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專門為他設計的封閉式房間,針對的就是陳津這種經過病毒改造的特殊人。
里面到處都是陷阱。
沈修宴收到消息,按下遙控器按鈕,那看起來就是個平平無奇的空調遙控器,擺在桌上無人在意,但其實它能操控暗門。
書架后面,一扇門旋轉開合。
“有任何消息及時通知我。”
劉澤點點頭:“明白,聞小姐那邊我領過來?”
沈修宴:“嗯。”
劉澤:“好。”
他在外面守著,沈修宴走進去,巨大的顯示屏近乎占據了整面墻,面前的操控臺有很多個按鈕。
隨著他按下其中一個按鈕,顯示屏現出陳津的身影。
四面八方的監控器齊刷刷地對準他,他勾唇冷笑,扯下衣服的鈕扣往監控器上砸。
若是尋常的監控器,它已經碎裂開了。
鈕扣崩裂,掉到地上,碎成好幾塊。
監控卻完好無損。
沈修宴打開音訊系統:“這是專門為你設計的,憑蠻力打不碎。束手就擒吧,Passer A。”
陳津頂腮,點了點頭:“為了抓我,費盡心思啊沈總。可我說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怎么就是不、信、呢!”
又是幾枚鈕扣碎裂。
他身上除了鈕扣,再無其他硬物。
他打到同一個監控攝像頭上,鏡面紋絲不動,甚至沒有出現一條刮痕。
沈修宴:“不信的人是你。”
他聲音沉冷,聞茵和寧幼怡一同進來,通過電子儀器,他們與陳津對視。
那張英俊的臉龐,此刻寫滿了嚴肅。
好像隨時都會爆發。
聞茵說:“停下吧陳津,這里任何一個地方都是針對你設計而成,你是逃不出去的。”
陳津抱委屈:“茵茵姐,我是冤枉的啊。”
可是誰信呢。
他的手段,他那近乎常人的速度,都說明他就是他們千辛萬苦找的人。
聞茵:“別再裝了,瀅瀅已經因為你,現在還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你真的就沒有一絲虧欠嗎?”
提到管瀅,陳津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聞茵:“我爸、瀅瀅、巫哲巫才,還有那些死在你手下的人,你犯下的罪行已經數不清了。”
“還有我妹妹!”
寧幼怡補充,終于見到殺害妹妹的兇手,她眼睛上的血絲暴漲:“她到底做錯了什么,你要對她痛下殺手!她才十八歲!”
陳津:“你妹妹是誰啊?”
過了好半晌,他恍惚想起來:“哦,你是寧家的那個女人是吧?她死之前一直威脅我,寧家不會放過我的,她姐一定會給她報仇,哈哈,別提多好笑了。她真的以為你會給她報仇,可是你現在才找到我啊?如果不是沈修宴,你甚至不知道你心愛的妹妹死在誰手上吧?”
“我問你為什么殺她!”
陳津:“哪有那么多為什么,看她不順眼咯,誰讓她拽的像二五八萬一樣。”
寧幼怡:“你……!你這個該死的惡魔!”
他一笑:“你應該感謝我,她死的時候沒遭罪,我已經很仁慈了,讓她從二十層高空,啪,就一下,”他模擬著重物落地的聲音:“連疼都感受不到,人就死了,這不幸福嗎?”
沈修宴及時制止:“夠了陳津。”
陳津:“夠了嗎?又不是我想說的,是她逼問我的啊,我好像還記得她死之前的樣子,很絕望呢,需要我詳細描述么,寧大小姐?”
“你是因為,她冒犯了瀅瀅才對她動手的是嗎?”
聞茵忽然出聲,陳津停頓幾秒,嗤笑:“茵茵姐還是那么敏銳。”
她脫口而出:“那你為什么對瀅瀅下手?既然當初想護著,為什么又要傷害她?!”
他沉默。
這個問題他不想回答。
聞茵微微顫抖:“你知道,瀅瀅差點就死了嗎?你有什么,沖著我來就好了,為什么傷害瀅瀅!那么多人死在你手上,你就不怕做噩夢嗎?!你是怎么冠冕堂皇的做你的明星,怎么面對那些熱愛你的粉絲,你是怎么,摒棄那些骯臟的東西,以為自己真的是個光鮮亮麗的人!”
陳津:“……人生在世,身不由己啊。你就沒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哦對了,茵茵姐你是富家千金,從小受盡榮寵,怎么有這種體會,就算是最艱難的時刻,也有個騎兵隨時相護啊。沈總應該明白吧?”
沈修宴:“多說無益,陳津,我有重要的事問你,老實回答我,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聞天逸的死,和你有沒有關系。”
陳津:“怎么說呢,那老頭子……”
他戛然而止,嘴角咧開放肆的笑:“就算我告訴你,你能放過我?不會的,因為你們多正義啊,我告訴完你們,轉手你們就能把我賣給治安署,或是外面那些等著買我命的人。我才沒那么傻呢。”
“那你是不打算說了?”聞茵已經緩和些許,陳津說:“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們早就準備好一套質問人的手段,不信陳津不說。
聞茵看向沈修宴,沈修宴也有此意,按下按鈕。
室內的機關突然開了幾個口子,從中射出好幾根針管。
這些針管從四面八方襲來,陳津躲閃掉一波,第二波又密密麻麻地射出。
一只,刺穿了他的皮膚,在他胳膊上劃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另一只,穿透他的肩膀。
沈修宴見狀,按下停止鍵。
“這里面是實驗室最新研發的吐真劑,專為你制定,陳津,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陳津捂住肩膀,被打進藥劑的地方傳來劇烈的痛感,這種疼痛仿佛用電鋸硬生生地把胳膊卸下來,連著皮肉和筋骨都在疼。
若是常人早就昏厥過去,他只是面色變得蒼白,對著鏡頭肆無忌憚的挑釁:“就這樣?還真是,一般般。”
藥效應該已經發作了。
沈修宴問:“聞天逸的死和你有沒有關系,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沒有答復。
“怎么回事,不應該啊?”沈修宴也有同樣的疑惑,顯示屏中,陳津低著頭,身體微微蜷縮,似乎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他又問了一次,還是沒有答復。
他的肩膀處汩汩地流血,順著手臂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