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良知之學(xué)
- 心靈俠探王陽明
- 奈文貓
- 6760字
- 2024-02-08 11:46:37
“王伯安……王伯安……”聲音飄渺,如同夢境中的呼喚,既熟悉又遙遠。
王陽明在迷霧中掙扎,意識緩緩浮上現(xiàn)實的表面。他的眼皮沉重如鉛,終于在一陣努力后,縫隙般開啟。透過模糊的視線,他看到了一雙眼睛——那雙眼睛溫柔且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宛如歷經(jīng)滄桑卻依舊明亮的古老燈塔。
“良知……先生……”王陽明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不確定。
“呵呵,你終于來了。”老者的聲音充滿了欣慰,他的形象已變,現(xiàn)是一位漢人老者,身著帶有奇異紋飾的長袍,手執(zhí)青藤拐杖,古樸中透著一股不俗的氣質(zhì)。
王陽明迷茫地望向老人,眼中滿是困惑。“渡口?”他重復(fù)著,聲音中夾雜著對未知的好奇和對當(dāng)前情境的不解。
“是的,渡口。”老者笑了笑,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種超脫和深邃。“這個名字,是我給那些特殊地點的稱呼。它們是連接兩個世界的門戶。在我年輕時,我曾經(jīng)從這些渡口回到你們的現(xiàn)實世界。但我自己也不完全清楚這背后的奧秘。或許,幾百年后,會有人能解開這一切。”
老者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時間與空間,那是一種對未來的憧憬,對知識的渴望,也是對下一代的期待。他看著王陽明,仿佛看到了未來的希望,一個能夠解開所有謎題的人。
“等等……這里并不是桃源鄉(xiāng)……”王陽明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與不解。四周的景象與他所想象的桃花源迥然不同,眼前展開的是一片灰藍色的湖面,似乎漂浮著無數(shù)的秘密和謎團。
他踏步時,奇異地發(fā)現(xiàn)腳下堅實如陸,湖面之上不泛起絲毫漣漪。
良知,那位神秘而又智慧的老者,正安坐在一旁巨大的樹樁之上,仿佛一位老樹之靈,守護著這片神秘的領(lǐng)域。“你說的不錯,這里的確不是桃源鄉(xiāng),因為你是從渡口而來。”
他的聲音緩緩流淌,似乎帶著時間的沉淀。“我把這里叫做交界之地,它是我們所處現(xiàn)實的交匯點。”
“交界之地……”王陽明重復(fù)著,聲音中滿是對這個新概念的困惑。“這與桃源鄉(xiāng)有什么不同嗎?”
良知的右手微微抬起,伴隨著他的動作,一個樹樁如同生長般,緩緩從鏡面般的地面升起,穩(wěn)穩(wěn)地落在王陽明的身旁。老者隨手示意,邀請他坐下,繼續(xù)這場超越時空的對話。
“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我上次曾告訴過你和唐伯虎,桃源鄉(xiāng)的時間流速與你們的現(xiàn)實不同,時而快捷,時而緩慢,這種不確定性會耽誤了你們的計劃,甚至打亂你們的人生軌跡。”
“難道在這里不會嗎?”王陽明急切地追問,眼中閃爍著對答案的渴望。
良知的目光變得深邃,仿佛能看透王陽明心中的疑惑。“在交界之地,時間的流逝更加穩(wěn)定,不受外界干擾。這里既是連接各個世界的橋梁,也是觀察宇宙奧秘的最佳位置。你在這里,不會受到時間流速的影響,可以更加自由地探索和學(xué)習(xí)。”
王陽明會意地點了點頭,心中對交界之地的奇異之處有了更深的認識。良知的目光轉(zhuǎn)變?yōu)橐环N好奇和探究,他隨即問道:“你和那唐伯虎是否還在追查那個所謂的黑龍鎮(zhèn)紙嗎?”
