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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休夫

  • 我為夫君賺天下
  • 良仔
  • 2569字
  • 2023-11-23 18:30:12

路小朵離開羅家時,是羅九親自送著二人出門的。

所幸唐征下手不重,他和羅果脖子上只是被割破了一個小口子而已。

不過自打被傷了以后,羅九再沒敢說過“休夫”二字。

人家有摘葉飛花的本事,能傷你一分,也可談笑間取你性命。

身手厲害到這種程度就又是另一回事。

你有人脈勢力又如何,人家殺伐果斷,隨意便取你人頭,你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當然,路小朵是同羅家父子百般的賠不是。

畢竟是自己找上門來求人幫忙,最后還搞得人家受了傷,她過意不去。

事實證明,她也算是沒找錯人。

羅九不僅沒有怪她,竟還寬慰她放心。

擴散消息的事情,他說一定做到。

羅九又對路小朵道:“朵丫頭,你的主意雖然不錯,但我還是要給你潑一盆冷水,制作香囊最耗布料,那些布料也不便宜,城中能舍得錢的買的不過千戶,情況未必會和你預想的一樣。”

路小朵點頭,“謝謝羅叔提醒,我會注意的,擴散消息的事便勞煩羅叔費心。”

遂她和唐征離了羅家。

路小朵終于對著唐征正色,“不是同你說過,不可以打人的。”她的一張小臉帶著慍怒。

也許,他是手下有數(shù),可凡事都有一個萬一。

今個要是羅家父子真被豁開脖子,取了性命,她和唐征便一個主犯一個從犯。

都要蹲大牢。

萬一唐征被之前的仇家認出來……

“如果不是他們父子不計較,這會兒咱倆可能就被推到菜市口砍了腦袋。”路小朵夸張道。

這種情況,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就算不砍頭,單是把他們推上公堂也等于扒了路小朵的一身皮。

雖然給他畫了胎記,也難保不會有人認出來,就她這無背無景的小豆丁,人家一根手指就把她碾死了。

她是越想越后怕。

唐征則憋屈著一張臉,不吭一聲。

“……”他沒打人,他都沒碰著他們。

他很聽話的。

路小朵不讓他打人的要求,被他自動曲解。

但她不讓他說話的要求,他卻是牢記于心,從始至終,當真是半個字也不說,就瞪著一雙澄清黑亮的眸子。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人家這一對窗戶,各種情緒說來就來。

唐征的委屈之情溢于言表。

半晌,路小朵終于意識到什么。

她扶額咬牙,“說話!”

“嗯。”

沒了?

路小朵快要氣吐血,她的嘴里分分鐘能噴出火焰。

自己說半天,人家就一個輕描淡寫的“嗯”來了事。

她終于理解,羅家父子面對他時,那種要發(fā)狂的心情。

就像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棍子打不出一個響屁!

痛痛快快的吵一架也好過這般折磨人。

路小朵道:“罰你晚上不許吃飯!”

“嗯。”

“不許睡覺!”

“嗯。”

“……”

唐征的認錯態(tài)度是一準的沒毛病。

任你說啥,他就誠心誠意的一個好字。

路小朵心里頭壓著的這股火,只能自產(chǎn)自銷……

而唐征回家后,還是美美的吃飽睡覺。

因為有草兒的精心培養(yǎng),山上的桃樹都生得極好。

眼瞧著滿樹花骨朵含苞待放,路小朵的心比桃花更美三分。

要做香囊,單單只是桃花自然單調(diào),于是路小朵同著草兒把漫山遍野的野花都摘回了家。

原本山上各色肆意,短短幾天便只剩單調(diào)的綠色。

采回的野花,路小朵就按著種類曬得滿院子都是。

金田田睨著滿院子春色,忍不住自笑一聲,“咱家的小院真成了村里的一大特色了。”

這日,野花曬干。

路小朵在院里忙忙叨叨的架起了小爐,身旁還有一罐,她在城里買回來的棗花蜜。

路小朵不緊不慢的舀出一勺棗花蜜倒進面前的小銅鍋,用勺子緩慢的攪拌。

只是片刻,原本透亮的蜜中便起了氣泡,由小到大。

陣陣薄霧氤氳升起,路小朵輕輕一嗅,鼻腔瞬間被蜜香占滿。

“成了?”

