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吻
- 穿書后被反派大佬們排隊團寵
- 水南
- 4252字
- 2023-11-27 09:28:10
他又難以自控地咳嗽了半響,重新開口道:
“他們都覺得我會選老三和老四,可卻沒發現,你跟我才是最像的,從脾氣到性格,從長相到天賦,長生天只承認血脈中留著狼王血脈的狼主人選,你才是最合適這個位置的人?!?
的確,姜聿的眉眼出生便不怎么像母親,反倒更像他,兩人有著如出一轍的狼一般發藍的眼眸、輕易便能看出相像的五官,以及出眾的武學天賦和領兵之才,都是世所罕見。
姜聿亦沒想到,老家伙居然會這般評價他,皺眉拔劍,劍尖直指老家伙,冷冷道:
“跟你相像,只會讓我覺得惡心。你究竟將我娘的尸體藏在何處了?”
老家伙卻只愣愣看著他手中的長劍,喃喃道:
“果然是你母親的劍……”
說著竟伸手欲要觸碰,姜聿眸中掠過一抹厲色,下一刻,老家伙的掌心中央便多了一條極深的傷口,殷紅色的鮮血順著他的指尖滴落在地,綻開一朵朵血色花卉。
姜聿的神色鋒利且冰冷,下手甚至沒有半分猶豫,劍刃湊近老家伙的脖頸,一字一頓地重復道:
“我再問一次,我娘的尸身在哪?”
老家伙看了看掌心的傷勢,竟像感覺不到痛似的,甚至笑了笑:
“何必這么心急,若是答應我的條件,莫說只是你娘的尸身,整個王庭、整個北秦都是你的,怎么樣,要不要聽聽我的條件?”
老家伙顯然沒打算輕易便兌現承諾,讓他見到他母親的尸身,本就病入膏肓,也壓根不在意他的生死威脅,姜聿皺了皺眉,到底還是開口問道:
“什么條件?”
老家伙早有預料般笑了笑:
“待我死后,我要你攻打大慶,一雪當年之辱。”
姜聿一絲一毫都未曾猶豫,當即便一劍刺了過去。
老家伙用手里的煙斗擋住了這一劍,頗為惋惜道:
“竟沒有一絲猶豫,不論如何,我也是你的生身父親,竟還比不得一個敵國?”
看到姜聿又要再度攻來,老家伙終于嘆了口氣:
“走吧,為父帶你去見見你母親?!?
姜聿行至半空的劍勢一頓。
老家伙沒有力氣下床,只能指著不遠處墻上一個巨大的鹿頭:
“將手伸進鹿頭嘴里,有個轉盤,轉兩圈?!?
姜聿看了他一眼,最后還是選擇了照做。
下一刻,只聽一陣低沉的隆隆聲,老家伙睡著的病榻在的那面墻,忽而向后陷去,正面墻翻轉一次,露出另一邊黑曜石所制的結實墻面,老頭子的聲音隔著墻多了幾分模糊的回聲:
“來。”
姜聿提著劍,走進了墻后,方才發現這是一個四面和房頂均為黑曜石所制的密室,密室中央擺放著一顆用于照明的夜明珠。
可密室的底部,卻是由一塊塊完全透明的水晶制成,水晶之下由鐵鏈懸掛著一座晶瑩剔透的冰棺,四周則都是數十年不化的堅冰,連帶著黑色的密室之中的氣溫都有能凝水結冰。
老家伙不知動了什么機關,下一刻,鐵鏈嘎吱嘎吱縮短,水晶露出一面空隙,將冰棺拉了上來,好讓密室中的人能更近地看清。
而那冰棺之中,沉睡著的便是他從未謀面過的母親,一身紅衣,容貌姝麗,栩栩如生,只是面容蒼白,眉眼間的疲憊幾乎要傾瀉而出。
姜聿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但卻曾經無數次在心中勾勒母親的形象,而真正見到人的一瞬間,卻還是愣在了原地。
緊接著便是不可遏制的憤怒,令他轉身揪住老家伙的脖領,生生將人從病榻上提了起來,發狠道:
“你竟連她死了都不肯放過!這么多年來,就這樣把她囚禁在你身邊,讓她永不見天日?”