“正是,但我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麻煩……”王陽明的語氣里帶著一絲無奈和沉重。他接著詳細敘述了唐寅如何被抓,自己又是如何多次躲過蒙古和刺客的追殺等事。每個細節(jié)都被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良知,不留任何遺漏。
良知聽完王陽明的敘述后,陷入了一種罕見的沉默。他用雙手拄著青藤杖,眼神從先前的溫和轉(zhuǎn)變?yōu)闃O其嚴肅和認真,這種表情的轉(zhuǎn)變讓王陽明感受到了事態(tài)的嚴重性。
良知一改上次與王陽明交談時的隨和和風(fēng)趣,沉思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探索未知的決心。“其實我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為什么我每次回到現(xiàn)實中時,都會遇到大麻煩,不是被抓住處死,就是遇上兵火連天……這樣想來,似乎并不是巧合……”
這句自言自語不僅僅是對過往經(jīng)歷的回顧,更像是對未來的某種預(yù)感。在交界之地這個時間和空間的縫隙里,良知的話語仿佛揭開了一層又一層的迷霧,透露出背后更加復(fù)雜和深邃的真相。
王陽明緊緊地聚焦在良知的話語上,心中的疑云越積越多。他開始意識到,他們面臨的不僅僅是尋找黑龍鎮(zhèn)紙的簡單任務(wù),背后可能隱藏著更加巨大的陰謀和更深的歷史秘密。
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個他們還未能完全觸及的真相。
王陽明的話語帶著一絲迫切:“那您的意思是,從千年以前就有人想除掉您,而現(xiàn)在這些人也想除掉我嗎?”
良知深沉的眼神中透出復(fù)雜的情緒,他撫摸著銀白色的長須,沉吟不語。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這個我并不能肯定,但我覺得有很大的可能性……”他的聲音低沉,充滿了未知的憂慮。
突然間,王陽明改變了話題,打破了沉重的氣氛:“對了,先生,我將您說的寶劍帶來了。”隨著這句話,他從懷中緩緩取出一把劍,遞向良知。
良知的目光立刻被這把劍吸引,他的眼神中閃過一抹驚喜和回憶的光芒。“哦哦……好久沒見到這個老伙伴了,你是從何處得來的啊?”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懷舊和好奇。
王陽明回答道:“這是王越老將軍送給我的,據(jù)說他祖上是岳元帥的家將。”他的語氣中帶著一份對這把劍的尊敬與重視。
良知突然間動作迅速,手中的劍“唰”地一聲被抽出鞘,露出了一把殘缺的斷劍。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冷冽的銀光,但更多的是一種不完整的悲哀。
良知望著劍刃上的倒影,嘆息道:“斯人已逝,難再尋啊……”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對過去的緬懷與不舍,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靜靜地落在斷劍之上。
王陽明的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使命感:“這把劍能多次幫我脫離險境,若是老先生愿意,可否教我如何正確地使用它,我想以此劍立誓,拯救天下蒼生。”
良知聽后,眼神中閃過一抹贊許與決斷:“好吧,趁這個機會,我就給你講講如何使用你所擁有的兩件至寶。”說完,他起身將劍還給了王陽明,然后緩緩轉(zhuǎn)身,背對著王陽明,抬頭望向天空,那里是一片無垠的虛空,仿佛在等待著他們的故事繼續(xù)展開。
“王伯安,你覺得什么是良知?”良知老人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中回蕩,仿佛帶著一股超越時空的力量。
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王陽明顯得有些措手不及。他沉默了片刻,試圖尋找一個恰當(dāng)?shù)幕卮稹!傲贾彼K于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探索的迷茫。
良知老人的表情變得柔和起來,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當(dāng)陶淵明第一次與我說起過這個概念時,我便深深喜歡上了這個漢語的詞匯,因為這實在是太貼切了。”
