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氣格外晴朗,秋高氣爽,天藍云白,金菊的香氣從坎雷伯格城鎮的街道處傳來。
唯獨有那么一群人像是被排斥在外,和周遭的環境格格不入,他們一行大概二十來人,清一色的黑色道袍,臉上陰沉似水。頭上似乎有烏云盤繞,經過街道的時候天色都仿佛暗淡了幾分。
在坎雷伯格,徐家在坎雷伯格的勢力不小,家族里高手如云,武魂強橫,只是他們為人低調,甚少與居民起糾紛,故此不甚起眼,但在當地的魂師界里,坎雷伯格他們比不過,屈居個第二家族卻是綽綽有余,沒有人會想到惹到他們頭上來。
除了某些剛出茅廬的愣頭青。
人未至,一聲喝聲先到,
“坎雷伯格徐家家主徐沐,前來拜謁圣魂爵士。”
聲音雖然低沉,卻有股難以形容的壓迫感,似有炸雷隆隆響動,以通報來說,這是相當不客氣的,宣告者來者不善。
家主徐沐站在隊伍的最前列,徐家眾人猶如雕像般佇立一動不動,不同于一般人對烏龜魂師的刻板印象,他們都是家族里的壯漢,身姿挺拔,四肢脖頸都比常人更加粗大,只是面容總是有一些隱晦氣息,看起來不好招惹。
徐沐背著一個小背簍,有一米多高,此時背簍打開,一支小錘不客氣地捶在徐沐頭上,發出慷鐺的聲音,一小老頭從背簍探出頭來又縮了回去。
“喊什么喊,嚇死我了。”
“太爺,咱討說法呢。喊聲大點顯得咱占理不是。”
“你討說法把我拉來干什么,要是一會兒屋里出個封號咱還活不活了。”
“不至于,我調查過了,他們這里就有個魂宗撐死了,就是那個魂獸比較難纏。”
只是這話他自己也開始犯怵了起來,因為面前的大樓聽的起里面不斷傳來嘈雜的聲響,他對動靜很敏感,聽起來這棟不算很大的樓里竟然足足有百人以上之多。
等了有好一會兒,沒見屋里有人出來,徐沐心里也發怵,他們家的家訓就是一切以穩為主,來之前詳細調查了王大路,問河神,河神表示不管,問諾丁城主,城主表示不關他的事情,問索托城,索托城說自己跟王大路無關,背景未免太硬了一點。讓人不禁懷疑王大路的老板究竟是誰。
“看,他被我們嚇的不敢出來了。”
話音剛落,就見面前的小樓里就開始往外出人,唐三,水冰兒在前,瀧瓏大路在后,整整齊齊四個小孩兒。瀧瓏一只手掐著王大路強迫他站在面前,輸人不輸陣。菲爾和姜姐等膽子大點的則是倚著門框在陰影里緊張的看著。
“我就是王大路,不知徐家主到此,有何貴干,”
王大路聲音中帶些許怒意,剛才徐沐那一聲吼,把樓里的女子嚇得不輕,有幾個承受能力差的當場就昏了過去,花了好一陣功夫才平復騷亂,出去想把外面的人宰了的心都有了。
徐沐掃了一眼,有些樂了,
“你家大人去哪了?讓你家大人出來。”
頗為得意地放出來白黃紫紫四個魂環環繞自身。緊接著他笑容就從他臉上消失了,簡直要驚掉下巴。
四個小孩人手一黃圈,就像是什么不值錢的玩具,尤其是水冰兒,小小年紀就已經是兩個圈圈環繞,周圍溫度隨之降低,這等天賦,屬實妖孽。
“區區四個魂環,何必自取滅亡,有屁快放,不然我回去睡了。”
王大路打著哈氣,目光卻緊盯著徐沐背后的背簍,連他也無法看出來里面的人的實力,只感覺好惡心啊,一群防御系魂師,還是獸武魂,一槍都不一定打得死。
“讓老夫談吧,”
徐沐把背簍放下,上面一瘦頭瘦腦的老者探出頭來,拱手施了一禮,身上環繞出黃黃紫紫黑五個魂環,
“老夫葉天,家里小輩不懂禮數,還望海涵。”
“嚇死我了,早說你只有五個魂環嘛,我還以為是徐家老祖過來了,晚輩王大路,14級戰魂師,現駐諾丁城,見過葉老前輩。”
王大路道,五環魂王就好,防御系魂師攻擊手段匱乏,沒其他魂師那么棘手。便大方的報上了自己的名號。
“晚輩唐三,13級戰魂師,見過葉老前輩。”
“晚輩水冰兒,家父水寒,21級大魂師。”
“晚輩白瀧瓏,20級大魂師,叔叔是邢白冰,見過葉老。”
“真是時代變了,想我那個時候,這個年紀能有15級就算是鳳毛麟角,有個18級就稱得上當世天驕。”
葉老看著這群年輕的面孔感嘆道,當年的天驕現在是個小輩都能做到,就他家像是在原地踏步,
“葉老謬贊,我們只是剛好運氣不錯,先天魂力高了一點,論經驗遠遠不能相比。”
商業互吹了幾句,
葉老的意思很明確,坎雷伯格大部分妓院和賭場背后都有徐家的影子,就是說,他們妥妥的黑社會,王大路給全城的妓女贖身,做空賭場,讓他們家的生意沒法往下做了,就剩下些不動產,但這些精心裝潢的花樓本身其實并不值錢,因為根本就賣不出去。
