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打死你個沒良心的!”
羅果黑臉一白,忙跟個烏龜似的縮起脖子。
嘎吱!
二人面前的房門忽然打開一道縫。
原是路小朵聽見了虎子的狂叫,便出來看看情況。
此一見著羅家父子二人,她的一張小臉,立刻擰巴成一團小粉團子。
她盯著羅九道:“你怎么又來了,上次讓官差大人逮走還不長記性,是要我再讓官差把你逮走一回?”
這才剛消停幾天又堵上門,這人咋不知道死心呢!
彼時,羅果一看著這張粉嘟嘟的小臉,眼珠子都直了。
路小朵雖然年紀還小,但因為隨了金田田的樣貌,凌然是美人坯子一個。
“妹妹,你真好看。”羅果由衷的說。
對上他的目光,路小朵這心里,立馬咯噔一聲。
臭小子,一副癡漢樣看我干嘛!
本姑娘是你永遠得不到的小姐姐!
雖然我突然魂穿,返老還童,看著年紀正相仿,但你也休想!
路小朵把臉一冷,“沒空和你們打牙祭。”
話音未落,她立馬動手要把門推上,眸底盡是冷漠。
羅果初初顯形的喉結上下一動。
這次,他爹還真沒騙他。
遂兩父子相視一眼。
知子莫若父。
羅九的心里立馬和明鏡似的,他嘿嘿笑道:“朵丫頭,這是我兒子羅果,羅果上去說話!”
他一只大手抵住門,另一手則把羅果朝著路小朵一推。
羅果頓時跟個木頭樁子一樣,直不楞登的杵到路小朵面前。
他摸摸自己圓滾滾的腦袋,露出和他爹一樣的同款傻笑。
“小朵妹妹,我倆挺合適。”
說著他便朝著路小朵走去,邊走邊說:“小朵妹妹,你看你跟你娘倆何時進門啊!你娘嫁我爹,你嫁我,一門雙喜,親上加親。”
神他么親上加親。
路小朵頓時火冒三丈,雙膝一彎一直,一顆小腦袋迎面撞在羅果的鼻梁上。
且聽他一聲慘叫,倆鼻子眼底下就竄出一長一短的兩縷鮮紅。
羅果腳下踉蹌著退回到羅九的身邊。
路小朵揉揉頭,鼻中哼出一個單音,“你倆休想踏進我家門半步。”
“不進不進。”羅九忙安撫起來。
一來顧忌路小朵有縣令千金做倚仗。
二來,他琢磨日后要結成一家,可不能把關系鬧僵。
羅九嘿嘿笑,“朵丫頭,你看你倆人多般配啊,等我和你娘也成一對,咱們一家幾口往街上一走,那十里八村都得羨慕咱家。”
他一口一個咱家,叫得親切極了,好像路小朵和羅果已經成親成對了。
大叔,誰給你的勇氣?梁靜茹么。。。
路小朵氣得小臉圓鼓鼓。
這就是秀才遇上兵,你跟他講道理,他和你聊猿糞,都是對牛彈琴。
“你們再不走,我可放狗了。”路小朵一招手,虎子立馬“汪汪”的大叫。
羅果本就沒啥耐性,加上鼻子的酸痛的要命,他直磨牙,“爹,你還廢啥話啊,咱直接就把這個丫頭綁走得了,她早晚能稀罕上我。”
“閉嘴,你他娘是強盜崽子?”羅九橫眉一罵。
正好,他還能借機改一改自個兒子的猴脾氣。
啥事都得一步一步,不能一口吃個胖子!
羅果慫的一縮脖,“我可不就是強盜崽子嘛。”他抹著鼻子嘟囔。
羅九飛起一腳,狠狠踢在他結實圓潤的屁股上。
“哎呦,你可真是我親爹。”
見他哀嚎,羅九才滿意的轉頭,又看向路小朵。
“朵丫頭,我敢說滿鎮上你找不出比我兒子更周正的男兒,嫁給他,你不吃虧。”
路小朵被鬧得煩了,嘴上懶得留情。
“拉倒吧,要不是會說話,我還合計誰家黃狗站門口了。”
“你敢罵我!這可不行,我媳婦得聽話,看來今天,你夫君我,得好好給你立立規矩!”
