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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父女,仇人

慕輕棠眨了眨眼睛,有點兒理解不上去他的話,“判若兩人?人格分裂嗎?精神病?”

“嗤,那倒不至于。”

顧聽潮輕笑了一聲,指尖拂過她的臉頰,“我只是想說這個人城府很深,很擅長偽裝。他的心機如同冰山,你只能看到浮出水面的八分之一,剩下的深埋在海面以下,連我都看不透這個人到底在想什么。”

慕輕棠猛然一愕,細細回想著與司栩僅有的那次接觸,陷入沉思。

如沐春風(fēng),就像和一個認識很多年的朋友交談一樣,讓人心情舒暢愉悅。

但是,她信老公的話,她也相信顧聽潮絕不是那種會隨便說別人的人,他敢這么說,一定是有依據(jù)的。

那么,司栩那晚突然對她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示意好感,就是有所圖謀的。

“所以……你覺得,在背后支持萬皇后和韓惟做這一切,且有能力操控白懿和商震的人,是二皇子司栩?”慕輕棠抽了口氣問。

“輕棠,說實在的,我也沒有證據(jù)證明這件事。”

顧聽潮勾緊她的腰肢,落在她眉目間的眼神纏綿悱惻的,“但是不是有句俗話說的好么,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剩下的一個,就算再不可能,也可能是真的。”

慕輕棠靠在他懷里,輕輕點頭,“說得也是。”

“阿霄,換一個角度,查查司栩這些年的動向。”

顧聽潮眼神暗沉,冷冷下令,“看看M國的那個SS資本公司,和司栩與萬皇后有沒有可能產(chǎn)生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深挖一下,應(yīng)該可以找到蛛絲馬跡。”

“不光如此,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現(xiàn)在就要盯緊白懿和商震的動態(tài),如果他們?yōu)樗捐蛩兀蛻?yīng)該私下會有聯(lián)系……”

突然,慕輕棠靈光一閃,霍然從沙發(fā)上坐直了身。

“怎么了老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顧聽潮關(guān)切地問。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慕輕棠呼吸起伏,眼睛雪亮,“之前有一次,那時候我和兒子們還住在商氏莊園,有一天晚上,我跟蹤了商震和夏澄,去到近郊環(huán)山上的一座華麗隱蔽的私人別墅。在那里迎接商震的,是萬皇后身邊的那名秘書官,項昱!”

顧聽潮和徐霄對視了一眼,皆是覺得意外。

畢竟商震偽裝的功底也是爐火純青,外人根本看不出來,商震和皇室會有如此密切的聯(lián)系。

“商震這個人,一向心高氣傲,可那天他竟然對項昱畢恭畢敬,完全是我沒有見過的樣子。足可見,他要見的人,對他而言多么有威懾力,多么重要!”

“那看來,我們的猜測沒什么大問題了。”

顧聽潮深吸了口氣,逐字逐句,“白氏集團就算已經(jīng)只剩下個空架子,也必須落在我手里。決不能落在別人手上,說什么,我也不能讓藏在幕后的人一再得逞!”

*

一連幾天,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白景桓在監(jiān)獄里吃盡苦頭。

似乎是有人“關(guān)照”過,他在里面受盡了侮辱和打罵。那些犯人們讓他干最重的活,讓他擦廁所,還讓他睡在廁所旁邊,每晚忍受著地動山搖的呼嚕聲。

這些,不過是冰山一角。他才進來幾天,就已經(jīng)生不如死。

都說自作孽不可活,早年他們白氏造下的罪孽,終于在他身上出現(xiàn)了反噬效果。

可是,即使到現(xiàn)在,他都不明白。自己運籌帷幄,防微杜漸,一向很小心謹(jǐn)慎,甚至都找好了背黑鍋的替罪羊了。就算宋凱哲站出來轉(zhuǎn)作污點證人,那白懿也該是第一個進來的人,怎么會輪到他呢?

那個女兒,那個貪得無厭,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無用女兒,這個時候不幫她親爹扛雷,躲到哪兒去了!

養(yǎng)女兒有什么用!