王陽明的好奇心被激起,“哦?上次您說的匆忙,并沒詳細說明,這次能否為我解釋一下呢?”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渴望和尊敬。
良知發(fā)出了一陣滿意的笑聲,仿佛對王陽明的求知欲感到欣慰。他轉(zhuǎn)過身來,用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深深地望著王陽明,然后輕輕揮動手中的青藤杖。空氣中突然顯現(xiàn)出幾個漂浮的文字,它們是“儒”、“道”、“佛”、“景”和“回”五個大字,仿佛是從古卷中飄然而出的字跡,充滿了神秘和古老的氣息。
“這是你們現(xiàn)實中所存在的五大教派,其中儒道佛三教你都比較熟識,或許對景教和回教的了解欠缺,不是嗎?”良知的聲音在這個空曠的空間中回響,充滿了引導(dǎo)和啟示的意味。
王陽明摸著自己的短須,沉思了一下后開始回答:“我知道回教來源于大食國,在唐代傳入我中土,后來在蒙元時期在江北傳播。而景教應(yīng)該是來自于波斯,我太祖也曾是景教分支明教的教徒,但自元末以來已經(jīng)逐漸沒落了……”他的語氣中透露出對歷史的尊重和對知識的渴望。
良知聽著王陽明的陳述,臉上露出了贊許的笑容。他緩緩地點了點頭,眼神中的深邃仿佛能夠看透王陽明的靈魂。
在幽靜而又神秘的交界之地,良知老人的話語仿佛開啟了一扇通往古老智慧的大門。“景教,其實應(yīng)該叫做西歐司教,或者吉里斯托教,是源自于古老的蘇美爾宗教和猶太教。”他的聲音在這片虛空中回蕩,攜帶著千年的重量和深邃的歷史。
王陽明聽著,不禁有些出神,對于這些陌生而又充滿奧秘的詞匯感到迷惑不解。良知察覺到了他的困惑,便清了清嗓子,準(zhǔn)備進一步解釋。
“還記得我說過我被人出賣,然后被大秦國的士兵抓住釘在十字架上嗎?”良知的話題突然轉(zhuǎn)向了他自己的過往,這個問題仿佛是一把鑰匙,開啟了歷史的塵封之門。
王陽明沉思了片刻,隨后肯定地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尊敬。
“所謂的景教就是根據(jù)我當(dāng)時教給徒弟們的道理而建立的。”良知繼續(xù)說道,“其實無論是佛教,還是景教,抑或是后來的回教,其本質(zhì)都是一樣的,是向世間宣揚一種共通的思想——愛。”
這個概念在王陽明的心中激起了波瀾。“這就是所謂的人倫之愛、友情之愛和欲望之愛等。”良知的每個字都像是精心雕刻的寶石,發(fā)出智慧的光芒。
然而,王陽明心中仍有疑惑未解,“那您為何覺得良知比愛貼切呢?我覺得良知和愛并不太大的區(qū)別。”他的問題直指核心,尋求更深層次的答案。
良知的笑聲再次響起,“呵呵,問得好!說到不同,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愛是要有一定基礎(chǔ)和前提的,你想是不是這樣?”他的話語引導(dǎo)著王陽明深入思考。
王陽明皺起了眉頭,良知的問題讓他陷入了沉思,似乎觸碰到了他心靈的某個角落。
“你愛父母,是因為他們賦予了你生命;你愛朋友,是因為你們有共同的志趣;你愛自己的伴侶,是因為你們能夠心意相通。所以,愛是存在一定先決條件的。”良知的解釋,如同一道清澈的泉水,逐漸清晰了王陽明的困惑。
“但是,良知不同。《孟子·離婁上》不是說‘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親,禮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權(quán)也’嗎?”良知以古典文學(xué)為例,深入淺出地闡述了良知的含義。
“您的意思是良知即是孟夫子所謂的親親之心嗎?”王陽明試探性地問道,試圖從良知的話中尋找答案。
“正是如此,那么,你能看出這兩者的區(qū)別嗎?”良知并沒有直接回答王陽明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他一句,引導(dǎo)他自己去尋找答案。
“按照孟子的意思,親親之心是人生來具有的,源自于人的天性善意……”
良知老人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就是天性!呵呵……這么多年了,你終于明白這些道理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對王陽明的贊許和鼓勵。
“天性……天性是沒有條件的!”
王陽明的聲音幾乎是喊了出來,他的心中充滿了激動和震撼。在這一刻,他似乎觸摸到了人性最本質(zhì)的東西,那是一種無需外界條件,源自內(nèi)心的純粹善意。
“不錯,我之所以喜歡良知,是因為良知是這個宇宙中所有意識體都存在的天性。即便是動物也有,更何況是人呢?”