羅果像個大花公雞似的仰起頭,說著便朝著路小朵走過來。
“你們要干啥!”這邊動靜鬧得大,把屋子里的金田田也鬧出來。
她正在灶頭做飯,邊尖喝著出來,手里還提著一把寒光锃亮的菜刀。
那刀剛給只雞抹了脖子,刀刃染血。
近來修養得當,她的身體好不少,眼下,臉色帶著紅潤勁,更顯得姿容綽約,風韻猶存。
一見到金田田,羅九立馬一伸手把羅果扯回身邊。
他訕訕的笑道:“金娘子,這倆孩子感情好,剛才是鬧著玩的。”
路小朵的眼白翻上天際。
這自作多情的大叔!
聞聲,金田田的臉上生出慍怒。
她一見羅九就心煩氣短,遂移開目光,看向路小朵,“朵兒,你吃虧了沒有?”她走到跟前,上下打量起自己閨女。
路小朵揚起甜笑,輕輕搖頭。
金田田這才稍有安心。
彼時,羅九滿眼熱切的望著她道:“我哪能讓咱朵丫頭吃虧,這小子不懂事我回家皮鞭沾涼水的抽他,兒子不打不成材,咱女兒不一樣,那得寵著。”
聽著他口中“女兒,女兒”的叫,路小朵足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抖也抖不干凈。
這人的臉皮比城墻拐彎的地方還厚!
羅九見她們母女二人面色不悅,忙打圓場,“嘖嘖,朵丫頭不稀罕小果也不怕,我還有個兒子羅漢,明個就讓他來提親,你一準喜歡,家里總不能沒個男人。”
說著他整個人黏糊糊的湊上來。
路小朵:“。。。”
一個羅漢,一個羅果,你賣羅漢果的?
金田田則一手提著菜刀,嚇退羅九,“你給我滾。”
路小朵擔心她的身體,忙按住她的胳膊,“娘,您別和他們生氣,犯不上。”
“對對對,金娘子別氣壞身子,你家沒有男脈日子多苦啊,你要是怕我日后離心變卦,你就招婿,我入贅都不打緊。”羅九哄著金田田,說話見又往上湊。
“江湖兒女不在乎這些,反正我們父子和你們娘倆是得成一對。”
他已是勢在必得的樣子,忽然一伸手在金田田的手上摸了一把。
金田田似被人戳中心窩般,她尖叫一聲,手中菜刀一揚就要去砍羅九的胳膊。
眼疾手快的羅九膝下一彎,向后一躍,足足跳出半米遠。
他繼續眉飛色舞道:“金娘子,傷了我,你日后不心疼死。”
“你,你不要臉,看我今個剁了你的手。”金田田氣壞,原地跺腳要沖過去。
“娘!”路小朵抱住她的腰身,“您身體好不容易養好,不值當為了倆登徒子費力氣,您先緩口氣讓我來和他們說。”
金田田的口中吐出一口濁氣,“朵兒說得對。”
她收斂怒火,邊用手捋順心口憋著的悶氣。
“一來就提親提親,我到想問問你,你是擱哪知道了我們娘倆的事情?”路小朵滿腹狐疑道。
這事兒她一直覺著有貓膩,今天就問個清楚。
金田田看出她的意圖,此刻也不出聲靜靜聽著。
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后編排她們。
瞧著路小朵臉色和氣下來,羅九以為事情有緩,忙知無不言。
“這一片地方的事哪有能逃出我眼皮子的。”他絡腮胡子一揚,威風無比道:“你們娘倆是被編進了艷曲在城里傳唱開了,我也是聽了艷曲覺得好奇就到你攤前看一看。”
“但一瞧你舉止端莊全然不像艷曲里唱得那般,后我又跟著你回來見到金娘子,更是正對我心思。”
說到這里,羅九的目光瞥向金田田,“金娘子,我是真真的稀罕你,想和你好,
我根本不信那些下作艷曲,你就應了我吧,入贅的話我都敢說出來,你還看不出我的真心誠意?”
旋即,他又皺著眉頭對著路小朵說:“朵丫頭,你幫我勸勸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