不論在北秦,或是大慶,人死后不好生安葬,讓人入土為安,或是天.葬送還于自然,而用各種辦法把尸體留在身邊,都是對尸體極大的褻瀆,意味著不肯放走死者的靈魂,強行拘下死者,令她只能不斷在塵世徘徊,無法得到解脫。
尤其是老東西只把尸身保存在自己寢宮一墻之隔的密室,相當于強迫姜心月死后,亦日日與他同室而眠,
老東西被他掐的一度喘不上氣,竟還笑得出來:
“咳……那又……如何?她到死都只能是我的……還給我生了兒子……咳……”
姜聿終究是忍不下去,當即一劍捅進了老東西的心口,劍尖直接穿透了老東西的胸膛,在他雪白的中衣上繡出一朵開得燦爛之及的血色花朵。
姜聿松開手,他便順著劍勢向后倒去,意識彌留的最后一剎,竟還是笑著的:
“咳……這一點……也像我……”
說完才終于合上眼,沒了聲息。
姜聿厭惡地一腳將尸體踢出了密室,不想讓狗東西死之前還同她在一處,有多遠踢了多遠,用老家伙的衣衫擦凈了劍上血跡。
他早預料到這一趟回王庭之行不會順利,卻也沒料到老東西會毫無防備,故意給他殺了他的機會。
想來這老東西是為了給他那兩個兒子鋪路,故意死之前給他再扣一層罪名,想把他永遠留在王庭。
他一面壓抑心中的翻滾的惡心,一面想著之后該如何行事,卻沒料到,下一刻,寢宮的門忽而推開,統管王庭大軍、老家伙手下最忠心、生有奇力的蠻將走了進來。
姜聿身形一頓,還未來得及如何,對方便冷冷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長劍,又轉頭掃了一眼在角落里已經失去了氣息的老狼主,卻沒有對姜聿露出敵意,反倒轉身,將寢殿大門轟然打開,聲如震雷,對著下面聚集的群臣道:
“狼主已逝,生前曾有遺志,令七狼主繼任北秦狼主之位——”
此言一出,不僅朝臣嘩然,甚至姜聿都愣了愣。
“七狼主?七狼主!怎么可能?怎么會是七狼主?”
“不是說七……是奴隸所生,血統低微,不受狼主所喜嗎,怎么會……”
“可說這話的是九蠻啊!是最忠于狼主的九蠻,別人還有可能是假,但九蠻說狼主選了七狼主,那必定就是狼主當真說過此話……”
……
然而蠻將卻像是沒有聽到他們的議論一般,一招手,旁邊兩個兵卒捧著兩只方匣上前,匣子一打開,竟是呂深和呂嵐各自的首級。
下一刻,九蠻龐大的身子轉而面向姜聿,轟隆一聲便半跪而下,右手放在心口,低頭臣服道:
“臣九蠻,恭迎狼主!”
一瞬間,方才還嘈雜的眾人,當即寂靜得宛若失聲了一般,神色各異地望著跪在最前方,頗為忠臣的九蠻。
緊接著,零零碎碎地,朝臣中亦有人跟著跪了下來,宣誓忠誠,卻也有人到底不肯相信,不服道:
“憑什么?他甚至都沒有資格冠以王姓,為何能繼任狼主之位?!我們不服!”
有人打頭,便有人也鼓足了勇氣跟著附和:
“對,我們不服!”
“新狼主應當從部族之中重新選出,否則難以服眾!”
正在此時,托婭和其他隨他回王庭的精銳戰士方才匆忙趕到,看著眼前這一幕,下意識一愣,轉頭看向姜聿。
出身嘎魯族,被耶魯老人一手調教的族人卻早已跟著跪在九蠻身后,虔誠無比地重復:
“恭迎狼主——”
姜聿終于回過神來,意識到老家伙最后還是擺了自己一道,令他不得不接受他的施恩,壓根無法拒絕。
九蠻尚且低著頭等候著他的吩咐,朝中不服氣者則愈發鬧騰,甚至高聲宣揚起來,試圖動搖已經臣服于姜聿者的心神。
姜聿的目光落在眼前這個身形宛若一座小山的將士身上,眸中劃過一絲異色,開口道:
“九蠻?!?
九蠻的頭又往下低了一分:
“狼主請吩咐?!?
姜聿抬頭,望向那些壓根沒有將他放在眼里,喋喋不休的朝臣,有一瞬,忽而覺得有種萬事皆休的疲憊:
“違抗本王者,殺。”
九蠻毫不猶豫地起身,轉身看向身后的眾臣,高高抬起手掌,然后狠狠握拳,力道之大,空中甚至傳來了爆音。
下一刻,左右的將士毫不猶豫地抽刀出鞘,刀刃劃過不平者的脖頸,無數頭顱從高處滾落一地,宛若皮球一般,散落在跪著的朝臣左右。
有些人忽而看到眼前出現一顆大好頭顱,瞪著眼神情不可置信,嚇得當即一縮,頭越發低下去,謙卑極了。
正當這時,一名將士忽然倉忙跑來,幾乎是滑跪在九蠻面前,開口便道:
“蠻將軍,不好了,大慶攻來了,據說是又是大慶的攝政王費鶩蘇帶兵,還帶著他們大慶的公主——”
九蠻黝黑的臉上看不出神色波動,只是轉頭望向姜聿,開口詢問:
“狼主,可需末將出兵……”
誰料話沒說完,姜聿便開口截斷了他的話,語氣里甚至有幾分過于明顯的焦急:
“不,不必你去。來人,備馬,本王親自去!”
