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一直有種感覺,這個女人有點熟悉。確認安全后,就將她從自己肩膀上卸下來。讓她自己雙腳著地站穩。
熟悉的感覺更加強烈了。諸葛亮忽然覺得十分不妙。這個女人很順從,很安靜。但諸葛亮就是覺得不妙。
撥開遮住她臉的長發,就著暗淡的天光和些許火光。諸葛亮連忙把自己的嘴巴捂上了。太嚇人了。太驚人了。
這女人雖然不是黃月娥,但也是另一個黃月娥。臉大半被火毀容了。傷疤很舊,不是剛剛的大火造成的。諸葛亮能想到,她當年被大火燒灼的慘狀。
若諸葛亮沒有事先見過黃月娥,恐怕自己的心理也出問題了。好歹算是半個認識的人。為什么是半個呢?因為另半個被火燒過。
諸葛亮努力使自己心情平復。就當這個女人,是剛被毀容的黃月娥。這么一想,竟然一點也不反感她了。雖然丑得已經沒法形容了。五官都是不全的。
這女子一直很安靜地看著諸葛亮,眼神很清澈。諸葛亮嘗試著去拉她。沒料到這個女子很干脆地抱住了諸葛亮。
諸葛亮一點沒抗爭,不知為什么竟然感覺到了愉悅。
諸葛亮想把她推開,卻不知為什么沒有行動。
甚至連一個老仆來到附近,也沒有動手推。而那個老仆也有印象,就是那天過來給砍樹的諸葛亮送飯的那一位。
諸葛亮懵逼了。這回黃承彥該怎么對付他。至少會后悔把他從牢里撈出來吧。
諸葛亮明明可以及時推開抱住自己的女子,然后及時逃走。不讓老仆看清他的臉。這樣一來,怎么樣都可以抵賴。黃承彥就算事后猜到,事情也不是最嚴重。
現在這種情況,按照曹操的做法,就是殺人滅口了吧。
但是諸葛亮竟然連推開女子的狠心都下不了。出奇地,心慈手軟了。反正諸葛亮的想法就是,大不了回去坐牢吧。
不過坐牢之前,把木頭生意得和黃承彥談好。畢竟坐牢歸坐牢,自己的一屁股債還是得處理掉。
否則等曹操打過來,把正在坐牢的自己放出去。不知道是幾年后了。
這女子耐力驚人,總之,抱得諸葛亮都覺得腳有些乏,才松手。旁邊的老仆都坐著等好久了。這女子要不是累了。估計還會把諸葛亮抱下去。
這女子雖然松手了,但也腳下發軟,幾乎站不穩。
諸葛亮只好用雙手把她抱起。一步步地送回到那所房舍去。
把她抱進房,放上床,剛想離開。這女子竟然抓著他衣袖不放。諸葛亮又心軟了。干脆坐在床邊陪她。就這么竟然過了一整夜。
然后直到黃承彥都趕過來。諸葛亮竟然都沒走。
黃承彥雖然氣勢洶洶地進來,但看到女子那副模樣,竟然一句都不責怪諸葛亮。心情好像突然間,就平復了。就像一座準備爆發的火山,忽然就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黃承彥輕手輕腳地拉著諸葛亮出了房子。然后才說:“我不是不想把她給你。你說明白點就行了。何必弄到放火燒山。”
諸葛亮有錯在先,也不敢反駁,只能說:“逼不得已。”
黃承彥竟然微笑了:“好吧,既然你這么誠心。就把她許配給你了。”
諸葛亮嘴巴動了動,不知為什么,竟然說不出拒絕的話。
黃承彥竟然注意到了,問:“你還想說什么?”
諸葛亮定了定神:“燒過火的木頭,能不能由我來賣。”
黃承彥的臉色變了變。
諸葛亮只好解釋:“長大的木頭不賣掉,難道讓它自然枯掉、死掉嗎?”
黃承彥說:“好小子,竟然還一語雙關。人都歸你了。木頭當然也歸你。”語氣一轉,又說:“但是丑話說在前頭。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能得到月英的心。但她不僅僅是小時候被火燒過,她還因此有了很嚴重的精神病。但凡看見容貌好的人,都會沖動發狂。剛開始,也只是見到她的雙胞姐姐,就受刺激要死要活。到后來大一些了。見到年輕女子就受刺激。再后來,不得了了。無論男女,只要模樣正常,她都發瘋。也就又老又丑的,還能進她的眼。至于你,我覺得你不正常。”
諸葛亮頭大了,但其他事,比如一屁股債更讓他頭大。這么一比較,覺得頭不那么大了。
諸葛亮暗想,也就是說,這黃月英不僅丑,而且瘋,而且瘋得厲害。見正常人都不行。怪不得黃承彥說自己不正常。這種女人是親表妹都頭大。更何況聽黃承彥的意思,會是自己老婆了。更關鍵的是,諸葛亮于情于理于心,都沒法推掉這門婚事。老婆可以娶多個。不在乎再多一個丑的。又丑又瘋的也行。畢竟瘋病好像可以慢慢緩解。
諸葛亮想到一個問題:“黃月英不是你親生的吧?”
黃承彥說:“是這回事。但我把她看得比親生還親生。當年,她家里失火。她父親只來得及救她姐姐。因此她姐姐完好如初。她卻燒得不成樣子。正好我無兒無女。便領養過來了。畢竟是本家后輩。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這邊的山林就是為她安居在這里買的。反正木頭可以歸你。你好好待她就行。畢竟我年紀大了,不可能一直照顧得到她。”
諸葛亮點點頭,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