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櫻沉默著,她能明白卡卡西老師的意思,這其實是在告訴她要做好心理準備,她的父母都是與忍者完全無關的人,連一發手里劍都沒摸過,而她卻不顧父母一開始的反對選擇了這條路。即便是那些忍者中的名門世家,女忍者也不是那么好當的。
帆夏則根本就無所謂,她是個復仇者,卡卡西說的那些東西根本就不適用于她。
“從明天開始,我們就執行只有我們4個人能完成的任務,首先,就從求生演習開始。”卡卡西說。
聽到前半句話的時候鳴人還挺高興,后半句話出來鳴人第一個不滿:“求生演習?我們在學校已經不知道練習過多少次了!”
簡直是哄小孩過家家的游戲,帆夏也對這第一個任務沒什么好感,但她沒有說出來,既然鳴人已經打前鋒,那就讓他去好了。
“哼哼哼哼……”卡卡西壓抑著低笑,那種笑差不多約等于傳說中的皮笑肉不笑,就連聲音也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有什么好笑的!”
“因為說出來一定會嚇到你們,這和你們以前經歷過的求生演習都不一樣。”卡卡西輕描淡寫地說,“今年從忍校畢業的新人一共有27人,可最終能夠成為下忍的只有9人,其他人都會被重新送回學校去,也就是說這是淘汰率高達66%的最終測試。”
“既然是這樣,那學校的畢業考試還有什么意義!”鳴人有點急眼了。
“那只是為了選拔有資格成為下忍的人,明天才是真正的最后一環。”卡卡西拍拍手,“就這樣,帶齊忍者工具一套,明早五點,訓練場集合。哦對了,記得別吃早飯,小心會吐出來,解散!”
卡卡西走了,他呆在這里的時間還不如他遲到的久,好像這家伙身負什么天大的重擔,一刻沒有他就不行。
剩下的人心里都不太平靜,鳴人鐵了心要通過這個測驗,要是在這里被刷下來重新回學校,吊車尾的名聲就真的坐實了。
小櫻倒沒有那么堅定的信念,如果失敗無非就是再等一年而已,對她來說能夠通過最好,這樣也能和帆夏一直留在一個班。
帆夏不自覺地扣緊手指,她的臉色沒有變,但她的心已經變了,這種最終測試對她而言沒有退路,如果連這一關都過不去,她將承受的壓力一點都不會比鳴人小。
這一刻狂風驟來,命運的齒輪似乎直到今天才姍姍來遲,原來在忍者學校的一切不過都只是家家酒,現在才是動起真格的時候。
第二天清晨,五點這個時間天際都還沒有一絲曙光,三道不同的影子從不同的方向來到訓練場。
鳴人走起來簡直是行尸走肉,搖搖晃晃的,他這輩子都沒這么早起來的時候。小櫻睡的也不太好,昨晚有些緊張再加上早起,總忍不住揉揉自己的眼睛,好喚醒意識。帆夏是狀態最好的一個人,但這是因為她吃了助眠的藥物,很早就睡去,以保證和以往相同的睡眠時間,這樣才能有最好的狀態來應對測試。
訓練場里并沒有看到卡卡西的身影,對此大家都毫不意外,他連第一次見面都會遲到,又何況這么早的訓練呢?在每個人的心里,早已經給他打上了遲到王的標簽。
“自己都沒辦法早起,還讓我們這么早來……”鳴人嘟囔著席地而坐,要是換做平時,他肯定是嚷嚷著說出這話的,可這會兒他和蔫菜沒什么區別,一坐下腦袋就不停地打點。
帆夏也坐下了,不過她不是想補覺,是選擇閉目養神。訓練場的地皮都是青草,不遠的地方還有成片的樹林,這個時間點的草地上可以看到清冷的露珠,觸感微涼,摸一摸會有助于提神。
既然身邊的兩位都選擇坐下來歇歇腳,小櫻也就沒什么好選擇的了,她也跟著坐下,順帶打開了自己的背包,從里面摸出幾根巧克力棒遞給其他人。
“一直空著肚子會很難受的,吃下去感覺會好一點?!彼f。
