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莊重的圣賢書院門口。

頭發花白，一身儒衫的老院長依舊站在這，身旁是那個手持古籍的灰衣青年。

這時，三道人影自書院內走來，齊齊身穿儒衫，兩位中年、一位青年。

三人緩緩走來，看著老院長和灰衣青年站在那，不禁臉色微動。

面如冠玉的青年儒士笑道。

“師父，您怎么和宋書一直站在這？”

說著，青年頗為不解地看了一眼灰衣青年宋書。

宋書是圣賢書院九代二弟子，學問還算不錯，但也不至于被老院長范學親自指點這么久啊？

三人從遠處走來，已經看著二人站在這里許久了。

宋書看向三人，頓時躬身行禮。

“見過大師伯、三師伯、七師伯。”

他一一稱呼之時，三人走到近前。

這時，另一位臉色嚴肅的中年人看向宋書，嚴肅說道。

“宋書，學雖無長幼，達者為先，但也要重禮儀，有疑惑先向我等請教，我等若無法替你解答，自會去求問院長。”

聽著三師伯的訓斥，宋書滿心委屈。

他很想說一句：“你那句‘學無長幼，達者為先’，不也是他大師兄蘇瑾所說的話？”

可沒等宋書回應，三人卻已經發現了不對。

老院長，怎么一直都看著下山的方向，久久出神？

站在中間的儒衫中年人有些詫異。

“師父，您這是？”

老院長回過神，看了三人一眼，臉色一板。

“你們三個怎么來了？”

那語氣，根本沒有對蘇瑾是那般的柔和，滿是嚴厲。

儒衫中年人笑了笑，恭敬開口。

“師父，我與三師弟和七師弟準備下山一趟，偶然看見您竟在此。”

老院長點點頭，將自己為何站在這與三人說了一遍。

“宋書今日問了念幾一個問題。”

說著，老院長看向宋書，示意他繼續說。

宋書見狀，不免脊背挺直，胸膛挺起。

“我問大師兄，讀書真可救世哉？”

儒衫中年人、面容嚴肅的中年、面如冠玉的青年，三人齊齊一愣。

老院長看向三人，笑著說了一句。

“宋書這一回應，孟世一、丁淵、韓良，你們如何給出回答？”

他有心考教一下自己這三位弟子，看看他們與蘇瑾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丁淵見狀，卻是當即看向宋書。

他眉頭微鎖，語氣嚴肅。

“我圣賢書院，圣人學說的根本，便是讀書救世。

“而你，今日居然問出‘讀書真可救世’這樣的話？

“我看你，是將我圣賢書院一切教導都給忘了。”

丁淵一聲呵斥，讓宋書不免縮了縮脖子。

這三師伯掌管圣賢書院內的戒律刑罰，是大部分弟子們的噩夢。

宋書看向老院長，心頭委屈。

明明，老院長都被蘇瑾的回答給震撼到了。

可三師伯卻在此以勢壓人，這讓宋書想到了蘇瑾從前的威風事跡。

有一次，他和三師伯丁淵起了點小沖突。

當時，三師伯丁淵將自己畢生所學都給用出來了，卻被蘇瑾虐的體無完膚。

最終，蘇瑾還用了一句，“學無長幼，達者為先”來結尾。

宋書至今還記得當初丁淵的臉色。

神氣什么？

哼！

宋書心底輕哼，面上卻一點也不敢表現出來。

老院長感到宋書求助的目光，也轉頭看向了丁淵。

“我圣賢書院一貫的作風就是，求學，求真學。

“哪怕是圣人說的話，我們也要敢去質疑，敢去思考。

“不然，什么才叫真正的讀書人？

“你給為師解答一下這個問題。”

被老院長點名，丁淵絲毫不慌。

他看了宋書一眼，轉頭對老院長恭敬說道。

“師父，讀書當然可以救世，這是我圣賢書院一向貫徹的理念。”

老院長深深嘆息一聲，不再看他，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大弟子孟世一和六弟子韓良。

孟世一皺緊眉頭，正在認真思考。

而面如冠玉的韓良也一改之前臉上的從容，臉色微凝，細細思索。

幾息時間過去后，二人給不出回答，齊齊低頭。

老院長冷哼一聲，掃了丁淵一眼，又看向宋書。

“宋書，你和他們說說念幾的回應。”

宋書連忙點頭，胸膛重新挺起，面朝丁淵。

“大師兄的回應是，讀死書，不可救世！”

讀死書，不可救世。

此話一出，孟世一和韓良全部愣在原地。

丁淵也愣住了，威嚴的臉上有些茫然。

這……又是蘇瑾說的？

他的雙目有些眩暈，不禁想起了和蘇瑾的那次“唇槍舌戰”，他一敗涂地。

片刻后，孟世一和韓良的雙目漸漸亮起。

哪怕丁淵，都是有些服氣。

儒家講活學活用。

讀死書，自然不可救世。

但活書呢？

眾人沉思之際，老院長忽然看向書院最深處，雙眸微微一縮。

“師父，發生了什么？”

開口的是韓良，他雖然年輕，但觀察卻很敏銳。

老院長臉色變了變，不禁喃喃。

“儒圣三震，圣人收徒……”

老院長喃喃一句，身影霎時間消失原地。

孟世一、丁淵、韓良對視一眼，瞬間從方才老院長的話中聽出了不對。

儒圣三震，圣人收徒？

三人雖然不解，但卻也很快消失在原地，跟著老院長腳步向山下而去。

原地，只留下了一臉茫然的宋書。

“儒圣三震？什么意思？”

宋書臉色呆滯，不禁想到了蘇瑾。

“莫非？是大師兄？”

“不不不！”

他很快搖頭，蘇瑾剛下山，怎么可能還是蘇瑾？

并且蘇瑾不是和他說，要離開儒門了嗎？

……

青云山腳下，山洞內部。

青光自頭頂消散，飛快匯入蘇瑾的身體。

霎時間，蘇瑾只覺得身體內有無窮的意志浮現。

同時，有種天地之間，唯我傲然而立之感。

他躺在地上，但脊背都不免挺直，胸膛挺起。

一股澎湃的浩然正氣，在胸前匯聚。

那股浩然正氣一出現，便壓制住了正在相互爭鋒的至尊道骨和混沌神血。

而二者，也好似并非耀武揚威的彩色體質血脈，化作了一個乖寶寶。

“這是什么？”

蘇瑾皺緊眉頭，飛快瞥了一眼屬性面板。

【儒道：圣人。】

臥……

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