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大毛雙手顫抖,緊張的追問,“大夫,您說的是真的嗎?”
黃大夫不假思索的點頭,“雖然沒有痊愈,但暫時保住了性命。”
他不清楚路小朵的法子,所以,只說暫時保命。
但他又覺得有些不妥,遂加了一句,“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可以說是奇跡。”
路小朵心頭一松。
她并不是因為自己得到證明,而是秀兒的病情好轉。
孟子逸臉色難看,“黃大夫,您在仔細看看吧。”
“不會錯,她的確好轉許多。”
聞聲,大毛一把抱住了秀兒,眼角濕潤,“太好了,秀兒,沒事了。”
孟子逸不可思議的瞪向路小朵,路小朵安然與之對視。
終是孟子逸一跺腳,她哼了聲便扭捏著跑了出去。
“我再給你開個方子,雖也是清熱,但會比之前的好用。”黃大夫冷靜道。
大毛和秀兒立刻連聲感謝。
黃大夫寫方子,但他的眼神卻始終盯著路小朵。
半晌,他悄悄對路小朵道:“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自然。”路小朵道。
她猜到黃大夫想問的事,黃大夫也屬實是向她詢問,為什么酒能治病?
路小朵無法詳細的同他說清楚,空氣里存在細菌的事實,只能模糊的解釋。
黃大夫聽著她的話,自眉頭緊鎖,“老夫行醫數十載,還是第一次知道這樣的事情,你是如何想到的?”
他打量著路小朵。
路小朵立刻露出小孩子的笑容,天真爛漫道:“嗯。。。是聽一位世外高人說的,不過,我并不知他的身份。”
原以為黃大夫會懷疑,但并沒有,他幾乎瞬間,就接受了。
畢竟,這理論太驚世駭俗。
所以,由來獨特些,反而容易被接受。
有黃大夫的新藥方,再配合路小朵的消毒辦法,秀兒發燒的時間在縮短。
但依然還會發燒。
路小朵知道,是因為秀兒傷口的炎癥依然存在。
而且隨時,可能爆發出來。
兩日后,消毒酒精終于被提純出來。
于是,路小朵開始使用酒精,來給秀兒消毒。
三天后,秀兒終于不再發熱,她的食欲隨之增加,竟第一次流出奶水。
秀兒初次抱著孩子,給他喂食,她的眼角緩緩滑下淚水。
鬼門關口,她來來回回的走了一遭又一遭。
終于走回了人間,可只有她知道,她是從怎樣絕望的泥濘里爬出來。
“兒啊,你可知道,你好懸就是沒娘的孩子了。”秀兒聲音顫抖,壓制著激動。
那些殘喘的日子里,她始終被恐怖的黑暗籠罩,直到有一束微弱的光芒照進心里,慢慢帶她走出黑暗。
秀兒攥著路小朵的說:“朵兒,你是我的恩人,是孩子的恩人,要是沒有你。。。”
“都過去了。”
路小朵清亮的聲音,像暖陽籠罩在秀兒的身上。
“沒有你,我會永遠留在那,我和孩子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秀兒是發自內心的感謝,大毛和莫老也是一樣。
大毛不斷的為自己之前的莽撞道歉,他甚至跪下認錯。
“阿征。”路小朵輕呼。
唐征立即心有靈犀似的,拎住大毛的衣領,把他拉起來。
“我娘子不需要。”他道。
路小朵則輕聲道:“只記得,以后用人勿疑。”
“是是,姑娘說的不錯。”大毛一臉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