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的軌道旁,火車歪七扭八的側躺在地上,像是一只沒了腦袋的死蛇。
剛安置好車內的乘客,炭治郎爬出側翻的火車。
“炭治郎!”
先一步逃出火車的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立刻迎了上來。
“大家,都沒事吧?”
見到伙伴都沒有明顯的外傷,炭治郎松了口氣,關心的問道。
“精神滿滿!”伊之助把胸脯拍的砰砰作響,滿是驕傲的回答道。
相比之下,臉上掛滿眼淚鼻涕的善逸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炭治郎~嚇死我了~嗚嗚嗚~”
善逸死死抱住炭治郎的腰,一邊嚎啕大哭,一邊把眼淚鼻涕都抹在炭治郎的制服上。
“吆西吆西,沒事了?!毕袷呛逍『⒁粯?,安慰了善逸許久,炭治郎抬起頭四周巡視一番,問道:“你們有看到煉獄先生么?”
善逸和伊之助都搖頭表示不知,但下一秒,一旁的火車上閃過幾道灼熱的刀光。
鋼鐵制成的車頂被割開一個口子,煉獄杏壽郎夾著一名昏迷的乘客走了出來。
“嗯!”見到炭治郎三人,煉獄杏壽郎用力的點點頭,“你們三個都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煉獄先生,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炭治郎只記得自己莫名其妙睡著了,然后做了個美夢,中途夢醒,火車就已經發生翻出軌道了。
“灶門少年,我也并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的是,火車突然脫軌和那只鬼脫離不了干系,去火車頭調查一下,也許能找到些線索!”
煉獄杏壽郎坦誠的回答了問題,將手中的乘客小心放在路邊,便一馬當先,大步向車頭方向跑去。
沒走幾步,這時,四周不知從哪飄來霧氣,氣溫驟降。
煉獄杏壽郎登時停下腳步,眉頭一皺,手掌撫上腰間的日輪刀。
炭治郎近乎同時停下了腳步,皺眉提醒道:“有鬼的味道!”
霧氣深處亮起兩只明黃色的眼睛,鏈接著一個相當模糊的身影。
一陣涼風吹過,吹散了薄霧,月光灑下,幾人才看清來者的樣貌。
桃紅色短發,金色瞳眸,皮膚慘白,全身刻滿無數深藍色刺青,指甲血紅。
身穿紫紅色短衫,腳腕上掛有念珠。
看清這人的瞳孔內銘刻的幾個字樣,煉獄杏壽郎神色微變,立刻擺好拔刀的架勢。
“上弦月......叁?”
炭治郎同樣看清猗窩座眼中的字樣,驚嚇之余,下意識就要抽刀應敵。
“退下!”
神色凝重的煉獄杏壽郎出聲喝止,頭也不回的說道:
“他現在還不是你們能應付的對手。”
“可是......”
就在炭治郎出聲的瞬息,猗窩座嘴角勾起,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一瞬之間,慘白色的拳頭就已經來到炭治郎的臉上。
好快!
根本反應不過來的炭治郎,驚訝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炎之呼吸,貳之型!
一道炎輪刀光自下而上掃過,劈開猗窩座的拳頭,救下了炭治郎。
一擊不中,猗窩座閃身急退,幾個跳躍間就回到了十米開外。
“真是一把鋒利的好刀啊?!?
猗窩座右手晃動之間,被劈成兩半的手臂瞬息恢復如初,配上他的這番話,有種說不出的諷刺意味。
好快的再生速度,完全不是下弦鬼可以比擬的。
從未和上弦月交過手的煉獄杏壽郎心中暗道棘手,腳下挪動,來到炭治郎等人的身前,將他們護在身后。
“為什么要對這些孩子們先下手,我不是更有打倒的價值么?”
對煉獄杏壽郎的提問,猗窩座不在意的微微一笑。
“太礙眼了啊,弱者沒有活著的價值?!?
煉獄杏壽郎對猗窩座的價值觀發言感到十分不適,厭惡的皺起了眉頭。
“但是你不一樣,你和這些小鬼不同。”
猗窩座突然抬手指了指煉獄杏壽郎。
“我能看到你身上那份如同火焰一般昂揚的斗氣,只差一步就能達到最高領域,吶,你是鬼殺隊的柱吧,名字叫什么?”
“鬼殺隊炎之柱,煉獄杏壽郎。”
“我的名字叫做猗窩座,吶,杏壽郎喲,我有個美好的提議,要不要加入我們鬼?”
“我拒絕!”
被煉獄杏壽郎斷然拒絕,猗窩座也不惱火,只是眼中露出深深的遺憾。
“真是可惜,明明你有機會踏過那個門檻,達到武道的至高境界,為什么要止步不前呢,杏壽郎?”
“如果為了追求力量,變要成為嗜人的怪物,那么即便是死,我不會選擇成為鬼。”
煉獄杏壽郎架起日輪刀,眼中燃起火焰。
“沒有強大意志支撐的力量只是無端的暴力,除了帶來悲傷,什么都保護不了,這幾名少年一點都不弱,他們的強大是你這種人看不到的,我不允許你再這樣侮辱他們!”
