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府。
“張之維,張懷義跑哪里去了?怎么又偷偷下山。”
張之維看著張靜清面色不悅的盯著自己,笑道。
“我又不是他夫人,哪里能一天到晚攔著他不亂走呢。”
張靜清老臉氣的通紅,一巴掌拍在張之維腦門。
“哎呦”
“師傅你下手真狠。”
張靜清氣不打一處來,看向屋內四五名療傷的弟子,哀嘆一口氣。
“那小子撿了一堆破爛,去那天工堂討法器去了,唉,真給我們天師府丟臉。”
張之維呵呵一笑。
“那是,人家唐門都是不收,懷義自己去討。
“不過我能理解師弟,他無非就是想這天師府別死那么多人,有法器防身多少存活率高一些。”
張靜清點了點頭,面色緩和不少,笑道。
“張懷義雖然處處藏著性子,但是對天師府師兄弟這份真感情,老夫是真覺得不錯。”
隨即他轉臉手指著身邊懶散之人,怒罵道。
“不像你這張之維,空有一身本事,就是傲氣十足,死腦筋。”
“就該讓你下山經商多歷練歷練,感受一下人生疾苦。”
張之維咧嘴一笑,似乎早已習慣師傅這變臉速度。
張靜清似乎察覺到什么,看向一側。
“晉中,藏那里做什么?來了就出來聊聊。”
田晉中憨笑,撓了撓頭,走向張靜清。
“我有些擔心懷義,就來聽聽有沒有他的消息。”
“果然,他又偷偷下山。”
“希望他別也出事了。”
田晉中惆悵的看向山門外,眼中盡是憂慮之色。
張靜清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信道。
“懷義那小子的手段,估計也就張之維能勝過他,沒那么容易出事,
而且那小子機靈的很,看著不對肯定溜的賊快。”
田晉中輕舒一口氣。
“走吧,師兄,是給他們療傷的時候了。”
張之維點了點頭,兩人同行,大步邁入房內。
張靜清看著這些弟子,死的死,傷的傷,不免心中難受,
又升起些許豪情。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龍泉鎮,濟世堂分部。
端木瑛正給患者治療,聽見敲門聲。
咚咚咚——
“稍等。”
端木瑛收起手中炁機,起身站起,推開門,便看到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
渾身焦黑,宛如剛遭雷劈,頭發直直豎起,宛如一只刺猬,那臉上尷尬神色一覽無余。
“瑛子姐,我回來了,沒嚇著你吧。”
端木瑛捂著嘴巴,臉漲得通紅,彎下腰,差點笑斷氣。
她邊笑邊說道。
“我們專業...人士...不在萬不得已的...情況....堅決不會笑..”
“除非忍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子仲眉頭微挑,聽見瑛子極為夸張的笑聲,便趕緊湊了個腦袋,向門外看去。
哪知道這一看不要緊,直接把他嚇的連連后退。
“鬼啊!”
端木瑛看王子仲那憨樣,笑的更為夸張。
張清遠愣在當場,疑惑的思索道。
“真有那么好笑么?”
他從口袋中拿出鏡子,照了一下自己。
“不挺帥的,頗有朋克的味道,以后就這個形象回天工堂,不挺好。”
片刻后,端木瑛收起玩鬧心理,
與張清遠一人找了個板凳坐,
問詢今天的情況。
“找到了這惡魂的發源地么?”
“在城北盡頭處的河床上,擺著二十多個邪器,那邪器污染了水源。”
“怪不得,我總覺得那個水里有問題,”
“那惡魂連天雷都殺不掉,生生不息,仿佛和那河水融為一體。”
“他們要這天林河做成產惡魂的工廠,龍泉鎮人就成養料。”
端木瑛面色凝重,從窗口眺望那天林河。
河水渾濁,不時有路人路過,連連咳嗽不止。
“這只能讓那些實力強勁的人來處理了。”
就在這時——
門被敲響。
“清遠兄,我是張懷義,你在么?”
端木瑛微微一愣,一聽到張懷義,心中頓時大喜過望。
“這是你叫來的幫手?”
張清遠點了點頭,起身打開門,見張懷義穿著那熟悉的藍色道袍,
他都在想,這天師府的道士到底有多少件一模一樣的道袍。
“懷義老弟,等你好久了。”
按常理張懷義其實比張清遠還大幾歲,但張清遠看著老成不少,也幫過張懷義不少忙。
看他這么喜歡叫自己哥,那就當多個實力強勁的弟弟,也不錯。
“你身邊的是?”
“這位是端木瑛,里面那位穿黑色西裝的是王子仲,都是濟世堂的大夫。”
王子仲回頭向門外的張懷義招了招手。
端木瑛感嘆道,
“上一次見道人你還是一兩年前吧,你還是一點沒變。”
“進來說,外面不方便。”
張懷義一走進屋內,見整個屋子內都是患者,
不由的心中一緊,還看見角落里有兩老人蓋著白布,頓時嚇了一跳。
端木瑛尋了好久位置,才找到一處空地擺上三個板凳,根本無處落腳。
“不好意思,沒好地方招待您,我這實在是緊的慌。”
張懷義搖搖頭,尷尬回道。
“我以為山上條件已經夠苦了,這次師兄弟都吃不飽飯,沒想到你這里更難。”
“趕緊說說,什么情況。”
張懷義看向兩人。
張清遠把剛剛和端木瑛所說之事重復了一遍,順帶說了一下危險程度。
“原來如此,這等惡魂對于我們修性名的道士來說,并不算什么。”
“真正危險的還是藏在暗處的那些忍眾。”
“事不宜遲,張兄我們現在出發吧,事后我還要去天師府。”
張清遠點了點頭,引著張懷義前去天林河。
龍泉鎮上空烏云密布,
明明是下午卻如那夜晚一般,
陰暗昏沉,讓人昏昏欲睡。
天林河北城盡頭。
張清遠正在河邊焦急的等待,這張懷義已經下去十分鐘卻毫無動靜。
忽然——
河內爆發出刺眼的雷光,那陣仗宛如化成雷池,只是比他之前使用玄雷劍的威勢,大上幾十倍不止。
黑水瘋狂翻滾,能聽到有鬼嚎聲響徹龍泉城。
轟轟轟——
又是幾聲驚天炸響!
那河水如煮沸一般,冒出氣泡。
最后在一陣極為刺眼的金光之中,平靜下來。
張清遠倒吸一口涼氣。
“在真正的大佬面前,所有的法器小伎倆都是過家家啊。”
片刻后,張懷義鉆出水面,古今無波的遞給張清遠搜魂蟲,笑道。
“還好,沒什么大問題。”
他從口袋內掏出一只骷髏頭,只有橘子大小,在那額骨上刻著極小的字。
張清遠接過那骷髏頭,細細觀察。
【比壑山 3044125】
“難道這比壑山營地就在這附近?”
“這骷髏可以拿給馬師兄解析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
他忽然回憶起,早上跟許新董昌分別的時候,他們口中提到的抽簽。
張清遠不再多想,用噬囊手起那戰利品,走到天林河旁,反復觀察。
河水還是那樣渾濁,但那黑炁卻早已不見。
他松了一口氣,總算是解決了。
忽然——
一只千機鳥飛來,落在張清遠肩頭。
他按下凹槽按鈕,拿出里面紙條。
“張師弟,回一趟天工堂,把這段時間給你的那些法器實踐數據錄一下,屬于你的專屬法器正在打造。”
“那炁彈槍,天原鏡,黑色噬囊,內震環,只是你那專屬法器的配件。”
在紙張上畫著一具頗具未來感的鎧甲草圖,非常像那以前玩過的端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