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鄰居們沒什么心思,他們感覺你是不是一個好人的理由很簡單。”
“就是你做的那些事。”
“你要在外面橫行霸道,給街坊鄰居丟了人,街坊鄰居可不敢認你。”
在邊疆守城的日子里,賈瓊就發現了百姓們人都很好,你只要把他們當做自己的親人,自己的朋友,融入他們,他們就會展現出自己的善良。
云麟軍深受百姓愛戴,老國公的兵書中寫了“百戰之軍,當以赤誠之人,與民同苦,與民共樂……”
兵書里對于百姓很是看重,最開始賈瓊并不理解,因為他那時以為一支強大的軍隊,是足夠的人數,強悍的作戰能力,優渥的裝備,充足的補給……
百姓,為什么會被如此看中呢,對于兵書,賈瓊也是半信半疑,只好先試行一番,如果后期不行的話就取消。
從那以后賈瓊的名聲才開始顯現,不是在軍中,軍中的事情,說句不夸張的,身為賈家子弟,恐怕,在進入軍中的時候,已經被人給關注了。
賈瓊的名聲,是在民間,是在江湖人士的口中,是在百姓的傳頌中。
……
……
這些五城兵馬司的士兵這幾日也感受到了好處,賈瓊把那些不合理的各種孝敬,保護費,管理費什么的給取締了,本來大家還是頗有怨言,但是賈瓊把那些合理的費用分發下去以后,士兵們發現自己比原來也差不多,也就不說什么了。
原來那些雜亂的費用,到最后是管事從上到下抽城,石磊不抽成,石家是文官隊列的武官之家,石磊的履歷上不能有任何污點,不然一旦出了事情,石家就是被推出去的那榜樣,受此恩惠的人會永遠銘記石家。
跟文官呆久了,石磊知道,文官肚子里的墨水一個比一個多,別看一個個讀的什么圣賢書,要是下起黑手來,一口一個罪過,如果石家要是出了事,他們不會伸出援手的。
“怎么樣,最近?”
“父親,那賈瓊著實歹毒,他這兩天處理了不少人,也提拔了不少人,還從外面新招了不少人,一旦成了,一段時間長了,這五城兵馬司估計也就姓賈了。”
“那倒不至于,圣上心思深重,這五城兵馬司要是姓賈的話,這姓賈的小子估計也就做到頭了。”
“父親說的是,是孩兒膚淺了。”
石磊這時候才想到至尊之位上的隆治帝,他才是賈瓊的底氣,同樣,他也會是賈瓊的限制。
“話是這么說,可是大郎你讓我失望了。”
石家家主搖了搖頭,石磊的頭低的更狠了。
“為父早就告訴你了,那姓賈的小子沒有第一時間上任,連個打聽的人都沒有安排,一定是所謀甚遠。”
“結果呢?一下子就把刀遞給了人家,還把軟肋暴露給了人家,五城兵馬司差點就直接改了姓。”
石磊的頭更低了,他從不屑于為自己找借口:“父親教訓的是。”
“算了算了,也冤不得你,都是手下的人不成事。”
“不過,大郎,為父希望你能通過這件事,明白手中有一把鋒利的劍是多么的重要。”
“孩兒明白。”
石磊這次失利,就是手下的這些人不爭氣,讓賈瓊把刀砍到了命門,看來自已也應該培養一些人手了。
石磊手下當然有那些可靠的人,只是現在可用的人都見不得光,通過這件事情石磊已經明白了人手的作用。
聽說薛家的是是一個叫賈雨村的人處理的,這賈雨村似乎與賈家也有一些關系,這么看來應該可以拉攏一番……
讓人去打探一下,像大家族什么的,都是從內部最容易攻破。
“還有記得讓人安撫好那些人的家屬……”
賈瓊,你給我等著,這次我受到的屈辱,下一次我會百倍奉還。
……石家的事暫且不提,五城兵馬司這邊是熱鬧至極。
賈瓊今日召開了一個歡迎大會,希望大家可以好好相處
如今的五城兵馬司并不是很讓百姓討厭,也算是有了編制,有了一份穩定的工作。
“大人,我是個粗人不會說話,話都在酒里了,敬你一杯。”
“大人!……”
“大人!……”
不知是誰帶的頭,大家紛紛舉杯,敬自己的上司,不為身份,只為他幫助了他們贏得了大家的尊重。
沒有那些蠅營狗茍的事情,他們相信賈瓊回讓五城兵馬司變得更好。
賈瓊亦舉杯,看著堂下的面孔,一張張純樸堅毅的面龐,之前他們之中有的渾渾噩噩,有的同流合污,有的被打壓排擠……還有最近才來到五城兵馬司的新兵,他們大多還年輕,他們還沒有被現實打敗,他們還相信世界上有很多事是可以憑借努力做到的……
“相信我,也相信你們自己,明天會更好的。”
“諸位,這一杯敬我們自己。”
在熱烈氣氛的感染下,即使是對賈瓊有所不滿的人眼神也逐漸改變,以前大家都把這里當成自己混日子和升官的地方。
今天大家感覺到了不一樣的地方,周圍的大家似乎變得親切起來,這就是一個團隊的靈魂,信任,而造成這副場景的男子正在人群中和大家一起拼酒,沒有絲毫的架子。
“喝。”
“喝,喝,喝!”
……
“馮大哥,你為什么會跟著大人啊。”
“是啊,是啊,馮大哥你一定很厲害吧。”
“馮大哥你的武藝是不是也很高啊。”……
角落里,幾個少年圍住了馮紫英在打聽賈瓊的事跡。
看著眼中有光的少年們,馮紫英似乎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一樣的好奇,一樣的意氣風發,而不是之前那般聲色犬馬,花天酒地……
還好,已經不一樣了,馮紫英想到那天賈瓊對自己說的話,目光堅定。
而后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旁邊的少年還極有眼力的把酒給馮紫英續上了。
這才緩緩開口,講的是一個沉淪的男子和一個頗有人格魅力的少年,馮紫英的語氣平淡,不再像往日一樣恨天不公,似乎故事中的那個男子與自已無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