“我怎么就沒想到這個,謝啦,小櫻!”鳴人像是餓死鬼見到救星,立刻就有了精神,一根巧克力棒在他手里也能吃出珍饈的感覺來,這家伙真是任何時候都愛吃。
帆夏掂了掂手里的巧克力棒,不由得對小櫻高看了一些。
以前她一直都覺得這女孩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追隨自己,除了做題什么都不太行,沒想到這種時候還是她更細心??ㄎ髦徽f不讓吃飯會吐出來,但巧克力棒顯然不算是飯的范疇,而且能提供能量和拒絕空腹感,就算后面真的到了要吐的時候,估計也沒什么東西能吐,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
她撕開包裝,小口咀嚼,入口即化。這還是櫻花味的生巧克力,味道不會太甜,應該是考慮到如果太好吃就會勾起大家的食欲,才特意選的。
“你們還記得以前的生存演習嗎?”帆夏說。
“當然記得,我們都還是一起進行的,怎么會突然提到這個?”小櫻問。
“因為今天的肯定和以前不一樣?!狈拇蛄恐車叭陶邔W校的生存演習有很多種,最經典的一種是野外生存,那會教給學生們如何在沒有食物的條件下,于深山或樹林中生存下去,算是成為忍者的必修課,我們都學過?!?
“然后呢?”鳴人也有了興趣。
“這種課題顯然沒辦法在訓練場舉行,這里有水,有草,也有林,卻沒有能提供食物的草藥動物之類的東西,由此可以猜到卡卡西所謂的生存演習和以前是不同的內容。而且他說過,這是我們4個人組隊進行的任務,你們覺得一位老師和三個學生在一起,不做野外生存的話能做什么樣的演習?”
鳴人雙手抱胸,開始認真思考,但說實話他這也只能是擺擺樣子出來。作為一個筆試成績基本墊底的家伙,他連忍者世界的常識都學不好,讓他考慮更深層次的東西難度約等于對牛彈琴。
“是……實力測試?”小櫻想了很久,才給出答案。
“除此以外我想不到別的可能?!狈恼玖似饋怼?
“可我們是連下忍都還沒入門的菜鳥,卡卡西老師已經是上忍了,實力測試的話我們怎么可能過得了他那一關?”
“所以我現在要提前準備一些東西,不管猜沒猜正確,對未知的危險做好預防總是沒錯的,趁著卡卡西遲到的功夫?!?
兩個女生已經在嘗試參透考題尋找破解的方法,鳴人卻沒有一點緊張感,他的眼神都在小櫻的背包上,直覺告訴他巧克力棒肯定不止那么幾根。按照平時的生活他這會兒應該在光顧一樂拉面的鋪子,不吃東西也就硬抗,但一根巧克力棒下肚就只想吃的更多了。
“起來干活了?!狈囊谎鄄峦给Q人的心思,沒好氣地踢他屁股。
力道不大不小,恰好是能讓他以狗吃屎姿態趴草地上的程度,鳴人當場就怒了,雖然他也知道好男不跟女斗的道理,但帆夏對他的態度,委實已經到了過分的程度。
“遲早有一天我也會把你踢到地上去的!”鳴人一躍而起,眼神中迸發著熊熊燃燒的斗志,超越帆夏,讓她那張總是自以為是的面孔認輸,是他此生的目標。
“嗯,我等著,在那天到來之前,首先你得成為下忍,如果不想被送回學校的話,最好乖乖聽我的話,快來幫忙?!?
“原來你也有要求我的時候???”鳴人一下就樂了,齜著牙笑的很得瑟。
“合作而已,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不是總自稱男子漢么?有些任務就應該交給我們中唯一的男子漢。”帆夏沒忘記稍微捧一下鳴人,她太了解他了,多對他吹幾口氣,他就能飄到天上去。
“真沒辦法!你們這些女生就是不行!說吧,要我做什么?”鳴人得意地刮刮鼻子,他的心思根本就不用猜,全寫在臉上了。
“挖坑。”帆夏淡淡地說,“越多越好?!?
