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妮沙還在熟睡,向景岑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連忙靜音,輕輕起身,小心翼翼推開陽臺的門,“喂,阿景。”
“大哥,你大清早地打電話給我干什么?”
“你去給y國公主治病,一去不復返,我不得關心關心你。”
“……”
“什么時候回來?”
“不回來了,在王宮待遇挺好的,打算在這養老了。”
“你小子,把家里的爛攤子,全留給我一個人。”
向景岑頻頻回頭看向,正在熟睡的妮沙,“行了,我忙,不跟你說了。”
他匆匆忙忙的掛斷電話,回到房間內,她已經躺在床上看手機了。
“不多睡會兒?”
“有動靜我就會醒,這毛病改不了。”
“那太不好意思了,吵到你了。”他滿眼愧疚。
她笑了笑,“騙你的,睡夠了。今天還約了林江呢,不貪睡了。”
向景岑:嗯。
克里公爵早早地陪著林江進宮,面見妮沙公主。
向景岑給她披上披風,“早上天氣涼,保暖。”他陪著她到正殿見林江。
向景岑和克里·林安坐在離她倆不遠的地方,喝著茶。
林江坐到她身邊,“他什么情況啊,關心的有點過啊。”
妮沙笑著低頭看向小腹,林江秒懂,“也該有了啊,你們倆的婚禮太遲了。”
“江江,你當時發生了什么事,才和林安走到一起的?”妮沙充滿了好奇。
林江先關心地說,“我慢慢跟你說,你情緒可不能激動啊。”
妮沙無奈地笑了笑,柔聲說道,“好。”
“那些天,我收到了林安還活著的消息。就前往狼區的地點,沒有見林安,只見到了青洛。”
妮沙握住林江的手,“青洛,她為什么對付你?無冤無仇的。”
說到這,林江無奈地嘆氣,“因為沈億山。沈家和青家訂了親,但因為趙青青和蔣龍從中作梗,所以取消了。
青洛喜歡沈億山,但是沈億山不喜歡她,所以青家提出退親一事,他同意。
我和青洛在懸崖邊打斗,不甚墜崖,我用暗器擊中青洛,摔在礁石上,磕到了頭部,趁著清醒時,給你留了記號。
再后來,醒來時,我就已經在林安的住所了。林安說,他當時墜崖時,被隱居于狼區的神醫所救,活了下來。
他那日打獵路過,看到受傷的我,救了回去。他跟隨神醫學了不少醫術,替我止血治傷。
但是我傷到了腦子,必須要做手術,神醫那時已經不在了。林安無奈,只得提前面見艾斯佳女王,說清情況,回到住宅,為我尋醫。
林安說我昏迷了半年,蘇醒的時候,記不得以前的事情。所以,沒有聯系你。我的手機也碎的無法修復,與你失去了聯系。
慢慢的我養好了傷,想起了出事前的事情,回國去找你。卻得到你的死訊。”后兩個字,她特地壓低了聲音。
妮沙笑著說,“我之前的手機也是碎的修復不了……”
林江打斷了她的話,“嵐嵐,你不用說,你的事情,我了解的挺清楚,過去了就過去了,不用再提了。”
“我完全恢復以后,林安為我舉辦了晚宴,向那些王孫貴族,介紹我。”
克里·林安:“各位,今日設宴,是為了向大家介紹我的妻子,林江。”
“經歷了那么多,我也不想要那些虛的東西,直接和林安,領證。”
“很高興,你能幸福。”妮沙握著林江的手,發自肺腑的說。
“那鎏螢小筑那天,沈億山送你離開了之后呢?”
林江無奈地搖著頭,尷尬地笑笑,“沈大少,表白太直接,太主動,現在想想,還有點后怕。
我心系林安,肯定是直接拒絕他。他倒是一點兒不傷心,還說要等我。”
“就那么簡單?”妮沙很疑惑地盯著林江,“沒有別的?”
“就這么簡單,真的沒有別的。嵐嵐,那天青洛跟我講述她和沈億山時,我有些觸動。
青洛和蔣龍一樣,是個很強勁的對手。其實,我挺希望她能和沈億山在一起的,只不過沒可能了。”
妮沙眨了眨眼,“沒可能?青洛出事了?”
“林安救我的時候,也帶走了懸崖邊上的青洛。當時,他不了解情況,既救了我,也救了青洛。
直到我蘇醒,林安想知道情況,可我狀況不好,記不得。他就讓人問青洛,一番逼問之下,青洛全盤托出。
林安為了給我出氣,每天換著花樣折磨她,她倒是骨頭硬,一聲不吭,也沒尋死覓活。
時間久了,林安也沒再管過青洛,只是讓人按時去地牢里送飯。后來我恢復記憶,想起來,問了林安,青洛。
去到地牢時,發現青洛人沒了,絕食。后來回國找你的時候,才聽說沈億山結婚了,和顧云飛一樣,是企業聯姻。我想青洛應該是得知了這個消息,才會尋短見。”
“她被關在地牢,還那么在意沈億山,癡情種沒好下場。”
妮沙想起了些事,握著她的手開口,“對了,我見過了李宥洲的前女友,蔣榆。”
林江說:“蔣榆?名字挺好聽的。”
妮沙云淡風輕地說著,“她跟我說了她和李宥洲的過去,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慘痛。”
林江想起了李宥洲,回國那些日子,他的事她也有所耳聞。雖然他過去,確實不是個人,但是,默默付出了那么多,她還是有些為他悲哀。
妮沙說:“李宥洲因為胃癌去了,我當時還懷疑他假死,誆騙我呢!”
林江面帶笑意,好奇地盯著她,“那當時難過嗎?”
妮沙一本正經地說:“我不難過。過去,我原諒不了自己,也放不過自己。后來與他重逢,我原諒了我們的過往,原諒了他,還是原諒不了自己。
后來因為朱渙桐的原因,再次絕處逢生,那一刻,我原諒了自己,放過了自己。”
“我值得更好的人,而阿景,他是個本身就很好的人。在遇見阿景的那一刻,那些過往就只是過往了。”
坐在不遠處的向景岑,別的可能沒太聽清,但她最后說的這一句,他倒是聽得清清楚楚,嘴角帶著笑意。
“江江,分別時,你跟我說,再見的時候要幸福。我幸福了,你也幸福了,沒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