王陽明心中有了更多的話想要表達,但情緒激動之下,他發(fā)現(xiàn)自己難以用言語準(zhǔn)確表達這種復(fù)雜的感受。“良知是無需思考,沒有條件,是由心性直接產(chǎn)生的,所以……”
他的話語有些吞吞吐吐,顯得有些嘴急。
“所以良知是‘知行合一’的最佳體現(xiàn)!”良知老人用青藤杖重重地在地面上敲了一下,隨著他的動作,無數(shù)飄擺的波紋隨著鏡面般的地面快速地四散而去,仿佛是在時空中激起的漣漪。
“您的意思是,良知就是使用至寶的心法所在嗎?”
良知老人用一種俏皮打趣的口氣反問王陽明,“王伯安,你覺得呢?還記得你是如何進入心齋,如何使用那寶劍的嗎?”他的話語中不僅含有深意,還沖著王陽明眨了眨眼,仿佛在提示王陽明思考更深層次的聯(lián)系。
王陽明以禪宗六祖慧能大師的禪語作為回答:“非風(fēng)動,亦非幡動,仁者心動爾!”
良知老人聽后,放聲大笑,他的笑聲在這片神秘的空間里回蕩,充滿了欣慰和肯定:“哈哈哈!孺子可教也!”
王陽明繼續(xù)深入闡述他的理解:“也就是說,良知是靠心動而發(fā)出,只要一發(fā)動便瞬間變成了行動,所以孟子才說如果嫂子溺水,想不用想就應(yīng)該伸手去救她,否則便是禽獸不如。”
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從朱熹著作中編織的囹圄中突破了出來,胸中充滿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解脫和快意。
良知老人微笑著,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種導(dǎo)師般的驕傲:“呵呵,順著這個思路,你明白自己應(yīng)該如何去使用你的玉佩和寶劍了嗎?”
他的問題不僅是對王陽明之前理解的一種測試,也是對他未來行動的一種指引。
王陽明心中豁然開朗,他堅定地回答:“明白了,為了真理,同時也為了拯救天下蒼生!”在這一刻,他的內(nèi)心充滿了使命感和責(zé)任感。隨即,他將寶劍放在一邊,撲通一聲跪倒在良知的面前,向他行了一個大禮。
良知老人的眼神中閃爍著滿意的光芒,他輕聲說道:“呵呵。對了,能否把你的玉佩給我看看。”王陽明毫不猶豫地將腰間的玉佩取下,然后遞給了良知。
良知用他那蒼老而又充滿力量的手,輕輕摩挲著那個溫潤的玉佩,口中似乎念念有詞,像是在為玉佩賦予更深的意義或是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隨后,他將玉佩還給了王陽明,這個動作充滿了儀式感和傳承的意義。
“現(xiàn)在,請你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看看能發(fā)現(xiàn)什么?”他的聲音溫和而又充滿引導(dǎo)之意。
王陽明依言閉上了雙眼,將自己的心靈沉浸在一片無邊的混沌之中。
不久,他仿佛聽到了一個聲音,在這片寂靜之中顯得格外清晰——那竟是他自己的聲音!“我王守仁不會屈服一個閹賊!”緊跟著,另一句話也浮現(xiàn)在心頭:“妙儀……我……請你等我回來……”這兩句話像是來自過去的呼喚,承載著堅定和承諾。
隨后,一幅幅場景如同電影般快速閃過他的意識:陰森的朝堂、咆哮的海浪、荊棘叢生的荒野、火光沖天的戰(zhàn)場。這些畫面交織著勇氣、決絕、愛與犧牲,構(gòu)成了一部史詩般的心靈之旅。
“這到底是什么?!”王陽明忍不住睜開眼睛,他的目光充滿驚恐和迷茫,直視著良知,尋求解答。
“這是你內(nèi)心的回聲。”良知的回答簡單而又深邃,仿佛揭示了一切心靈現(xiàn)象的本質(zhì)。
“回聲?”王陽明重復(fù)著,心中充滿疑惑。
良知輕輕揮動手中的青藤杖,地面上瞬間顯現(xiàn)出一條靜靜流淌的小溪。他隨手扔進一塊小石頭,水面上立刻激起了層層波紋,向四周擴散開去。
“看到這里的波紋了嗎?”良知指著逆流而上的波紋問道。他接著解釋道:“如果說時間就是一條滾滾向前的溪水,那么這波紋就是你心中的波動。而這種心靈的波動能超越時間與空間的限制,傳播給處于不同時間和空間中的你。”
“你剛剛所看的、聽到的,甚至是感受到的情感,都是來源于不同時空中的你自己。”良知的話語像是一把鑰匙,解開了王陽明心中的謎團。
“那我看到的是未來嗎?”王守仁被這一解釋激動得有些失措,他的心中既有震驚也有不解。