價值觀完全相悖,多說無益,眼下只有戰斗這一條路可走。
看到杏壽郎眼中的戰意,猗窩座連連搖頭。
“可惜,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連道三聲可惜,猗窩座動了。
瞬息而至,速度和力量并存的一拳襲來,未能完全躲避的杏壽郎臉上被拳風掛出一道血痕。
看到飛濺的血珠,猗窩座臉上露出嗜血的微笑。
肆之型,盛炎的蜿蜒!
杏壽郎手中的日輪刀舞出一道火焰龍卷,出其不意的將猗窩座右拳斬下。
一道擦傷換一條手臂,看起來杏壽郎血賺,但下一秒,飛身而退的猗窩座手臂重新長了出來。
鬼可以受傷無數次,但人只要受傷一次,就需要大量時間來治愈,這就是鬼和人的差距。
這注定是一場不公平的決斗。
“領域展開·破壞殺·羅針!”
猗窩座開啟自己獨有的血鬼術,腳下立刻浮現出十二角雪花狀的藍色圖案。
猗窩座將多年的武道經驗和血鬼術結合,創造出的斗氣感應領域,可以像羅盤一般感知對手的斗氣,使自身的攻擊和回避動作變得如同受到磁鐵吸引一般精準。
“像你這樣優秀的武道家逐漸衰老,走向凋零,讓我難過到無法忍受......”
說話間,猗窩座閃身至杏壽郎面前。
二人拳刀相抵,相互角力。
“所以你還是就此死去吧,杏壽郎,趁你還年輕很強的時候!”
“哈!”
回應猗窩座的是熊熊燃燒的日輪刀。
二者你來我往,拳刀之間的碰撞竟然響起金鐵碰撞之聲。
動作速度快若奔雷,炭治郎等人根本就無法看清。
激斗之間,二者移動的身影竟然平地卷起一陣風沙,濃濃的黃煙內只能看到杏壽郎的火焰刀光和猗窩座的藍色拳影不時閃爍。
一旁觀戰的炭治郎等人想要幫忙,但剛抬腳,正在戰斗中的杏壽郎立刻察覺。
“不要動!退下!”
“不要去關心那些弱者了,杏壽郎,拿出你的全力來?。。 ?
瞬間的分神被猗窩座抓住,神出鬼沒的一記鞭腿,將杏壽郎踹飛。
雖然及時用刀身架住攻擊,但自此開始,杏壽郎的體能開始下滑,勝利的天平開始向精力無窮無盡的猗窩座傾斜。
之前還能招架攻擊的杏壽郎開始接連受傷,最嚴重的是左臉結實挨上猗窩座一拳,半邊臉都流淌著鮮血,眼球都險些被打爆。
“你還不明白么,杏壽郎,繼續向我揮刀只會加速你的死亡,成為鬼吧,這樣你才能一直活下去!”
猗窩座一邊向著杏壽郎揮拳,一邊恨其不爭的怒聲大喝。
又是一招盛炎的蜿蜒,將猗窩座逼退。
感受著體內各處的暗傷,杏壽郎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
至少,至少要撐到天亮,不然身后那三個孩子,和列車上的乘客就危險了。
眼角余光撇了一眼還是黑蒙蒙的天空,杏壽郎強吸入一口氣,再次握緊手中的日輪刀。
母親大人,請您保佑我,讓我多戰斗一會再死去......
“嘶......”
伴隨著斷裂肋骨的一陣劇痛,杏壽郎大口呼吸,周身燃起熊熊斗氣,日輪刀緩緩架起。
猗窩座眼中的杏壽郎,如同沐浴在火焰之中一樣。
不,不對,此刻的杏壽郎就是火焰,他要燃盡自己!
此時此刻,杏壽郎想起就職炎柱時的宣誓。
“我,絕對會履行我的職責,保護好每一個人!”
貫徹炎之意志,驅散一切黑暗,指引前路。
燃燒吧,我的靈魂!
奧義·玖之型·煉獄!
轟!
杏壽郎踏碎腳下的地面,化身火龍,瞬息沖到猗窩座的面前,火光之中,一道龍卷沖天而起,照亮了半片天空。
轟!?。?
龍卷漸漸散去,煙塵落下,炭治郎等人眼中頓時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
傷痕累累的猗窩座,一拳擊穿了煉獄杏壽郎的胸口,右拳透體而出,鮮血染紅了整條手臂。
“啊啊啊啊?。。。 ?
炭治郎絕望的大喊著,杏壽郎腦海中閃過一連串的走馬燈,這是死亡的征兆。
“少年,借你的劍一用?!?
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道清風拂過身邊,炭治郎腰間的日輪刀消失不見。
日之呼吸·圓舞。
比杏壽郎的火焰更加鮮紅灼熱的圓輪刀光一閃而過,猗窩座的腦袋從脖頸上掉落下來,身軀瞬間化作灰燼。
抬手接住意識模糊的杏壽郎,繼國緣壹露出陽光般溫暖的微笑,輕聲說道:
“你做的很好,現在已經沒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