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可把她嚇了個夠嗆。
在這種嚴肅的場合,怎么能犯這種錯誤。
一時間,她的俏臉上滿是恐懼和不安。
另一名少女也是滿臉蒼白,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
她空出一只手,急忙想要擦拭紙張上的淚水,生怕弄臟了上面的詩句。
可惜的是,這次又慢了半拍。
紙張已經被水漬染透了。
就在這時,曹休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二女抬頭一看。
只見曹休正一臉溫和的看著她們,臉上充滿鼓勵。
“謝謝公子!”兩女連連搖頭感激。
隨后二女重新將目光放回到紙張上。
此時的木板上原本光潔的紙張邊緣,有著幾道被淚水侵染的痕跡。
看著好不扎眼。
可不知怎么回事,這些痕跡,不僅沒有讓這首詩被破壞,更是增添了一絲孤獨的意蘊。
“時間到,諸位停筆!”
伴著嘹亮的身影,侍女再度將畫板抬到五位大儒身前。
不同于上一次的是,這幾位大儒對前面的詩詞評測的明顯有些敷衍。
周圍的那些觀眾也是,討論聲比之前要小的多,無數人都將目光投向抬著曹休寫詩的木板。
他們都想要看看,能把侍女寫哭的詩,到底是什么模樣。
很快,木板被抬到了五位大儒面前。
兩名侍女此時都很緊張,唯恐因為淚滴的事,影響曹休詩詞的評價。
幾位大儒在看到這首詩后,紛紛沉默下來。
眼中的震驚之色久久不能散去。
良久,一位大儒輕咳了幾聲。
“嗯,曹休的這首詩的確非常不錯,可以說遠超我等預計。”這位大儒率先開口。
“不錯,不錯,真乃神乎其技!”另外三位大儒也跟著附和著。
這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些文宮大儒的性格都極為古怪,甚至是頑固不化,怎么今日居然都這樣說話了。
難道真是自己看走眼了?
而且他們的表現也有些反常。
這里是哪里?
那可是五國大比啊。
在這種場合居然有人能夠寫出這種程度的曠世佳作。
這是要逆天了嗎。
這讓原本認為贏定了的周朝參賽者,此時一顆心頓時沉入谷底。
曹休并沒有因為這些夸贊而顯的忘乎所以。
以后世經典的詩詞,在這里震驚眾人,難道不是應該的嘛。
“多謝幾位大儒謬贊!”他謙虛的笑著拱了拱手。
不卑不亢的態度,瞬間引來了一陣叫好聲。
曹休的這副表現,再加上帥氣的容顏,更是贏得了周圍看臺上,一群女人瘋狂崇拜的目光。
“慢著,先別高興太早!”最后那位一直沒有說話的大儒,此時突然開口。
在眾人的不解的目光中,他緩緩說道:“這首詩雖然不錯,但可惜的是,卻有著一處遺憾。”
曹休聽到這話,頓感好奇。
他想不明白,這首在后世被傳頌為經典的詩,有什么遺憾之處,還恰好被這位大儒給發現了?
其他四位大儒也是皺眉看著此人,眼中浮出一抹譏諷。
“不知大儒所言為何,還望明示?”曹休疑惑的問道。
“既然曹休提問,老夫就告訴你吧。
你的字體工整圓潤,筆勢飽滿流暢,頗具匠心,但可惜的是,紙張邊緣已經褶皺,明顯將此詩的意境給磨滅了不少,著實可惜了。”
???
聽完這位大儒的分析,曹休冒出一腦門子問號。
隨后他低下頭沉吟片刻。
再次抬頭的時候,雙眸中綻放精芒,一股霸烈的氣息從他身上升騰而起。
“大儒所言,晚輩真是長見識了。”
這種理由,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如果按照這位大儒的理論,那么自己的第一豈不是還有變數?
“曹休,你這是不服氣嗎?”
大儒看到曹休這幅模樣,立即開口喝問道。
“我不敢啊!”
曹休白了這位大儒一眼,他現在那里還不明白,遇到盤外招了。
一旁的其它四位大儒則是暗嘆了一聲,臉上露出一絲愧疚之色。
說實話,曹休的詩實在是太優秀了,就算是他們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偏偏遇上了那位周姓大儒。
果不其然,大儒聽看到曹休的行為后,瞬間來了勁,臉色更加陰沉。
怒氣沖沖的說道:“哼,你這小輩什么態度,我堂堂文宮大儒,說你兩句怎么了,別人想要被我說教,還得看我心情呢!”
此時,周圍的那些觀眾也弄清楚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一時間都鼓噪起來。
“我靠,這位文宮大儒太牛逼了吧!”
“這簡直是胡攪蠻纏嘛,我就覺得曹休的詩很棒。”
“沒錯,曹休的詩是最好的,可惜他的運氣不太好,碰上了這個大儒。”
“你們難道不知道,這個刁難曹休的大儒姓周,你們猜他和周朝有什么關系。”
“我靠,這也行,簡直一點臉都不要了。”
“這么說的話,那位周大儒的做法倒也說的通了。”
“就沒有人管管嗎?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操弄這些東西!”
“誰去管,誰敢管,那可是文宮的大儒!”
“……”
眾人七嘴八舌,談論的熱火朝天。
而那位周大儒,即便隱約聽到了四周人的議論,嘴角也只是勾勒出一縷冷笑。
他完全不在意別人怎么說,只要能夠確保周朝贏下來,他就無所謂。
正好曹休這一輪的出了點問題,否則他都不知道該去怎么找茬。
即便是向著周朝的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曹休的詩,寫的是真好。
于是他看著曹休說道:“曹休啊曹休,你的詩詞雖然不錯,但還是有一些瑕疵存在的,因此以孤獨為題的這一輪,你只能排第二。”
說完這番話,他的臉上帶上了一層淡淡的傲然。
沒辦法,這就是他什么文宮大儒的權利,誰也不能反駁。
而其余四位大儒,雖然面有不滿,但還是因為種種原因,沒有開口反駁他。
畢竟誰讓魏國只是個東域弱國,在文宮內也沒有絲毫影響力呢。
“呵呵,第二!”曹休聽聞,微微一怔,旋即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位大儒的想用這種辦法阻止他拿第一,這次雖然得逞了,但下一次又會用什么理由呢。
如果這種理由用的次數多了,那此次五國文比,豈不成了個笑話。
文宮的顏面還要不要了。
這種方式未免也太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