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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 667那個人,是你吧

逼仄的屋子,五個人站進(jìn)去,都顯得很擁擠。

所見的物品,都蒙著厚厚的灰塵。

中年女人大著嗓門:“都在這里了!誰要拿她家東西?一家子不成器的,也不嫌晦氣!你們慢慢看,愛看多久看多久!”

吼完一席話,還吸引來幾個看熱鬧的人。

包括她自己的一雙兒女。

不過其他看熱鬧的人都沒久留,探了個頭沒什么感興趣的便也走了。而中年女人的那對兒女,小男孩正扒拉著孟月的衣角要糖吃。

孟月想回,卻被中年女人喝止了。

“帶他來干什么!”但中年女人的火,卻是朝那個叫招娣的女孩發(fā)的,“有空就給他多讀兩本書!你弟以后要考大學(xué)的!”

一邊說,一邊把人推搡出去。

房子里,就只剩下向初夏她們四個。

她們東翻翻,西看看——這個地方,顯然已經(jīng)被搜過無數(shù)次,連帶文字的東西,都沒剩下多少,更何況是什么有用信息?

死物不會說話,這條線索,眼看著又要斷了。

找不到,那就只能離開。

孟月突然出聲:“剛剛那個女孩子,叫我們在這里等她一會兒。”

向初夏:“誰?”

“就那個招娣。”孟月比劃了一下,連自己都不太相信,“她剛剛突然拉了我一把,小聲說的。”

·

不信歸不信,那個招娣,終究是來了。

她應(yīng)該是偷偷過來的。

一路小跑,喘著氣,站穩(wěn)之后又怯生生小心翼翼。

話倒是開門見山:“你們要找秀秀,對不對?”

“呃……”另外幾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直說,默契地反問,“你有線索?”

向初夏默默地掏錢包,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加錢”了。

招娣卻不是為了錢來的,她看著向初夏,下一句問得更直接:“你是要替秀秀死的那個人嗎?”

“……”氣氛瞬間凝固。

招娣指了指向初夏的胳膊,繼續(xù)自己的推理:“因為你知道了真相,所以想找秀秀算賬?想把她送到監(jiān)獄里去?”

她沒見過外面的世界,也不知死不死的血腥,所能想到最壞的結(jié)局,就是“送到監(jiān)獄去”。

向初夏一時之間看不懂招娣的意圖:“你是秀秀的……表姐?想勸我們別找她麻煩?”

“不是。”招娣直接了當(dāng),“我也不喜歡她!阿樹哥死的時候,她沒有心的!我就是,有些話想帶給秀秀。”

“阿樹哥?”這個稱呼挺陌生,但又出奇地好猜。

想必,就是秀秀的那個親生哥哥了!

招娣點(diǎn)點(diǎn)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遞了過來:“你們要是見到秀秀,幫我把這個給她。”

見沒人接,招娣又強(qiáng)調(diào),“這是秀秀給我的錢,我一分沒花。”

為了讓眼前的幾人相信,招娣還得從頭到尾把事情講一遍——

“很早以前,秀秀不那樣的!她爸媽死得早,她和阿樹哥相依為命,很可憐的!

上不起幼兒園,小學(xué)里的同學(xué)又總愛欺負(fù)她,說她沒爹媽沒有錢。

直到阿樹哥出去闖蕩,他們的情況才好起來。”

招娣陷入回憶里。

“阿樹哥認(rèn)識了一個大老板,替大老板開車,賺了好多錢。

秀秀也跟著去了趟城里,回來以后就不一樣了,她不想讀書,就想當(dāng)城里的大姑娘。

錢不夠,她就問阿樹哥要,再不夠,就偷拿手邊的東西去賣。

她告訴我大老板隨隨便便一支鋼筆,忘在車?yán)锏模湍苜u好多錢!我知道那肯定不是忘在車?yán)锏模隙ㄊ撬档模?

后來也是因為她偷偷藏了東西,才招了禍,阿樹哥為了救她斷了一條腿。”

這在招娣看來,是分享著過去的不幸,恨鐵不成鋼的家常。

但聽在其他幾個人耳朵里,每一句都至關(guān)重要——

招娣落寞地低喃:“阿樹哥躲在這小地方養(yǎng)傷的時候,我問過他的。他說秀秀拿的東西很重要,壞了一件很大的事,外面正亂著。

他說他也不敢去外面露面,因為那次任務(wù),是他代大老板去的。結(jié)果他放棄了任務(wù)救妹妹,大老板那邊也不好收場。

后來就只能大老板在外扛著,他努力養(yǎng)傷,養(yǎng)好繼續(xù)替大老板干活。

你們看,阿樹哥賺的錢,真的都是血汗錢!

秀秀有體諒過他嗎?”

招娣說得義憤填膺,越說,語氣便越不甘。

向初夏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附和,心里卻在想:蕭南城裝瘸的事,這里應(yīng)該就是起因了。

那個所謂的“大老板”,應(yīng)該就是蕭南城吧?

招娣又繼續(xù)往下說——

“阿樹哥腿能一瘸一拐走的時候,他就又去城里了,說要繼續(xù)完成那個任務(wù),好站穩(wěn)腳跟,保護(hù)秀秀一輩子。

他還說,以后要讓我們?nèi)迦诉^好日子。

可過了沒多久,阿樹哥就死了!

他死得可慘了!殯儀館的人說太慘沒法看,就只能火化好讓帶回去……”

說到這里,招娣的聲音有些哽咽,面色也很哀切。

但她卻陡然話鋒一轉(zhuǎn)——

“你們知道秀秀跟我說什么嗎?”

“什么?”這陡然的情緒變化,令其他人一愣,下意識跟著問了一句。

“我來安慰她,沒想到她可開心了!她說她哥是為大老板死的,她哥臨走的時候,讓大老板承諾了,會護(hù)她一輩子!

我這才知道,秀秀喜歡那個大老板。

在她親哥哥的葬禮上,她跟我說這個?

還說本來都不好接近大老板,大老板不喜歡她,以后就能想聯(lián)系就聯(lián)系,想見就隨時見……”

任誰聽到這種事,都受不了!

向初夏也表示唾棄。

但唾棄之余,她又難免想追問:“那個大老板不喜歡秀秀?”

“當(dāng)然不喜歡!秀秀也知道!”招娣捏起拳頭,“但她藏著大老板的東西,她哥又是為大老板死的,于情于理,大老板都會保護(hù)她。

她那時候挺得意的,說讓大老板找了個替身,萬一有尋仇的來,替自己去死,一了百了。

她說找的那個替身手臂上,也有和她一樣的花,那是獨(dú)一無二的象征。”

她終于說到重點(diǎn),看著向初夏,又問了一次:“那個人,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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