她眼中亮,忙把銅鍋從爐火上卸下。

旋即,她卻聞著一陣焦糊味道,只見那鍋蜜的顏色越變越深,最后竟成了黑色。

路小朵輕輕嘆氣,“就知道不會這么簡單,過火了。”

她趕緊把糊掉的蜜處理干凈,然后又開始煉蜜。

金田田瞧著她在院子里鼓搗了半天,不由得新奇道:“小朵,你這是做什么呢?”

“煉蜜,好把那些干花制成香丸賣出去。”

她邊說著,一雙眼睛邊緊緊盯著面前的銅鍋。

可來來去去一鍋又一鍋,不是火候淺了,就是過了,足足半罐的棗花蜜下去,她還沒有煉成。

她只是從前在網(wǎng)絡(luò)上看見過這香丸的制作方法,原覺著并不難,但沒想到實際動手去做竟然如此的困難。

路小朵微微泄了氣,將手里的銅鍋擱下,火也息了。

看來那種高檔的香丸,沒有下過一番苦功夫是不行的。

且這棗花蜜和藥用的香料都是銀子,她可沒有那些本錢能用來隨便試。

就算她能煉成,可成本堆的高,到時候香囊自然也要賣貴。

這就和她的初衷不符了。

“阿征和草兒咋還沒回來?”

眼瞧著太陽要下山,金田田忍不住問道。

正琢磨著該如何變通的路小朵,聞聲回過神來,她正想說話,余光便瞥見有人影走了進來。

正是草兒和唐征。

而且,他們二人的肩膀上都扛著幾根胳膊粗細的翠綠長竹。

“小朵,竹子砍回來了!”草兒邊走進來邊吆喝一聲。

她的臉上瞧不見一絲疲憊之色。

唐征卻不說話,而是徑直走到路小朵身邊。

他直勾勾的看著她手里的一鍋蜜,吸吸鼻子,聞著一陣濃郁的焦糖香味。

咕嚕!

路小朵分明聽見,身邊那人在咽口水。

她忙把銅鍋拿遠些,說:“這可不是吃的。”都已經(jīng)糊了。

聞聲,唐征的眼底明晃晃的閃過失望。

娘子說給他做好吃的,過了快半月也不見她做,眼下這焦香濃郁的也不是,莫不是她忘了?

路小朵瞧著他那副純純的模樣,一顆心軟乎起來。

遂她舀了一勺清亮的棗花蜜給他,“給你吃這個。”

一聽這話,唐征頓時樂不可支的湊上前去。

他張著大嘴似嗷嗷待哺的小雀兒。

路小朵嘴角抽搐。

自任由他一口咬住勺子,把里面甜膩的棗花蜜喝得精光。

那甜蜜順著唐征的嗓子眼滑下去,直入心房,他這心里比蜜還甜。

“好吃。”他的口中吐出兩個字。

娘子果真沒有騙他!

他的一雙眸子恨不得粘在那罐棗花蜜上,顯是意猶未盡。

一旁的金田田和草兒看著直樂,竟一時分不清,唐征和路小朵誰才是那八歲孩子。

最終,路小朵給唐征倒了一碗蜜。

唐征便像寶貝眼珠子似的,把那碗蜜捧進屋里。

“草兒,你去拿兩把柴刀來。”路小朵又吩咐一聲。

草兒立馬去取來。

“小朵,做什么?”

她只見,路小朵先用柴刀在竹子一頭砍出一個十字,然后,再用木塊插在裂縫里。

隨著路小朵用刀背輕輕一打,竹子立馬直線開裂。

好一個勢如破竹。

草兒也拿起柴刀,有樣學樣的劈開竹子。

“我來教你劈竹篾,你可千萬小心這竹片鋒利,別割破了手。”路小朵邊說著,邊用柴刀把竹子劈成一條條細絲。

一下兩下,竹篾成型便如線一般柔軟,任人擺弄調(diào)型。

竹篾在她手下不斷纏繞扭曲,不過片刻便成了個四方菱形的香囊。

路小朵樂了。

幸虧自己前世最喜歡鼓搗這些手工的小玩意。

那時身邊人還總說她不務(wù)正業(yè),現(xiàn)在,這卻成了正業(yè)。

可惜她只會些基礎(chǔ)的。

不過她知道這種老手藝在這個時代并不算稀罕,一些老篾匠的手藝更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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