……
大慶同北秦邊界,不過一江之隔,說是攻打,四字軍亦只不過停駐在了黑河另一邊,半月來幾乎未曾向前推進過。
樓絨絨縱馬隨風,在秋日的草場遠眺,卻依舊同之前的任何一次一般,沒有看到自己期望只中的身影。
身后的營地卻已生起了炊煙,悠揚的馬哨飄蕩在天際,晚霞,流云,飛鳥,都在提醒她,該到回營的時候了。
自打來到北秦,樓絨絨每日都會在離營地十幾里遠的地方騎馬散心,看看草原落日,等一等要等的人。
就當她以為,今日又同曾經渡過的許多個傍晚并無分別,又要孤身一人回營之際,忽而聽到了遠處傳來的一陣悶響,就像是有數萬的騎兵正在靠近,引得地面都震動了起來一般。
樓絨絨的心猛烈地跳動起來,第一反應卻不是前去查看,而是轉身馭馬飛奔回營。
她雖思念姜聿,卻也不能確認,來的一定是姜聿,而不是敵人。
不到半個時辰,四字軍便披甲戴胄,武裝齊整,頗為戒備地擺好了陣勢。
費鶩蘇和樓絨絨便騎馬等在軍隊的最前方,眼見天際線盡頭漸漸出現了千軍萬馬的剪影,為首之人馭馬奔襲在最前方,迫不及待地向他們奔來。
待到人影漸漸靠近,樓絨絨終于看清馬上之人的面容,不是姜聿又是誰?
她渾身的氣勢都松懈下去,提著的心亦放了下去,可姜聿卻騎著馬越靠越近,臉上帶著飛揚的笑意,騎馬飛掠而過,從馬上借力飛身而起,一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從馬上擄走,空中旋轉一周,重新落回了自己的馬上。
便是樓絨絨一向膽子夠大,還是被他這番舉動嚇了好一跳,難得驚呼一聲,下意識抱緊了姜聿的腰。
姜聿于是笑得愈發肆意,攬著在身前的樓絨絨,馭馬回頭奔向身后的千軍萬馬,在靠近軍隊的一剎那,將樓絨絨輕而易舉地舉過頭頂,像個沒發育完全的大猩猩炫耀地怪叫了一聲。
軍隊中當即便有人起哄般高呼:
“王妃!王妃!王妃!”
起初只是嘎魯族的幾個人在喊,緊接著是姜聿收攏的所有部族,再緊接著王庭的軍隊亦跟著大聲呼喊,聲音匯聚成層層浪潮,在草原上隨風飄揚到了更遠的地方。
不遠處的耶魯老人看著這一幕,笑得眼睛都快沒了,而另一邊,費鶩蘇眼睜睜看著姜聿當著自己的面,搶走了自己最寵愛的妹妹,還如此肆無忌憚,臉黑得快比得上燒爐子的木炭了。
在起哄聲中,樓絨絨的臉難得通紅成了一片,小聲地求姜聿道: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太丟人了……”
姜聿這才笑著把她重新放回了馬前,卻是正對著自己的方向,甚至趁機在她額頭毫不客氣地親了一口:
“我好想你?!?
樓絨絨才剛恢復鎮定,聽聞此言,腦子頓時又“哄”地一聲炸開了。
小狼崽子赤誠到滾燙的表達,卻令她不知如何回應才好,半響,方才如蚊子嗡嗡一般,小聲回了一句:
“我也好想你?!?
然后便羞愧地鉆進了他的胸膛。
姜聿將下巴抵在少女發間,少女身上一貫的臘梅清香縈繞在他鼻尖,令他忍不住想將懷中人擁得更緊,此刻分明身邊有千萬人,他眼里卻只有一人的身影。
下一刻,懷中之人卻忽而抬起了頭,一雙明亮的眸子看向他,頰上還有未退的飛霞,對他小聲道:
“等我再長大幾年,就嫁給你好不好?”
姜聿一愣,難以克制地伸手扶住少女的后頸,俯身對著少女的唇.瓣,狠狠吻了下去,直吻得天昏地暗,樓絨絨腿都軟了,差點便喘不過氣來,方才放開她。
樓絨絨氣惱地伸手欲錘,卻被姜聿伸手一把捉住,晚風中笑著道:
“好。”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