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表情有些尷尬不自在。

“你家少爺在做什么？”

“少爺在考試，您隨我來。”

高志努力的露出一個笑容，但這個笑容有些僵硬，搞的杜如晦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沈毅府上的人，怎么都這么奇怪……

不多時，杜如晦便隨著高志來到孫思邈的小院。

小院內(nèi)只有孫思邈一人。

要是之前的話，還是有掌柜的何玉磊。

現(xiàn)在火爐和琉璃風頭正盛，何玉磊也沒時間來和孫思邈暢談藥理了。

杜如晦見到孫思邈后，連忙拱手作輯：

“見過孫道長。”

高志默默的退了下去。

孫思邈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杜如晦有些驚訝。

“杜相？老朽有禮了。”

說完，孫思邈看了一眼他，頓時皺眉。

這轉(zhuǎn)變，著實讓杜如晦嚇了一跳。

看大夫，不就是怕大夫皺眉么，要是再搖搖頭，那不就是時日無多了……

杜如晦再怎么說也是人，免不了俗。

“杜相，隨老朽進屋。”

杜如晦一聽，連忙緊隨而去。

中醫(yī)講究望聞問切，而這對孫思邈來說，自然是小兒科。

“杜相，你近日感覺如何？哪里不舒服？”

孫思邈一連提了幾個問題，對他展開了系統(tǒng)性的盤問。

每問一個問題，語氣都重了許多，讓杜如晦心中后怕不已。

難道自己真的命不久已？

連藥王孫思邈都束手無策？

他知道人固有一死，但就這么要死了，難免有些不舍。

而這時，一直皺眉的孫思邈卻開口道：

“杜相切莫著急這病還需觀察幾日。不如杜相入住府中，也好觀察，有問題也及時治療。”

杜如會聽到這里差點坐不住。

住在這里？沈毅府上？

這真的很尷尬的好嗎？

可自己的身體情況已經(jīng)成了這樣……

哎！

一想到和沈毅招呼都沒打，這又算什么事啊？

杜如晦心中糾結(jié)了一萬個想法……

越想心里越難受。

身體，精神，雙重難受。

主要還是來源于他對沈毅的一種不信任和刻板影響。

這種刻板影響，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第一印象。

就好比很多人看到一個人身上有文身，就不自覺的往不好的地方去想。

杜如晦也是如此。

第一印象很重要，他不是很喜歡沈毅這種大大咧咧，毫無規(guī)矩可言的人。

而后面兩人也沒有去讓關(guān)系變的融洽。

造化弄人啊。

休整片刻，杜如晦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一個想法。

先去找沈毅道明情況。

既然那日沈毅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可以來府上找孫思邈。

那他應(yīng)該早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問題。

都是刻板影響惹的禍啊！

杜如晦苦笑。

“孫道長，某先去拜訪沈毅，之后怕要麻煩您了。”

“無妨，你的情況如今看來怕是五臟出了問題，老朽還需在研究一二。”

孫思邈皺眉深思道。

杜如晦頷首，隨后退出了孫思邈的小院。

與此同時。

這考試已經(jīng)結(jié)束。

考場很安靜，安靜到沈毅昏昏欲睡。

其實還好，他只是有了困意，但眼前四個人是神態(tài)各異。

有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李承乾。

他做試卷不能說得心應(yīng)手，但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

相比之下，越王李泰臉色就凝重許多，他平時偏科比較嚴重，做不到李承乾那般游刃有余，但冥思苦想過后，也能動筆寫下來。

程家兄弟倆因為晚一些時日才上課，一些課程學的不是很扎實。

程處亮本身為人就比較木訥，與高志同，做題這方面也在認真對待。

轉(zhuǎn)變最大的卻是程處默！

程處默他雖然平時不怎么認真，但現(xiàn)如今能夠認真做題，這也有點出乎沈毅的影響。

不過這樣也好。

他們要是沒點變化，怎么能彰顯出我教書育人的能力強呢？

沈毅內(nèi)心想道。

到點收試卷，沈毅要親自來判卷子。

他們四人臉上露出了輕松的笑容。

“還以為有多難呢，原來就這啊！”

“不是很難，很多東西都是先生講過的、”

沈毅沒有聽他們吹牛逼，把卷子放在講桌上，直接叫道：“考試結(jié)束，你們便從今日起放假，正月十六再回府上上課，收拾收拾，都回家吧。”

“這試卷批改完后，便會差人送回去。”

“能不能過個好年，就看你們這試卷成績了。”

沈毅說完，他們幾人恭恭敬敬的請沈毅放心。

而這一幕，正好被杜如晦給見到。

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好像是當初魏征就是這樣，才對沈毅產(chǎn)生不同看法的、

現(xiàn)在居然輪到了自己。

不過杜如晦已經(jīng)打算從心底接受沈毅，摒棄之前的刻板影響。

待到他們從學堂出來，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他、

“杜相？發(fā)生什么事了?”

沈毅有些疑惑，杜如晦今日上門，難道是因為這幾天在長安城發(fā)生的事情？

這道不是沈毅裝傻，而是剛剛高志就沒有告訴他、

本來今天是考試的，所以叮囑過的。

杜如晦苦笑，把今天的事情告訴了沈毅。

這才讓他想起來，自己好像是有說過這樣的話吧？

杜如晦看著他喲一臉懵逼的表情，感情他是把這件事給忘了？

這人心也太大了吧，這都能忘記。

“那杜相就住在府上，只要杜相的身體能恢復那便再好不過。”

沈毅不在意別人的眼光，所以沒有去深度思考過。

畢竟每天都要活在別人的目光下，關(guān)注別人對自己的想法，在意別人的看法，那便是沒有一天為自己而活，那樣的日子活著多累啊？

杜如晦徹底驚訝了，有些羞愧，感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向沈毅道歉。

“沈毅，之前是老夫……”

“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杜相，把身子養(yǎng)好便是最重要的！”

沈毅笑的格外慘了，像是一個陽光大男孩。

杜如晦內(nèi)心有些感動，自己以前真的錯怪沈毅了！

“先生，杜相，我們們先走了。”

四大天王上前打招呼。

“嗯，過年見，還有，這幾天的事情，你們老老實實的不要插手，全都待在家里，沒你們的事！”

沈毅怕他們亂來，臨走前又提醒了一句。

杜如晦還是有點懵，這四位這么聽話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