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和賊人交手的時候,曹休還有些慌張。
那些明晃晃,甚至沾著血的兵器,在他面前揮舞,著實是有些扛不住。
即便以前在演武場跟孤狼小隊對練過,但在這真刀真槍面前,心里還是沒底。
可在用刀連著砍了兩人,擋開了四次襲來的刀劍后,曹休的心也慢慢平靜下來。
甚至覺得,要不是這具身子的力氣足夠大,他在蕩開刀劍時,還能趁機多砍幾刀,多宰一兩個賊人。
邊上的銹槍則是一臉的擔憂之色,哪怕曹休砍得虎虎生風,威勢一時無倆,也是絲毫不敢大意。
這次來襲的人都算是精銳之士,一旦曹休出了意外,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曹休卻沒有發(fā)覺銹槍的這份擔憂,反而一把大刀,砍得是越來越順手。
御書房。
魏皇正在凝眉沉思。
突然,貼身太監(jiān)崔總管進來稟報:“皇上,大事不好了,六皇子遭遇到了截殺?!?
魏皇猛地抬頭,怒聲問道:“怎么回事?”
崔總管不敢隱瞞,將他知道的全部道了出來,并表示,已經(jīng)加派人手前去營救了。
聽到這話,魏皇才稍微松了口氣,眼中滿是殺氣的寒聲道:“派人去查,朕倒要看看,是誰有滔天的狗蛋,敢在皇城行刺我大魏的皇子。”
崔總管不敢耽擱,連忙離開了御書房。
皇城巷道。
曹休感覺有些累了。
在他身前,有五六個賊人已經(jīng)躺在了地面上。
其中兩個還有口氣的,正在痛苦的哼唧著。
但沒有人去關(guān)心他們,此時雙方都已經(jīng)殺紅了眼。
面對著如同潮水般的攻勢,即便是孤狼小隊神勇異常,也不得不連連后退。
很快,曹休便和另一邊的孤狼背靠背了。
“殿下,你怎么樣?”孤狼在打斗至于,開口問道。
曹休一刀劈出,將來襲的賊人暫時擊退,喘了口氣問道:“怎么還沒有人來,你發(fā)的信號到底管不管用?”
孤狼在閃過一把砍向他的刀,也是疑惑的說道:“我也不清楚,但這響箭是凈吏司配備的,應該沒有問題?!?
“應該?”
曹休一臉的問號。
這種性命攸關(guān)事情,能不能有靠譜一點。
孤狼也覺得話說的有些問題,但他卻不敢打包票。
以前凈吏司也那種看到求救信號不去救援的,但那都是在窮山僻壤,或是極度危險的戰(zhàn)場上。
這里可是皇城,應該不會發(fā)生那種事情。
“殿下放心,就算凈吏司來不了,五城兵馬司也會迅速趕過來的?!惫吕窃捳Z中充滿了自信。
就在曹休感覺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巷道口傳來一陣喧嘩聲。
“風緊,快撤!”遲遲攻不下的賊人,早已有了退意,
當即扭過頭,驚慌失措的四散逃離。
早已疲倦的曹休,靠著墻,一屁股便坐到了地上,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息著。
看著眼前慘烈的戰(zhàn)場,胃里感覺開始強烈的抽搐起來。
正在這時,一旁的柳葉急匆匆的走了過來,她將渾身是血的曹休緩緩的扶起后,忍不住關(guān)心的問道:“殿下,你沒事吧?”
曹休搖了搖頭,將腹部的嘔吐感給硬生生的壓了下來。
柳葉看著曹休蒼白的臉色,心中不忍,但又不能說什么,只能默默的看著他。
“孤狼,去抓幾個活口?!辈苄菅壑袧M是厲色。
他一定要找到幕后兇手,還以顏色。
孤狼連忙領(lǐng)命,留下了銹槍和柳葉護衛(wèi)曹休后,便帶著孤狼小隊的其余人,朝著逃散的賊人追去。
“活著真好,差點就死在這了!”曹休看著孤狼遠去的背影,感嘆了一聲。
“殿下,你受傷了,先別動!柳葉擦了擦曹休身上的血,赫然發(fā)現(xiàn),他的肩膀和胸口,都有傷口。
一股股鮮血如同泉眼般,瘋狂的向外滲透著。
“沒事,小傷而已!”曹休瞥了眼胸前那道足有六七厘米的傷口,慘笑著說道。
說不疼那是假的,但和人拼命,又同時面對那么多人,只受這點傷,已經(jīng)非常不錯了。
最起碼沒有像那些倒地的賊人一樣,丟失了性命。
要是換做后世,受了這種傷的他,早就鼻涕眼淚一大把,屁顛顛的打電話報警求助了。
“這還小傷呢,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這小小的傷口,最后丟掉了性命。”柳葉說著,眼中的淚水已經(jīng)不受控制的淌了下來。
曹休貴為皇子,為了保護她這個微不足道的凈吏史,受了這么嚴重的傷。
怎能讓她不難過,不感到愧疚。
刺啦!
柳葉一邊留著眼淚,一邊將手伸進懷里狠狠一扯。
一條淡紅色,上面繡著有牡丹花的肚兜,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中。
同時,一股沁人心脾香甜,引人犯罪的味道,徑直鉆進了曹休的鼻孔。
“你這是……”曹休兩眼發(fā)直,滿臉的震驚。
甚至連傷口上的疼痛都暫時忘記了。
柳葉的臉蛋已經(jīng)鮮欲滴,用迷人的眼睛給了曹休一大白眼后,嬌聲訓斥道:“別說話,我給你把傷口清潔包扎下。”
說完,便將曹休的衣服上衣扒開,低頭專心的為他擦拭起傷口來。
曹休則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美人,心里很是溫暖。
“咳,我也受傷了!”邊上一直沒有開口的銹槍,突然說道。
本來以他的本事,對付這些人,根本受不了什么傷。
但主要為了護著曹休,許多招式不敢用力太老,唯恐曹休出現(xiàn)什么意外,他來不及救援。
“還好意思叫喚,不是一天天覺得自己是高手,誰也不想搭理嗎,怎么就遇到這幾個小賊,還受了傷!”柳葉一邊將肚兜往曹休的傷口上綁,一邊嫌棄的對銹槍說道。
銹槍愣了一下,連忙道:“我是照應殿下分了心,才會受傷的?!?
說完還朝著曹休看去,顯然想要得到曹休的證明。
曹休也發(fā)現(xiàn)了,這位銹槍對什么都不在乎,但要是說他的身手怎么怎么樣,便仿佛換了個人般,格外的較真。
沒等曹休開口,柳葉直接反駁道:“你還照應殿下?怎么就照應成了這個樣子?”
說著,柳葉指了指曹休已經(jīng)包扎完的傷口。
銹槍不在說話,只是眼睛一直盯在曹休身上。
顯然,他在等曹休開口為他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