只是,白景桓到現(xiàn)在還心存最后一絲僥幸,他覺得女兒是個沒有主心骨,沒有主見的人,他已經(jīng)托律師去給白懿遞話了,他覺得自己好歹養(yǎng)了白懿二十五年,最起碼的父女情還是在的,無論如何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就這樣,懷揣著這一絲希望咬牙又挺了幾天。

一天中午,獄警通知他去會見室,說是有親人來看望他。

白景桓欣喜若狂,被獄警押著來到會見室。

隔著一片厚重的玻璃,白懿已經(jīng)穿著一身漂亮昂貴的高定紅色連衣裙,畫了精致的妝容,優(yōu)雅又帶著淡淡的笑容坐在了椅子上。

一對比,鮮明的反差,更襯得白景桓狼狽不堪,慘不忍睹。

“女兒!女兒啊!!”

白景桓灰頭土臉,滿臉是傷地坐在白懿面前,一只手拿著對講電話,另一只手拍著玻璃窗,高興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你終于來了……你終于來看我了!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乖女兒……你絕不會丟下爸爸不管的!”

白懿看著素來人模人樣,衣冠楚楚的白董現(xiàn)在造得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很爽,很痛快!

好像壓抑了太久的憤懣、屈辱,在這一刻統(tǒng)統(tǒng)煥然冰釋了。

她本以為,只有看著慕輕棠痛苦,看著她飽受失去的折磨,她才會快意。

但是萬萬沒想到,這種大快人心的心情,竟然在她眼睜睜看著白景桓身陷囹圄,飽受牢獄之災(zāi)的時刻,得到了巨大又陰暗的滿足。

“是啊,您是我一直都尊敬愛戴的父親,您遭此磨難,做女兒的怎么能不來看望您呢?”白懿雙臂交錯抱在胸前,倨傲地微揚下頜,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慵懶表情。

“女兒……你快點想辦法放爸出去啊!這里的日子真是豬狗不如啊!”

白景桓越想越委屈,都快六十歲的人了,竟然像個孩子一樣痛哭流涕起來,“那幫畜生往死里搞我!他們竟然讓我刷廁所……竟然還在我枕頭邊兒尿尿!你爸我多么高貴的人啊,什么時候受過這屈吃過這苦?!”

他說著吸了吸鼻子,用力抹了把淚,“孩子,爸真是一分鐘都忍不了了!你快帶爸出去吧!只要你讓爸出去……爸什么都可以給你!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白氏集團的股份嗎?我要你做白氏集團最大的股東!整個白氏都是你的,以后你爸我給你乖女兒你打工!”

“嗤……哈哈哈哈哈!”

白懿實在是沒忍住,拍著桌子放聲大笑起來。

還好這是獨立的會見室,如果還有旁人恐怕會紛紛向她側(cè)目,覺得這個女人是個瘋子。

白景桓雖然仍在老淚縱橫,但是看著白懿狂笑的瞬間,眼里還是劃過冰冷的厭惡。

一看到這個女兒,他就想到自己死去的妻子,卓謹(jǐn)。

那個瘋子……白懿作為她的女兒,真是完美地復(fù)刻了她的神經(jīng)質(zhì)。要不是生女兒可以幫著他聯(lián)姻,幫著她打理那些見不得人的產(chǎn)業(yè),他早就把她扔國外去了,眼不見為凈!

就是因為這個喪門星,因為她的愚蠢,才導(dǎo)致白氏接二連三地受到重創(chuàng),他不但失去了最寶貴的兒子,白氏集團也倒了,現(xiàn)在連他自己也成了階下囚。

這一切,不都是這個晦氣的女人帶來的嗎?!

等著吧,等老子從這兒出去的……老子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爸,你在跟我搞笑嗎?”白懿扶著胸口,平復(fù)了笑聲。

“什么……?”白景桓不禁一怔。

“說什么要把股份給我,說什么要把白氏集團給我……且不說現(xiàn)在的白氏集團已經(jīng)完蛋了,樹倒猢猻散,高層和員工紛紛離職,你的那些見不得光的產(chǎn)業(yè),也被檢方查封扣押得七七八八了。連我這個第二大股東,都已經(jīng)把手里所有白氏的股票賣掉了,你還要把這坨垃圾留給我……你以為我是垃圾站啊?”

白懿說著還覺得不解氣,又補了一句,“要是大哥還在就好了,你可以把白氏留給他。本來你不是也這么想的么。垃圾人,自然要和垃圾放在一起了。”

“你……你說什么?”

白景桓哆哆嗦嗦地指著她帶著戲謔的臉,“你哥哥可是從小跟你一起長大的,他一直都很疼你的,你怎么能說這種話?!”

老東西!死到臨頭了,你還在幫著那個廢物說話?!

