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怪物
- 折腰
- 一瓶蘋果醋
- 2017字
- 2023-11-27 10:42:21
他幸福到任何刀刃利器都無法傷害他,媽媽告訴他,若有天試驗成功,世界會大變樣,他就是神。
他一次次地從死門關蘇醒,又一次地踏進無邊地獄。為了這個目標所有人不計代價,日復一日,年復一日,可是實驗失敗了,從始至終,成功的只有他一個人。
他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也是世上最孤獨的異類。
因為他是不會死的。
從二十米的高空摔得粉身碎骨他也不會死,被焚燒皮膚,沒多久就會長出新的……
媽媽的眼神從期待變得失望。
從憧憬變成冷漠。
那是他最后一點期盼的東西,也和他新生的皮膚一樣,看起來毫無差別,可誰都不記得,最初他應該是什么樣子。
他好久都,沒這么疼過了。
生命消亡的感覺,竟是如此迷人。
他閉上眼睛,腦中不停地旋轉畫面,是他從小到大經歷的一幕幕,它們變成影視劇,走馬觀花的播放了一生。
當他又飛到那個森林的雷雨夜,摟住管瀅冰冷的身軀。
他竟然第一次,感受到身為人的心跳,真正讓他戀戀不舍的,只是相依為命的擁抱。
那天管瀅中途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問他:“這是哪?你看起來好冷,生病了嗎?”
轟——
感應門向兩側打開,六十度的高溫空氣襲面而來,聞茵緊閉雙眼,僅僅一瞬,她就已經感受到不適了。
而陳津被困十分鐘,煙霧繚繞的密室,暫且看不清他的方位,他還活著嗎?
他不能死,他要是死了那爸爸的線索就斷了!
什么都沒了!
聞茵急著進去,沈修宴眼疾手快把她攔住:“里面有毒氣,你離遠點。”
溫懷掏出防毒面具,遞給沈修宴,兩人一前一后鉆進煙霧蒸騰的房間,很快就不見人影。
大約過了五分鐘,她看到沈修宴背著個鮮血淋漓的人出來。
或者說,那已經不可以稱之為人了。
陳津如在血泊中浸了一遭,沈修宴走來的路上,血像河水般流了一路。
常人若是這樣的出血量,根本沒必要救治。
那一瞬間,她幾乎不報希望:“他還活著嗎?”
溫懷:“活著。”
防毒面具下,溫懷眼底涌現出異樣的興奮:“我已經聞到玫瑰的香氣了!”
他沒想到玫瑰園的變異毒株居然真的創造出了成功的試驗體,這對于搞科研的醫學師來說就像發現新基因一樣雀躍。
她松了口氣,可當她看清陳津那張被鮮血染就的臉龐,又不免想,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怪物……
……
醫院。
管瀅像有感應般驚醒。
儀器嗡嗡作響,不停地快速閃動,很快房門開了,招來醫生和護士。
寧雨琴沖進來:“瀅瀅,瀅瀅你終于醒了!”
她抱住管瀅大哭,管瀅還處在迷蒙的狀態,呆滯了好一會才回神:“媽……”
她嗓音沙啞,像用了好久的破鑼,難聽的她自己戛然而止,寧雨琴倒了杯熱水,被護士攔住:“她現在還不能喝水,拿棉簽給她潤潤唇吧。”
過了會,干啞的嗓子好了些許。
“媽,茵茵呢?”
寧雨琴見自己女兒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聞茵怎么樣,氣不打一處來:“還管人家呢!看看你自己,你差點連命都沒了,傻孩子!”
管瀅記憶中最后的畫面,就是撞上一旁的石墩子前,她一把抱住了聞茵。
再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茵茵……”
寧雨琴無奈地說:“她好著呢!你這傻孩子,下次別這么善良,你知不知道,媽媽要被你嚇死了!”
說著,她又哭起來。
就在這時門忽然開了,祖星望見到這一幕怔住,然后尷尬地說:“我是不是,來的時機不合適。”
他衣著凌亂,明顯是腳步匆忙的樣子。
似乎得知管瀅蘇醒的消息,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
連手機都顯示的通話中。
這副模樣,卻比平時裝模作樣的高傲樣子順眼很多。
管瀅問:“你……為什么在醫院?”
寧雨琴:“自從你車禍,星望就一直住在醫院寸步不離地照顧你,瀅瀅,這次你真的該好好謝謝人家。”
祖星望嗎。
他一直守在醫院,守著她?
這還是那個祖星望嗎?
管瀅心有詫異,卻還是說了聲謝謝,寧雨琴眼見這是兩人增進感情的好機會,連忙起身,說有事要問醫生,出去給兩人騰位置。
祖星望走上前,有些局促,還是管瀅看他站也不是走也不是,說道:“坐下啊。怎么了,幾天不見而已,祖少這么客氣?”
他沒有坐下來,聽到這話,反而是說:“管瀅,我得和你道歉。”
他面容極為認真,是在說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事情。
因為他嚴肅的神情,管瀅也無法掉以輕心,揚起頭來,靜靜聆聽。
“我很后悔那天在裴家門前對你那么粗魯,甚至還把你送到Passer A手里,對不起。”
管瀅不解:“什么Passer A……”
祖星望:“你還不知道嗎,Passer A已經找到了,他就是陳津。”
她眉頭緊蹙,整個人相當困惑:“陳津?你在開玩笑吧?”
祖星望:“我知道這很難相信,但我沒騙你,是真的,現在寧幼怡和沈修宴正在對付他,他逃不出去的,到時候就真相大白了。”
管瀅:“他是個明星,萬眾矚目,怎么可能是殺人魔,他哪來的時間殺人?他哪有那種通天本事,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他聽罷,忽然定住,牢牢地盯著管瀅。
“你真的,和他有一腿?”
管瀅:“他不可能是Passer A,你們搞錯了。”
她掀開被子,甚至不顧手臂里的針頭,剛下地,針頭就拔了出來,傷口處不到半分鐘就腫的很厲害,臥床太久,她雙腿酸軟無力,沒邁出步子就癱軟在地,掉入祖星望的懷中。
她的反應,已經不需要再用言語說什么了。
祖星望什么時候見過她這么關心一個男人,就連他祖星望,管瀅都是嗤之以鼻,高高在上,漠不關心。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你真是引狼入室還不自知,要騙自己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