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御書房中。
太子正在跟魏皇請安。
不要說別的皇子為什么不來,因為這個是獨屬于太子的權利。
“父皇,六弟對皇后出言不遜,又整日惹是生非,孩兒請您早日將他派往封地。”太子曹忠一臉氣憤的說道。
魏皇愣了一下,很是不悅的斥責道:“混賬,身為太子,連一點容人之心都沒有,以后朕怎么能放心將江山社稷托付給你?”
“孩兒知錯了!”太子曹忠低下了腦袋,眼中浮出一抹陰狠,但很快便隱藏了起來。
“行了,你退下吧。”魏皇擺了擺手。
離開御書房的太子曹忠,臉色瞬間變得猙獰起來。
他想不明白,六弟不就是在金鑾殿作了幾首詩嗎,父皇竟然這么維護著他。
這次就只是提了一嘴,便受到了如此呵斥。
越想太子曹忠的臉色便越陰沉,眼神也愈加狠毒。
六皇子府。
曹休正在跟孤狼比劃著招式。
早上起來的他,不僅沒有感覺到身體內的真氣,反而因為沒有蓋被褥,腦子有些昏沉。
在喝過一晚熱乎乎的姜湯水后,便拉著孤狼來到府中的演武場。
一方面是運動運動,讓身體出些汗,另一方面則是他對武功還是不死心。
既然現在內里這條路走不通,他便又將心思放在了技巧上面。
曹休覺得,總得弄一樣防身的東西,否則走路都不安心。
“殿下,你這招式不錯,但力量實在是有些欠缺。”在一陣交手后,孤狼開口說出了他的感受。
氣喘吁吁的曹休,靠在演武場旁邊的武器架上,好奇的問道:“招式怎么個不錯法?”
孤狼撓了撓頭,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怎么說呢,就是你的招式總能讓我很不舒服,感覺好像每次都能直接破掉我的招式一般。”
“是嗎?”曹休兩眼一亮,捏著手里的劍,準備再感受感受。
“沒錯,如果殿下你的力量足夠的話,便能夠很輕易的擊敗我。”孤狼肯定了一聲,看向曹休的眼神里滿是好奇。
他不清楚,看著像是沒有習過武的人,怎么能這么輕松的看出他招式的破綻,還能用極為巧妙的方法破解掉它。
曹休卻是沒有太過意外。
他腦海中的那些招式技巧,很多都是經過華夏五千年積累,一代代傳承下來的。
今天是他第一次拿來使用,很多地方都不熟悉,反應也慢上了不少。
否則即便以現在虛弱的身體,也有可能擊敗孤狼。
畢竟很多武學,并不是力量越大就越強,技巧也很重要。
“殿下,你今天身體不舒服,不易長時間劇烈運動,要不讓銹槍給你耍段槍術吧。”邊上的柳葉連忙上前開口提醒道。
曹休也沒有堅持,點了點頭做到了一旁的臺階上。
他能夠感覺到,現在他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弱的。
站在演武場邊上,靠在一把長槍上的銹槍,并沒有因為柳葉的建議而直接出手,反而面無表情,冷冷的說了一句:“我的槍術是殺人的。”
“殺什么人,趕緊給殿下舞上一段,讓殿下看看你的實力。”孤狼直接走過去,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無兒無女的孤狼,自從在戰場上將銹槍給帶出來后,便扮演著亦兄亦父的角色。
凈吏司雖然待遇不錯,但畢竟是特務機構,不僅容易得罪人,而且還是不是便會有極度危險的行動。
這次護衛六皇子的任務,可謂是一種絕無僅有的機遇。
如果能夠六皇子看重的話,那么不僅能夠離開凈吏司這個修羅場,后半生的富貴也不用發愁了。
銹槍雖然面色清冷,難以接近,但對孤狼的話還是很聽從的。
心里也清楚,這對他是一個什么樣的機會。
“好了,快去吧,把你最好的狀態拿出來!”孤狼輕輕推了推銹槍,眼中滿是期待和鼓勵。
唰!
銹槍一把將身后的長槍拿起,緩緩地走到演武場中央。
孤狼則帶著斷刃,快速的將一個鋼木制作的練功樁,抬到了演武場中央。
等他們離開后,銹槍閉上了雙眼,拿著長槍的手掌也漸漸攥緊。
“殿下,銹槍現在這是在調整氣息,等再睜眼時,便會進行猛烈的進攻。”不知何處來到曹休身旁的柳葉,嬌滴滴的解釋道。
同時一股特殊的香氣,充盈著曹休的鼻腔。
那味道十分的誘人,竟然他忍不住連著吸了好幾口。
接著便看到柳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連忙開口掩飾心中的尷尬:“你見過他舞槍嗎?”
“屬下見過幾次,那場面,嘖嘖。”柳葉說著,一對鳳眸微微瞇起。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曹休從其中發現了一抹名為恐懼的東西。
“嗖!”
強烈的破風聲,將曹休的視線吸引過去。
只見睜開雙眼的銹槍,此時猛地將長槍前刺。
接著便是一陣快速的槍術。
一桿普通的長槍,硬生生在他身周,形成了好幾朵美麗的槍花。
刺,頂,射,舞,轉,顫,挺……
時而如龍吟,時而似虎嘯。
鋒芒畢露,閃光奪命。
密集的刺擊聲,響徹了整個演武場。
那根練功樁,也被刺的滿是坑洞,頂部都直接裂了開來。
等風停雨息,銹槍再度站定時,結實的練功樁已經滿是窟窿,甚至在它的中央,還有著一個貫穿的搶眼。
“厲害,真是槍出如龍,動若雷霆,令我大開眼界。”曹休瞬間起身,一邊拍掌一邊開口鼓勵。
臉上則滿是興奮的笑容。
“多謝殿下的夸獎!”銹槍的神色并沒有因為夸獎而有絲毫的變化,在行禮過后,便徑自走下了演武場。
“殿下,銹槍的性格就這樣,希望您不要介意!”孤狼連忙湊過來解釋道。
曹休搖了搖頭,開心的說道:“我為什么要介意,本皇子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說完,便施施然的離開了演武場。
柳葉看著曹休離開的身影,秀美的臉上滿是思索之色。
斷刃和殘劍帶著呆子收拾起了滿是木屑,一片狼藉的演武場。
孤狼則是跑到再度依靠在長槍上的銹槍前,輕聲責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