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回到座位。
馬本再分別拿出兩瓶玻璃罐,里面分別裝著兩團炁。
他左右手各拿起一只罐子,解釋道。
“這是我特制的儲炁瓶,里面分別存著兩團不同物質的炁體,就是我剛剛煉制的那鐵片,和橡膠材質炁化后的樣子。“
臺下眾人紛紛露出疑惑之色,這寶材能用炁完全炁化?他們也嘗試過,但均都失敗了。
他們用炁聚集在眼中,觀察那兩個玻璃瓶。
隱隱能看見,一紅一黑兩團炁在玻璃瓶內飄蕩。
馬本在繼續講解。
“你們感到疑惑是正常的,寶材并一般不能被炁化,它們在吸收一定量的炁后便會變得無法再繼續吸收。
但我所使用的,不是炁化,而是分解,直接分解其寶材結構。
“萬物為炁,所有我們能見到的事物,都能被炁化。
比如能吞噬生命為己用的炁。
那種炁一旦修成,那人生命將極其悠長,能迅速吞噬其他炁體起死回生。”
“比如那流傳異人界的神明靈,觸碰所有法術回歸本源。”
“以及我們煉器師,所特有的炁,炁化寶材回歸炁體狀態。”
“炁化之后,便可用自身炁,去感應,體驗這些炁機的特性,記住這些特性后,使用自身炁去模擬寶材的契機,我把它分為三步。
寶材化炁——熟記炁機——轉化炁性。
簡化來說,就是。
解——記——轉。
那郝文才再次站起身來提問。
“如此消耗這么多精力,去炁化材料,明明橡膠和鐵都是能在自然中尋找到的器物,
為何要花這么多的精力去學習這個呢?
煉器師的資源本就寶貴,已知的煉器活本就做不完,為何要費盡心思做如此得力不討好的事?
臺下眾人紛紛點頭,他們確實也有著疑惑。
馬本在放下兩個瓶罐,嘴角微翹。
“問得好!”
“你問了點子上。”
“你們想想,如果一種寶材具有鐵,和橡膠兩種材質,又有韌性,又堅硬,那就不是一種新的材料?”
“萬一我能創造一個三到四種特性的材料,是不是能一舉顛覆現有的材料局限?”
郝文才恍然大悟,心中頓有所悟。
“原來如此,是我見識淺薄了。”
臺下幾位不是煉器師的術士,體修,上了這堂課都有頓悟,原來,修行之事,一通百通。
張清遠此刻心中驚濤駭浪。
他的認知也被改變不少,之前馬本在一直說寶材可百煉成炁,他一直搞不清楚源頭,原來是這樣。
他想到天師府的金光咒,唐門的毒瘴,少林的橫練,金鐘罩,幾乎都是在以炁模擬世間萬物的特性。
“鋼鐵的硬度,劇毒物質的毒物。“
“見張懷義用那金光咒,時而硬如鋼鐵,時而如流水般。”
“我仿佛感受到了,炁體源流到底是什么?”
“是那能完美控制世間任何炁的法術。”
“當然,那種力量不是以人腦能控制的。”
“馬師兄現在所說,估計與他后面創造的神機百煉大有關聯,甚至他現在所想,就是神機百煉的雛形。”
張清遠此刻心頭卻一緊,一想到馬本在后續的遭遇,不知自己是否能能護的住他。
忽然——
豐平站起身來,笑道。
“我家老爺子,從小就讓我吃火!”
“燙的我啊,難受得要死!”
“還好我炁機足夠,以炁包裹在面部,喉嚨。”
“他要我記住火炁的特性,以后能自己噴火。”
“是不是就很像你所說的。”
“先記住炁的感覺,然后以炁創造火焰?”
