哪怕搬運到了河對岸一時半刻也不可能搬走,真能搬走也是一大隊人馬,找了手下最優秀的紅毛兵輕裝追擊一定能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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