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眾人所料,在那幾位御史被喝退之后,魏皇的目光立刻投向了他們。
看著那群官員,魏皇冷聲說道:“諸位愛卿剛才彈劾太子的言辭,可否屬實?”
那群官員一愣,不知道該怎么答復,支支吾吾了一陣,卻沒有一個人開口。
魏皇剛才都親自開口,太子所做的事都是他吩咐的,他們還敢說什么?
職責魏皇嗎?
瘋了吧!
于是只能跪在地面上,低著腦袋不敢說話。
“哼!既不去查證,也不給朕稟報,就在這朝堂上開口攀誣太子,動搖我大魏的國本,你們想要干什么?”魏皇怒斥道。
一眾官員低著頭,不敢吭聲。
“罷了,今天朕就給你們一次機會,說,是誰只是你們這樣做的?”魏皇輕嘆了口氣詢問道。
雖然語氣沒有之前那么嚴厲,但其中透露出的含義,卻讓在場的諸位官員頭皮發麻。
沒錯,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從其中感覺到一股殺氣。
聽到魏皇這番話,跪著那幾位官員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和慌亂之色。
他們知道自己完了!
但不甘心!
哪怕知道即便是現在說出幕后之人,也只能從朝堂上全身而退,以后會迎來各種報復。
可在種種的壓力下,為了報名,他們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供出了幕后之人。
鎮南大將軍沈葉天。
聽到這話,魏皇當即就沉默了,朝堂上的所有官員也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過震撼。
讓他們不敢去相信。
曹休也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沒辦法,這個鎮南大將軍沈葉天,有讓眾人倒吸涼氣的資本。
魏國鎮南大將軍,常年帶兵在邊境抵擋周朝的侵擾,還是皇后沈葉梅的親哥哥,更是前太子曹忠的舅舅。
如果此事換做是別人,肯定不會被人這么重視畏懼,但偏偏這個人是鎮南大將軍,就不得不讓眾人慎重考慮他的動機了。
同時,在一個重文輕武,文官紛紛瞧不起武夫的世界中。
他一屆武夫,還能讓文官為其張口賣命,也著實是離開。
“閉嘴,還敢攀誣鎮南大將軍,來人給朕拖出去張嘴,關進詔獄好好審問。”魏皇陰著臉,直接下達了旨意。
不管這些臣子說的是不是真的,他都不能當成真的去對待。
否則,魏國現在承受不了那種后果。
曹休也在思索,是不是因為曹忠被廢,他又去強闖沈府帶走沈慧柳,再加上之前皇后又被軟禁的緣故,對方才會對自己恨之入骨,在背后搞出現在這事。
這么一想,曹休發現,似乎這個理由能說得通。
魏皇也是朝著曹休看了一眼,眼中的神色很是復雜。
身為皇帝,他怎么可能想不明白,沈葉天為什么這么做。
可他又不得不做出妥協,因為沈葉天的位置,是絕對不能輕動的,好在現在周朝正與齊朝邊境對壘,暫時沒有什么軍事壓力。
否則魏國免不了遭遇一場混亂。
同時,魏皇心中對沈葉天的不滿也愈發強烈。
本來一位領著兵權的大將,在外面就容易令皇帝猜忌。
現在又插手朝堂之事,還敢攻訐一國儲君,簡直是膽大妄為。
原本混亂的朝會,也因為此事,草草的落幕。
甚至連空缺的吏部尚書之位,都沒有去推選,而是先讓工部尚書高啟陽兼領。
高啟陽不僅在幾位尚書中年齡最大,而且之前也擔任過吏部尚書。
只是后來因為與前丞相劉文若鬧矛盾,最后才被調到了工部尚書的位置上。
如今在這個關鍵的節點上,他的確比較適合擔任新晉升的吏部尚書。
雖然他如今已經接近七十歲了,但精神依舊矍鑠,身體也還算硬朗。
最起碼從其站了那么長時間,依舊能夠穩當的領旨謝恩,就能看出來。
……
朝會結束之后,朝臣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邊小聲談論著,邊快步離開皇宮。
今日朝堂上發生的事情,他們得回去好好的琢磨琢磨。
畢竟牽扯到太子和鎮南大將軍沈葉天的這種大事,稍微一個弄不好,牽扯進去,不僅自己容易掉了腦,還會讓全家直接玩完。
雖然他們是朝廷大臣,不需要像是尋常人家一般,每天都要提防著別人害自己。
朝堂上的每一件事,都要好好揣摩其后的含義。
曹休則是被魏皇叫到了御書房。
他知道魏皇把自己單獨留下來的目的。
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因為他清楚,魏國需要沈葉天鎮守南疆,應對周朝。
這種事實短時間是無法改變的,他也沒有好的解決辦法,除非是真的不顧魏國的安危,強行對沈葉天下手。
可這又有點不現實,魏皇絕對不會因為他,就自毀大魏的護國之基。
即便他是太子,也不可能。
至少現在不能。
“休兒,你回去準備一下,明天便帶著驍騎營前去南疆,見一見鎮南大將軍,替朕問一問,他究竟想要做什么?”魏皇陰沉著臉,怒氣沖沖的說道。
去南疆責問沈葉天!?
聽到這話的曹休,只感覺頭皮發麻。
他雖然有些武藝傍身,身手不凡。
但那可是鎮南大將軍沈葉天的地盤,里面的軍隊幾乎都是聽沈葉天的。
從今天朝堂上的事情來看,這沈葉天對他的意見可是不小。
現在去南疆,哪怕有著名滿諸國的驍騎營跟隨保護,曹休也沒有什么安全感。
并且他也不敢確定,如果沈葉天對他做出挑釁的行為,他能夠忍得下去。
“父皇,兒臣可以去領旨,只是如果那沈葉天要是對兒臣挑釁或動手的話……”曹休將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魏皇抬起了頭,冷哼了一聲,沉聲道:“你放心的去,沈葉天他是不敢對你動手的。”
雖然不清楚魏皇到底因為什么原因這么自信,但曹休只能低頭領旨。
同時在心里按下決定,不管沈葉天對魏國有多么重要,但只要敢對他有什么異動,他便會直接將其拿下。
至于會不會影響魏國的大局,那么只能以后再說了。
畢竟,他乃是魏國的太子,一國的儲君,做不到唾面自干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