在這個家里,你們父子二人沒少讓我難堪,我為了在白氏站穩(wěn)腳跟忍了你們多少窩囊氣!什么哥哥……他的存在分明就是克我的吧!

但是,現(xiàn)在跟你糾結(jié)這些也沒什么意義了,左右那個垃圾人,已經(jīng)被關(guān)進去了。這就是你苦心栽培的好兒子,他只配把牢底坐穿!

白懿氣定神閑地看著面若枯槁的白景桓,那輕蔑嫌惡的眼神,根本讓人無法聯(lián)想到兩人竟然是父女關(guān)系,“且不說,現(xiàn)在的白氏連個屁都不算了。就算它還有得救,以我對您的了解,您唯利是圖、貪得無厭、自私自利、個人主義。”

“你……你……”

“您就算是死,都得把錢帶進棺材里的那種人,又怎么可能舍得把白氏的股份都給我呢?出爾反爾這種事您又不是頭回干了。”

白懿忽地臉上的笑容驟失,眼神無比冷酷,“這里雖然條件惡劣,但好歹是保住了您一條老命。關(guān)系是慢慢處的,您在外面都能如魚得水,在里面也一定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就當(dāng)是,我為您找的養(yǎng)老院了,哈哈哈哈哈!”

此刻,自以為精明一世的白景桓方才看明白。

從始至終,白懿根本就沒想過要救他出去的意思,她來也不是為了探望他,她就是來看他笑話的!

“不孝女……不孝女!!”白景桓氣得眼眶猩紅,瘋狂拍桌子。

“父慈子孝,那得父親慈,孩子才會孝。您捫心自問,我活到現(xiàn)在,二十五年里,你對我盡過一絲父親的責(zé)任和義務(wù)嗎?你真的打心里關(guān)心過我嗎?”白懿笑著問,可不只為什么,心里還是隱隱泛起一絲痛楚。

她沒想到自己還會心痛,她以為自己早就沒有良心了。

她心痛,是不是說明,她的心還沒死?她還對這個男人抱有一絲幻想,還是在乎他不愛她的這件事?

白景桓氣急敗壞,指著她的鼻子痛罵:“你這個喂不熟的小賤蹄子!瘋瘋癲癲沒心肝跟你那死了的媽一個鬼德性!老子還沒養(yǎng)你?!你捫心自問你從小到大,吃穿用度哪個不是用的老子的錢?!現(xiàn)在你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你還要不要臉了?!”

“要臉?要臉的話,我還能活到現(xiàn)在嗎?”

白懿冷眼看著他憤怒滿布的臉,發(fā)狠地說,“這些年來……你讓我干得都是不要臉的事兒!你除了沒讓我去賣身,你還什么沒讓我干過?!”

“你胡說什么你!”白景桓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我說的都是事實!”

白懿情緒激動,臉色脹紅,恨不得砸開這面玻璃沖進去狠狠甩這個無恥的男人幾巴掌,“呵呵,你不讓我去賣,也不是因為心疼我,而是因為你想讓我留一副完璧之身,留給顧聽潮,讓我高高的賣一個好價錢。”

“只可惜,你所有的算盤都打錯了。從一開始,你讓我頂替慕輕棠,成為救下他的那個女孩開始……所有的一切就都失控了,都亂了!你早就應(yīng)該明白,陰謀是藏不住的,假的永遠不可能成真,我也永遠不可能替代慕輕棠!”

這些話,其實白懿心里一直不愿承認。

但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認,她輸給慕輕棠了。

她恨,恨透了慕輕棠,顧聽潮,更狠毒了白景桓。那一年,她才十一歲,一個十一歲的孩子懂什么啊,即便有點嫉妒心,如果白景桓好好跟她講道理,她是可以變成一個好女孩的啊,像慕輕棠一樣好的女孩。

然而,白景桓卻一手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推向深淵,是她的父親,親手把她給毀了。

曾經(jīng)的清白,沒有了就是沒有了,再也不可能回頭了。

“白景桓,你以為我會救你出去嗎?不,你想多了。你就老老實實地呆在這里面度過晚年吧。”白懿笑容陰冷得像刀子一樣。

“媽的!死丫頭我不會饒了你的!你以為我真的出不去了嗎?!我請了全國最好的律師幫我辯護!老子一定會從這兒走出去的!”白景桓憤怒地暴吼。

“你省省力氣吧,對接你的律師是顧氏的人,你的人脈網(wǎng),早就被顧氏肢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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