從道理上講,王大路購買妓女的行為合理合規,妓女贖身的行為一直就是行業默認,任何人都沒資格阻攔,但那是沒人會腦子有泡一樣整棟妓院整棟妓院的買妓女,這是妥妥的浪費錢的行為,其結果只會是兩敗俱傷。
“得月樓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得罪了小爺卻是是我們不占理,但我們兩家用不著魚死網破吧。”
“媽的,你家菜里有這東西,你自己吃一個給我看看,此事就做罷。”
王大路從香囊里取出一根造型惡心的香腸摔到地上,不提還好,一提這件事兒他都來氣,
徐家眾人的臉色登時難看了不少,奧斯卡這件事兒他們都是知情的,不少人為了看稀奇還專門前去觀摩過,只是奧斯卡膽大包天,竟然往菜里家,這件事兒真捅出來他們徐家可就不是在這里沒法混了這么簡單。
葉老當然不可能大庭廣眾下當著王大路的面表演下嗦香腸,沒辦法,他從魂導器中取出來人頭大的黑乎乎的膠體,極為肉痛的剜下拳頭大的一塊,收回去后又舔了舔手上殘留的粘液。
“這塊鯨膠,算我的賠禮,這件事兒我們先翻篇。”
“這么惡心的東西,誰要啊。”
水冰兒柳眉倒豎,被葉老這么惡心的操作驚得不要不要的,又回想起來了奧斯卡的那東西,不禁一陣反胃。
“要了,再多給我點,我們這里有四個人吃了,這一塊只能堵住我的嘴。”
葉老有些驚訝,目光掃了掃水冰兒和瀧瓏,好像有一堆疑問想說,看大路那不容置否的表情,一邊又掏出鯨膠來剜下來比剛才略大的一塊,一邊嘟囔道,
“現在年輕人玩的真花啊!”
“大路,這是什么啊,你都要。”
“鯨膠,而且是萬年鯨膠,春藥的原料之一,非常貴重,只要一點點就能讓人持續亢奮一整天,對魂師也有效果。”
“這么惡心的東西快扔掉,剛才那老頭舔了那么多。”
“別問,我自有用處,”
“你要敢用這東西你就死定了。我說真的。”
幾個人竊竊私語半天,兩位女生這才理解為什么剛才那老頭聽她們要鯨膠的時候臉色那么奇怪,不知不覺名聲就被大路毀了,
再斗羅二里這可是好東西中的好東西,只是不知道斗一世界觀里有沒有類似的效果。
手下兩塊鯨膠后,雙方的氣氛有所緩和,開始充分的交流了意見,
王大路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你們的生意違法了,就算不違反這個世界的法律,也違反世俗的道德,想讓王大路讓步,那就是放屁,癡心妄想,沒有直接把你們掃黑除惡掉那就是王大路仁慈。
你們要不離開這里要不滾出這里,魚死網破就魚死網破,你們夠種就在坎雷伯格的眼皮底下跟我開戰。
臨了,王大路甚至把芝諾招了過來,一幅放狗咬人的架勢,
只憑氣勢來看,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芝諾最近已經煉化了部分獨角,身上的星芒比之前多了一倍,修為暴增500年,散發出來的壓迫感已經不輸萬年魂獸,對大路更是極為親近,魂獸智力本就比尋常的動物高,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已經能理解王大路的幾分意思。
王大路讓芝諾咬人,徐家的眾人是真有點不夠看,所以才讓葉老爺子來鎮場面,
只是有芝諾在,葉老爺只想說,鎮個屁啊,這小屁孩怎么連魂獸都能馴服啊,是不是開掛了。
是不想和氣也得和氣,
“葉老前輩,我也不想殺你全家,眾所周知,我一向講道理,不喜歡強迫別人,我的門沒有鎖,你們大可說服她們跟你回去,我一概不管,贖身錢我也不會找你們追索。”
“對了,我再過幾天就離開了,你們最好盡快準備。”
葉老強忍著對著王大路背影放魂技的沖動,咬碎牙和血吞,黃口小兒,竟欺凌我家至此。
“太爺,怎么辦,要不要向本家搬救兵。那只魂獸我想本家一定很有興趣。”
“搬什么搬,你要找死別帶上我們。”
葉老拿起小錘就照徐沐腦門上猛砸,狠狠的發泄一通,他還是怕了,怕王大路真的殺他全家,在魂師界不只有打打殺殺,還有人情世故,你能打,你家里的小輩怎么辦,他們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散修,只要不被逼到絕路,是堅決不愿意跟王大路魚死網破的。
這點王大路問河神有關徐家的情報的時候,河神便答
“縮頭烏龜,不足為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