直到晨光已經日出東方,爬了半邊天的時候,卡卡西才終于出現在訓練場里,這家伙全然沒有廉恥之心,居然還敢笑著打招呼。
“喲!早上好!”
三人組對他的回應是三道鄙視的目光,現在已經是早上10點整,他整整遲到了5個小時。這已經不是單純的遲到兩個字就能形容的了,簡直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三個人都饑腸轆轆還精神疲乏,他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吃飽喝足還優哉游哉地漫步而來,像是來春游的,看了就叫人生氣。
“沒辦法,早上出門的時候恰好有只黑貓從我面前經過,別看我現在才到,為了能活著過來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氣呢?!笨ㄎ髡f,但不管他現在說什么聽著都像單純的托詞。
“我真的很想打他一拳?!狈牡吐曊f。
“同感。”鳴人也低聲回應,兩個人難得在同一件事情上達成共識。
卡卡西拿出一個鬧鐘,轉了幾圈定時器:“時間就設置在中午12點,你們今天的任務是在12點以前,奪走我身上的這兩個鈴鐺,沒搶到鈴鐺的人就沒有午飯吃,只能看著我吃便當,而且還要被綁在那邊的圓柱上?!?
這一瞬間三人組都明白了他的歹毒用意,不讓吃早飯其實就是把午飯變成了獎勵,不過還好他們都有巧克力棒墊底,不至于跑到一半心虛腿軟直接倒地。
“鈴鐺只有兩個。”帆夏忽然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
“沒錯,這意味著至少有一個人會被綁在圓柱上,這個人會因為任務失敗而失去成為下忍的資格,最壞的情況下會沒有人及格,所有人都得回去?!笨ㄎ靼砚忚K高高拋起,接住以后掛在自己的腰間,“你們可以用任何方法來搶鈴鐺,不抱著殺死我的心態,是不可能有機會的,明白嗎?”
“這也太危險了吧,僅僅是測試而已,就要我們以命相搏?”小櫻萌生了一點怯意,說實在的她確實沒有做好這種準備。
“忍者的工作從來都沒有安全的事,在學校你們應該也學過了,害怕的話,現在就可以回學校去?!笨ㄎ髡f。
帆夏沒什么表情,這種話說出來根本就是廢話,小櫻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但她和鳴人都不可能選擇回頭,況且她已經壓中了考題,內容雖然有稍許的差距,仍然可以說是實力測驗的一部分,這樣就正中下懷了。
“連黑板擦都躲不過去的家伙,有什么好怕的,看我第一個拿下他!”鳴人注意到了小櫻的畏懼,故意說的很大聲,他用貶低對手的方式來鼓勵小櫻。
這句話稍微讓小櫻重拾了一點信心,是啊,卡卡西雖然是上忍,可是他確實連黑板擦這種低級陷阱都應付不了。上忍也分很多種,有擅長的很不擅長的東西,也許卡卡西只是擅長忍術,體術沒有那么厲害呢?而且他們有三個人,三個人一起進攻的話,總會找到機會的。
“做得到的話,就來試試吧,這世界上的人里,越是沒能力的家伙就越愛叫囂自己有多么牛,這樣的人我見的太多了。”卡卡西說,“那么現在就開始,預備,解散!”
三人同時散開,帆夏的目標是樹林的高處,周圍的地形很開闊,沒有太多的障礙物,去那個位置就會搶到視野上的先機,能夠看清一切。
鈴鐺只有兩個,這也就意味著三人中必然有一個要失去資格,這個人當然不可以是她。所以她的作戰計劃非常明確,先隱蔽起來,等待鳴人和小櫻去搶鈴鐺,這樣她就有足夠的時間去觀察卡卡西,尋找他慣用的手段和其中的破綻。
至于他們兩人能不能搶到鈴鐺,這就不關她的事了,她沒有義務去幫助吊車尾或者做題家,水平不夠的人回學校去反而是種好事,否則就算成為忍者也只會白白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