馬本在搖了搖頭,解釋道。
“煉器的炁,跟修行御火炁有所不同,你師傅估計只是想讓你打好修行火炁的親和力,
你并不需要去結構火焰,只需要去記住火焰的特性,以便以后能隨心所欲控制火炁。”
豐平似懂非懂的嗯了一聲,緩緩坐下。
馬本在搖了搖頭,解釋道。
“煉器的炁,跟修行御火炁有所不同,你師傅讓你打好修行火炁的親和力,你并不需要去結構火焰,
只需要去記住火焰的特性,以便以后能隨心所欲控制火炁。”
豐平似懂非懂的嗯了一聲,緩緩坐下。
馬本在繼續講解道。
“這炁化能力,需要花很長的時間學習,要求頗高,我今天講這課只是為了嘗試一下新的煉器思路,
畢竟在座各位在各個領域,都有自己擅長的地方。
“這套理論現在還不完善,只是雛形,有些東西我自己也解構不了。
希望以后能碰到對炁化理解足夠深的人出現。”
張清遠卻看向門外,有些奇怪怎么那陳蕓馨還沒回來。
“去看看好了。”
張清遠起身跟馬本在打了聲招呼,便離開議事廳,前去仙絲坊,坊內依舊極為忙碌,多臺紡織機正縫制著各種款式的洋裝。
他大步推開隔間大門。
見陳蕓馨正低頭看著梁五炁化黑泥。
陳蕓馨似乎察覺到什么,抬頭驚喜看向張清遠。
“張師兄,快來看,這梁五炁化去雜質好快,比我快上幾倍不止,這黑泥雜質已經去掉了不少。“
“哦?”
張清遠走上前,看向盆內,只見盆內黑泥上微不可查的漂浮著一些極小的碎屑粉塵,正飛速的往外面冒。
“不錯,這樣炁化,估計三到五天這黑泥就能完全煉化。”
張清遠忽然想到什么,拍了拍梁五肩膀。
“梁五,你把這黑泥帶回唐門煉制吧,”
“我看你已經熟悉了去雜質流程,無需再此,這樣你也不方便。”
梁五遲疑片刻,回道。
“這不太好吧,這本就是你們煉制的,而且我聽大佬也說,這沒給定金的,我也是做煉器師的,這不合規矩。”
張清遠搖了搖頭,笑道。
“這本就是我找的材料,而且唐門這段時間除忍眾,我們才能好好呆在這城內,你拿起便是,別客氣,至于錢,我相信你們的信譽。“
梁五收起手中炁機,感激的點了點頭。
張清遠遞給梁五一只千機盒。
“帶上他,你端個鐵盆回唐門可不好。”
“好的,就此謝過了。“
梁五熟練的用千機盒收起黑泥,似乎用過不少次這儲物法器,看來唐門也有在天工堂采購過此等法器。
梁五走后,陳蕓馨穿著白色連衣裙,坐在凳子上,小腳翹起,臉蛋兒粉嫩,看向張清遠。
“張師兄,這活總算結束了,愁死我了,以后可別丟這種活給我。”
“你啊,就知道偷懶。“
陳蕓馨臉蛋兒鼓起,哼了一聲。
“虧我那么關心你,你就不知道關心人家一下。”
張清遠心中一動,仔細打量陳蕓馨,見她手上纏著繃帶。
“用那弒神槍搞的?”
陳蕓馨點了點頭。
“那槍太霸道,后坐力太強。”
張清遠皺了皺眉頭,從噬囊中拿出一只玉瓶,解開那纏著繃帶的小手。
通紅的手掌,腫的像那臘腸。
張清遠從玉瓶內滴出一滴晶瑩剔透的液體。
涂抹在那紅腫的手指上。
一刻鐘后,那手竟開始消腫。
半小時后,竟完好如初。
陳蕓馨開心的舉起玉手。
“看,恢復好了!”
“這凈瓶玉液真神奇。”
“奇怪,這法器不是都在靈寶閣么,師兄你怎么能隨時帶身上。”
張清遠笑道。
“自從馬龍出事后,我和馬本在能無限制的把法器帶身上,隨時應對突發情況,無需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