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形象沒關系，捧場是一定要到位的，秦且歌立馬給她鼓掌。
“太像了！簡直跟姐姐一模一樣！”
菜擇得差不多了，周敬安端著菜去廚房洗，沈婧姝停下手了也有心思逗蔣心竹了，故作不滿道：“小心竹偏心！為什么光捏你且歌姐姐，我呢？你敬安哥哥呢？”
蔣心竹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老神在在地安慰沈婧姝：“都有都有！不要急！”
說著，又去找媽媽揪了一塊面團，跟原先剩的揉在一起，開始專心地捏小人。
周敬安空著手出來了，沒有需要擇的菜了，他們幾個只等一會兒弄好包餃子就行。
他洗了幾個水果，又抓了瓜子和糖放桌子上，便打開了電視，幾個人圍著看節目。
他們轉頭去看電視了，蔣心竹卻還趴在一邊的桌子旁，專心地捏小人。
捏了半天，她才跟獻寶一樣，捧著小人過來了。
“看！”
沈婧姝和秦且歌很捧場地“哇——”了一聲。
“這是誰呀？”
“這是我和婧姝姐姐！”
蔣心竹顛顛地跑到沈婧姝身邊，往她懷里爬，坐在她腿上坐穩了。
“小人就是這個姿勢！我坐在婧姝姐姐懷里！”
“哎呀，干嘛不讓我坐你懷里呀？”
沈婧姝捉弄她。
“羞羞羞！你這么大一個人這么沉！怎么坐我懷里呀！”
蔣心竹振振有詞。
沈婧姝佯裝生氣撓她癢癢。
這倆鬧夠了，蔣心竹又拿出另一個，對周敬安指揮道：“敬安哥哥坐且歌姐姐腿上！”
秦且歌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周敬安也挑了挑眉毛。
“快點呀！像我和婧姝姐姐一樣！你們的小人也是這個姿勢！”
蔣心竹拍拍沙發催促道。
秦且歌遲疑地看向周敬安，底氣不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腿：“……請？”
周敬安眉頭皺得能夾核桃了。
沈婧姝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片刻，周敬安才吐出一個字：“不。”
蔣心竹不樂意，跳下沙發跑過去推他：“去嘛去嘛！你們照做了才能看出我的小人有多像！”
周敬安紋絲不動，沒有半點妥協的意思。
蔣心竹推了半天，給自己累夠嗆，終于放棄了這個想法，轉而攻克比較好說話的秦且歌。
“那且歌姐姐坐上來！坐敬安哥哥腿上！”
“啊？”秦且歌突然被點到，聲音都高了一度。
“你捏的不是他坐我腿上嗎？”
“可以換換嘛！你要上面這個小人，敬安哥哥要下面這個！”
她倒是改口改得快，秦且歌的臉卻一下紅了，推拒道：“不不不！”
這下輪到周敬安拍拍自己的腿，眉毛一挑，一切盡在不言中。
但是仔細一看，其實他耳朵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紅著沒消下去。
沈婧姝將兩人的窘態盡收眼里，笑得肚子都痛了。
周懷珠和沈晚喜端著餡和面出來，看沈婧姝栽在沙發上樂不可支，疑惑地問：“怎么了？”
蔣心竹捧著小人跑到周懷珠身邊，獻寶似地給媽媽看：“你看我捏的小人！這個是我坐在婧姝姐姐懷里，這個是敬安哥哥坐在且歌姐姐懷里！”
她嘟著嘴：“但是他們兩個好小氣！我都坐在婧姝姐姐懷里了，敬安哥哥就是不坐！我換了一下讓且歌姐姐坐敬安哥哥懷里，他們也不愿意！”
兩人聽了，這才明白沈婧姝怎么能笑成那樣。
沈晚喜看熱鬧不嫌事大，附和道：“就是！安安好小氣！”
“小氣小氣！”得了沈晚喜的話，蔣心竹轉過身，叉著腰，更加理直氣壯。
“敬安哥哥要聽媽媽的話！快坐！”
周敬安臉色一黑，只覺得旁邊沈婧姝笑得快要斷氣了。
沈晚喜和周懷珠也笑了半天。
沈晚喜看著秦且歌通紅的臉和周敬安同樣通紅的耳朵，這才堪堪止住笑。
“好了好了！心竹別鬧你哥哥姐姐了，再鬧一會兒，他們倆的臉就能煎雞蛋了！你看你且歌姐姐的臉，你再說就紅得能滴血了！”
秦且歌連忙捧住自己的臉，果不其然，很熱。
她慌慌張張地站起身。
“我我我去拿筷子！”
說完便逃一般地鉆進了廚房。
沈晚喜樂呵呵地看了看秦且歌的背影，又看了眼坐在原地強裝鎮定的周敬安，轉移了話題。
“好了好了！來洗洗手包餃子！這可是個大工程！”
蔣心竹被轉移了視線，也不糾結小人了，掙著說：“我也要包！”
“好，那你先去洗手！”
準備完畢，幾人便重新坐下來開始包餃子。
蔣心竹還小，不會包，每包一個都得周懷珠再偷偷給她捏一捏才行。
秦且歌的臉已經不紅了，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專心地包著餃子。
之前在老家時，大家除夕都趕早，太陽還沒落就煮好了餃子，還要搶先放鞭炮，如今在這里就沒這回事了，不過也都還是趕了個早，早早就包好了餃子。
她們在這邊包著，周延元和蔣聿兩個大男人在廚房炒菜，等她們包好菜也好了，一煮餃子就能開飯了。
這是一頓異常豐盛的年夜飯。
秦且歌這還是第一次在非親非故的人家里過年，可是卻比她過去幾年過得都更有趣，更開心。
大人都倒了酒，老人們喝不慣飲料，倒了茶水，她們仨則喝了汽水和果汁。
“馬上就是新一年了，這是這一年的最后一天啦！小秦還是第一次來我們家過年呢，大家能坐在一起迎接新年，就是最大的緣分！”
沈晚喜舉杯。
“年年歲歲！歲歲年年！新年快樂！”
秦且歌眼睛亮亮的，跟大家碰杯。
周敬安跟她碰了碰杯，聲音很輕。
“新年快樂，希望你以后每一天都是快樂的。”
他的眼神很溫柔，像一潭幽深的湖水。
秦且歌用力點點頭。
“好！希望我們大家以后都是幸福快樂的！”
碰完杯，她抬頭喝了一口果汁，冰涼酸甜的汁水順著喉嚨流下去，好像流進了她的心里。
在這樣的日子里，她不由得回想起和媽媽過的最后一個年。
有些事情能改變，有些事情不能改變。而媽媽的離開，是她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事情。
幸好，現在的她，已經重新找到了溫暖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