這一刻,他意識到自己所經(jīng)歷的并非簡單的幻覺,而是一種穿越時空的心靈體驗,這種體驗連接著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的自己,揭示了人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和情感。
“那不一定。你看,波紋既可以向前,也可以向后,甚至可以向左右傳遞。我想唐伯虎應(yīng)該告訴過你有關(guān)于可能性的話題了吧?那個張老道可真是能折騰。”
良知的話語輕松而充滿智慧,仿佛在引導(dǎo)王陽明進入一個更加廣闊的思維空間。
王陽明心中一動,似乎觸及了某個關(guān)鍵點,“您的意思是,我看到的是屬于我自己的某種可能性嗎?就和唐伯虎在張真人心齋中看到的一樣?”他的問題中充滿了求知欲和對真理的追求。
良知老人的眼中閃過一絲贊許,“正是!在無數(shù)的平行時空中,有無數(shù)個你,但只要內(nèi)心出現(xiàn)了強烈的波動,這種情緒就會被傳遞給相鄰時空中的自己,我覺得有時夢境就是這樣產(chǎn)生的,呵呵!”他的解釋既深奧又引人入勝,像是打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王陽明深吸了一口氣,他的思維在這個全新的理論下迅速轉(zhuǎn)動,“那么,如果我事先感知到了可能性,就可以通過‘知行合一’來改變這種可能性,對嗎?”
良知老人點了點頭,“嗯……與其說是改變,倒不如說是你通過自己的行動,將兩個或者更多的平行時空融合在了一起。”
王陽明若有所思,“就像是兩條溪水在某一點合并在一起嗎?”
他試圖用自己的理解去捕捉良知所描述的宇宙奧秘。
“這個比方打得好。”良知老人的聲音中充滿了肯定和鼓勵。
王陽明再次深入探詢,“按照您的說法,我可以把自己的心境傳遞給未來、過去和平行時空的自己,然后‘我’可以此來改變時空的走向,可以這樣理解嗎?”
良知老人沉默了片刻,然后撫掌大笑,笑聲中流露出的不僅是對王陽明理解的滿意,更是對這個宇宙深邃奧秘的超然和滿足。
“當(dāng)初張三豐讓我托夢與你,教導(dǎo)你一些道理時,我并不理解他的意思,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了,呵呵!”他的笑聲中帶著幾分豁達與釋然。
突然間,秘境中掀起了一陣狂風(fēng),席卷了一切,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操縱著自然的怒吼。
與此同時,一股冰冷而又陰暗的黑氣從地面蔓延而出,瞬間將王陽明困住,讓他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困境。
在這黑暗的力量下,王陽明感到自己仿佛迷失了方向,他的視線被完全吞噬,連最基本的感知都變得模糊不清。
“良知先生!良知先生……!”
王陽明試圖呼喊著求助,但他的聲音在風(fēng)暴中渺小無力,被狂風(fēng)吞噬,隨風(fēng)消散。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意識也在這股撕扯的力量下逐漸模糊,直至完全沉浸在一片無盡的黑暗之中,失去了所有感覺。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不知過了多久,王陽明緩緩睜開雙眼,眼前是一片陌生而又破敗的景象。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破舊的廟宇之中,四周墻壁斑駁,地面滿是塵土。
他的視線最終定格在眼前那座朽壞的木像上,那是一尊已經(jīng)模糊不清的神像,似乎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歲月的風(fēng)霜,已無法辨認其原本的面目。
正當(dāng)王陽明試圖站起身來,準(zhǔn)備進一步探索這個未知的空間時,一個陰森而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聲音在空蕩蕩的廟宇中回蕩,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為吾等而戰(zhàn),賜你榮華富貴。與吾等為敵,讓你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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