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霧色朦朧,忘淵山角,馬本在背著個褐色黃包,手上拿著兩只特制的防瘴面具,正瞇眼看向上山路前,彌漫著紫黑瘴氣的道路。
張清遠背著一把玄雷劍,手中提著赤炎燈,正四處打量這山周圍情況。
忘淵山,三大絕地之一。
山內毒蟲無數(shù),瘴氣極為濃郁,吸上一口就得直接升天。其幽冥石在煉器圈子極為出名,聽說能吸收邪祟,明明生于污穢之地,卻是那些臟東西的克星,頗為神奇。
除此之外,其他兩大絕地,也無人居住。
極高溫的天炎沙漠,終日無雨,白日如那火爐,夜晚如冰窖,這地有那赤火石,能提升火系法器威力。
終日無光的永暗之地,只有無盡黑暗。
無光無植物,只有一片片光禿禿的石頭,聽說有未知第三類接觸者在其中。
按照張清遠的理解,大概是那外星生物。
他曾在一次偶然間,見過全身毫無炁機的凡人使用異術。
極為神奇,那人說他來自永暗之地。
馬本在舔了舔嘴唇,口干舌燥,拿出水瓶喝了一口。
“他娘的,每次來都覺得瘆得慌,是不是有什么鬼東西在盯著我們。“
張清遠看向林間瘴氣,似乎盯久了就會有瘴氣忽然翻涌,仿佛活了一般。
“你們怎么找到進去的路的?即使是帶著特制的防瘴面具,這要是碰到邪祟近身,戰(zhàn)斗破損,不得死在里面”
馬本在神情恍惚,似乎回憶不起之前的事。
仿佛記憶被抹去一般,他定了定神,屏氣凝神后緩緩從背包里拿出一個類似定位儀的裝置。
那裝置顯示器上有三個光點。
兩藍一紅。
兩個光點代表著他們兩人,還有一個較為遙遠的光點不知是何。
馬本在粗糙的手指點在那顆紅點上。
“這是我去年放的信號裝置,能自行吸收炁機,就插在那谷內秘境,看樣子沒人去碰觸。而且居然有信號。”
張清遠側頭看那那儀器,乍一看很像唐門的觀園。
他忽然靈機一動,想出一個他自認不錯的點子。
“這信號裝置能囊括整片忘淵山么,到時候一旦有敵襲一進來就能知道。”
馬本再思索片刻,想了想,搖了搖頭。
“比較難,范圍很大,如果說只是天工堂那樣的地方問題不大,就是那谷內興許可以。”
“你要是爭氣一點,多掙點錢,說不定有機會。”
張清遠好氣又好笑道。
“我才來幾年,這點工錢可經不起這大工程,倒是你家底不錯吧。這最后一年多時間,在天工堂多想辦法弄點法器傍身。“
“走吧,不閑聊,天黑之前還要回去。”
這忘淵山離天工堂并不算遠,也就幾十里路程。
也就一小時路程。
馬本在抬腳走上泥濘的山路,率先戴上防瘴面具,左手拿著一只登山丈,右手拿著定位儀。
“你負責戒備毒蟲,污穢,我負責探路,有毒蟲和污穢接近,我那定位儀上會報點,我給你指方向,跟緊點。”
張清遠接過面具戴上,只覺得呼吸變得極為困難,
窒息感悠然而生,視野變得狹小不少,警戒起來困難加倍。
他一步踏出,只覺得腳下如踩上棉花,泥土極為松軟。
“小心腳下,有可能會有沼澤。陷進去就難了。”
張清遠極為小心的一步步踏出。
一頭鉆入瘴氣之中。
只覺得周身炁機像那水遇上泥,渾濁不堪,周身宛如穿著好幾件鎧甲,行走極為困難吃力。
此刻張清遠卻沒有一絲后悔。
這地方越是危險,在這瘴氣之地布置機關陷阱,就更為有用。
很快。
三十分鐘過去。
他能感覺到瘴氣正在逐漸變的更加濃郁,宛如那水墻,阻力越來越大。
忽然——
“小心,六點方向有毒蟲飛來,數(shù)量不少。”
張清遠耳廓微動,隱隱感覺右側有大量蚊蟲飛舞聲音,聽著讓人心煩意亂。
呲呲呲——
赤炎燈在他手中綻放火焰,噴出一丈火舌往那右側襲去。
轟轟轟——
瘴氣仿佛被這火焰驅趕,空氣中彌漫著蚊子被燒焦的味道。
赤炎燈在他手中綻放火焰,噴出一丈火舌往那右側襲去。
轟轟轟——
瘴氣仿佛被這火焰驅趕,空氣中彌漫著蚊子被燒焦的味道。
就在這時——
他感覺身后有什么怪東西在掐著他的喉嚨,頭腦被大錘一樣擊打!頭疼欲裂。
張清遠心中暗道不妙。
“媽的!這種感覺特別熟悉,惡魂是吧!”
他沒做多想,直接以炁御劍,那柄玄雷劍在藍色炁團鉆進后,倒轉劍尖,斬向張清遠身后,絲絲電流迸發(fā),滔天雷霆在他周身形成一道雷網。
砰砰砰——
一聲刺耳的鬼嚎響起!那聲音極為難聽,讓人心生煩躁。
張清遠頓感那喉嚨處緊縮感消失,急忙踏步上前,劍回左手,右手控制赤炎燈,又是一道火舌噴出。
呲呲呲——
火焰散盡,死一樣的寂靜。
“馬師兄沒事么?”
這面罩也隔聲,不大聲叫喊根本聽不清說話。
“沒事,就是有點臭,比你丫的放屁還臭。”
張清遠輕松一口氣,他看向前方,隱隱看見馬本在周身有雷光罩一直在自動保護他,這是他的專屬法器之一。
“雷光珠。”
能自動監(jiān)測惡意,邪性,在接近時自動放出雷光御敵,比他這玄雷劍高級的多。
張清遠也納悶,這馬本在手段頗多,腦子也聰明,怎么就被逮著砍斷手腳呢,
看來那想要百煉神機的勢力,棘手得很。
除了那一人之下的張懷義。
沒誰可以一個人挑戰(zhàn)十幾位宗師級的異人。
馬本在停下腳步,稍作修整,周圍障氣在剛才的戰(zhàn)斗下,變得稀薄不少。
“剛剛那樣的襲擊還會再來幾波,不用管我,你顧好自己就行。”
“得加快腳步了!在這里呆的越久,對法器的靈性影響越大!”
“等會回天工堂用天工決驅一下法器上的污穢,要不然直接就降靈了!”
張清遠點頭拍了拍馬本在肩膀。
兩人小心翼翼繼續(xù)前行,宛如那黑暗中的兩盞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