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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黃承彥府

一路靠走,尋到黃承彥府上,倒是城中靠邊的不張顯的僻靜地段。不過府子規格氣派卻也不小。諸葛均的挑夫打扮自然不方便進門了。穿著勉強還算過得去的諸葛亮獨自一人,去敲門。

開門小廝聽說了來人要與自家黃承彥老爺商談和江東官方的大生意時,雖然見得諸葛亮穿著確實寒酸,也不敢怠慢,連忙去通知了。黃承彥此時在家,由于家中女兒特殊緣故,常年有意閉客不見及深入簡出。對諸葛亮這個奇怪的客人,有些上心,畢竟與江東官方的大生意,好像不能怠慢和耽擱。立即便宣見了。

諸葛亮大大方方地穿堂入院,自覺根本就沒落了一絲江東的體面。雖然諸葛亮出自南陽不假,但此時代表了魯肅和江東官方,氣度威風還是得擺的。至于穿著打扮確實差了些。與江東富裕的形象,相差極遠。

黃承彥當然親自招待。并不因諸葛亮的布衣布帽,敢有所懈怠。否則吃罪了江東,好像有點不妥,但不妥在哪,又不太介意。因為這里是荊州,嚴格意義上來說,和江東是敵人。

兩邊官場禮數相敬到位。黃承彥見了諸葛亮的儀態和品貌,還真信了諸葛亮是江東官方的人。畢竟連諸葛亮的口音都是江東無疑。

諸葛亮開門見山地說:“聽聞黃老爺您在隆中有許多上好木材。因江東造軍艦所需,特來拜會采購。黃老爺只管開價,切莫疑慮。”

黃承彥沉思半晌,才說:“諸葛賢侄,在江東是何職務?”諸葛亮在門口就向小廝表明了姓名。

“虛職而已,不足掛齒。”諸葛亮竟這么答。

黃承彥竟然不輕視,說道:“黃某在荊州也是個虛職。”

“看來你我差不多。”諸葛亮這么說。

“話雖如此,但賣木材給江東,還是造軍艦。此乃軍國大事,非我等可以戲言。”黃承彥確實疑慮。

“此言差矣。所謂江山社稷,匹夫有責。軍國大事大可以聊。”諸葛亮這么說。

“那好,你給我好好說說這軍國大事。”黃承彥也不含糊。

“曹操一統北方,志向雄偉,必然會引兵南下。荊州和江東只有聯手,才能借長江天險抗御。雖然您這次賣木頭是給了江東,可事實上,又何嘗不是等同于賣在了荊州。”諸葛亮竟這么說。

“道理是這樣的。但這聯手并未達成。兩家目前尚未和睦。我這木頭賣得是不是太早了。”黃承彥這么說。

“黃老爺有所不知,買木材造軍艦,至少得把木材陰干三年,才能使用。否則船板含水偏高,就算涂了桐油漆料,還是爛得快。您覺得三年之后,曹操是否已經興兵呢。”諸葛亮提醒。

“不需要三年,只怕這資敵的罪名已經按給了我呀。”黃承彥明說。他心里是不愿無緣無故得罪江東的,但他更不想因此得罪了荊州啊。

“這樣啊”諸葛亮話鋒一轉,竟說,“您知不知道,荊州江東聯姻在即。您此時賣木頭,是正合時宜啊。”

“竟有這等事?”黃承彥驚了。

“千真萬確。”諸葛亮就差拍著胸脯打包票了。

“如果真是這樣”黃承彥話鋒一轉,“你這趟過來,準備買多少?”

諸葛亮直接展示了整只手掌。

“若是五根的話,我不如直接送你。”黃承彥這么說。

諸葛亮搖搖頭,手勢不變。

“五十根也可以送。”黃承彥笑了。

諸葛亮依舊搖頭,手勢不變。

“五百根就過分了。”黃承彥笑不出來了。

諸葛亮依舊搖頭,手勢還是不變。

“五千根,這罪名,老夫擔待不起。”黃承彥哭笑不得。

“我的意思是,我要想要拿幾根,您就賣給我幾根。”諸葛亮竟這么說。因為魯肅那邊要多少也不確定。這邊怎么能定死了呢。

“還想要幾根,就得賣你幾根。沖我這把老骨頭,年輕人,你覺得你拿走幾根合適。”黃承彥這么說,面色已經變了。

“您這話嚴重了,不就是木頭嘛,您在隆中多得是。”諸葛亮談笑風生,面不改色。

“好吧,恐怕你得和我去一趟隆中。你的一只手能拿走幾根,就送你幾根,如何。”黃承彥說。

“一根也行。萬事開頭難,我不介意先開個好頭。”諸葛亮順桿而上,抬杠了。

黃承彥雙目精光大放,對諸葛亮頗有些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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