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決定,那么陳晨便再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兌換了這一首作品。
通篇閱覽了一下其中的內容后,便快速將其主旋律部分以及一些細節給寫了出來。
然而,就當他寫出主旋律沒有多久,門外便傳來一陣嘈雜聲。
似乎是組委會的人,還有一些熟人。
隨著聲音越來越大,屋門打開,兩人一邊說這話,一邊同時擠入屋內。
是遲霧,以及一位老者。
老者穿著一身白色馬褂,頭發灰中帶百,看上去似乎帶著一絲老態,但是卻精神矍鑠。
他微笑著對著遲霧笑了笑。
“我知道你對陳晨很是放心,但是我感覺你或許對陳晨太過于放心了,精神狀態還是繃緊一點好。”
說罷,他不再看向遲霧,而是直接看向陳晨,對著他開口問道。
“陳晨小友,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
陳晨略顯驚訝地看著面前的方靜流,一時間有點難以置信:“方靜流老師,您怎么來了?”
方靜流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我坐在樂隊那邊沒事干,聽到你要被人家單獨拉出來對戰了,我不過來看看?”
陳晨愣了愣。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方靜流居然在他們兩人的作品演出后,還能到這邊來。
因此,陳晨伸手對著遲霧開口道。
“唔……遲霧,這位就是我之前和你說的方靜流老先生了,然后方靜流老師,這位就是我的搭檔,遲霧。”
“我知道,我們倆在門外聊了有一會兒了。”
方靜流哈哈大笑了幾聲。
而一直都很活潑的遲霧,在這時則是露出一副乖巧的模樣,用力點了點頭,隨后用略帶好奇的目光看向這位破壞了她虧錢大計的老人。
原來那位方靜流老先生在線下是這樣啊?
感覺是一位很酷的老頭。
不過……
一想到他間接破壞了自己的虧錢大計,遲霧對他的好感就降低了半分。
陳晨沒有想那么多,他只是撓了撓腦袋,隨后看向遲霧,問道。
“那么你呢?你怎么也來了?現在還在直播,你不在臺上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現在進入廣告時間了,廣告結束后還有幾個人的演唱,那個時候再回去也成。”
因為方靜流坐在那邊,遲霧總感覺有些拘束,因此她對著陳晨同樣小聲問道。
“這邊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嗎?”
“唔……準確講,沒有。”
陳晨攤手。
他將手中的五線譜紙拿了出來,放在兩人面前,對著他們開口道。
“因為是一對一的對戰,他也是唱自己原創作品的一批,所以我這個時候肯定是不太好寫一首編曲比較復雜的作品,因此這個時候我只有幾個選擇。
要么是那種純粹鋼琴織體伴奏的作品,要么就是走小樂隊的樂隊譜。”
看著陳晨在紙上亂畫,遲霧可能已經習以為常了,但是方靜流眼睛卻不由得睜大。
他猛地開口道。
“等等?你作品現寫?你沒有存貨?”
“啊?難道大家不都是這樣嗎?”
遲霧迷茫地看著邊上有點驚訝的方靜流,好奇道:“你們寫一首新的作品,難道不是直接拿起五線譜就開始構建嗎?”
“我……”
方靜流突然語塞。
他不知道說什么好。
從哪來的人可以這么輕松的構建出這樣的作品?
開啥玩笑?
反正他從業那么久,就沒有看到過那個作曲家能寫的這么輕松。
大家哪個不是天天窩在房間里,咬著鉛筆盯著面前的五線譜,頭發一抓一大把,死都寫不出什么新的內容出來。
而陳晨居然在提出一個方向后,很快便想到了幾個解決方法。
這……
等等?不會《奢香夫人》也是這么寫出來的吧?
如果是……那就太恐怖了!
方靜流不知道說什么。
陳晨卻沒有那么多時間和方靜流解釋。
他將手中的五線譜寫出一部分后,撕下遞給方靜流,開口道。
“因為我個人風格是習慣寫一些關于民風的,所以我可能還需要請方靜流老師您幫忙進行演奏。”
“這沒有問題,你需要什么樂器?我帶過來的幾個學生,基本上能把所有的樂器囊括。”
方靜流將腦中的想法丟到一邊,看向陳晨道:“就算一些比較小眾的樂器,我也能臨時叫到人來演奏。”
“不是小眾的。”
陳晨笑了笑,指著方靜流面前的五線譜道:“很大眾,我需要一個嗩吶。”
“嗩吶?我可以!”方靜流點頭:“其他的呢?”
“其他的話,我還需要一些鑼鼓,唔,準確講,應該是小鑼,還有镲……”
“這些東西……”
方靜流還沒有發言,邊上的遲霧便開口吐槽道。
“我怎么感覺你好像是打算搞一個喪樂隊啊?你是打算在舞臺上把那個娘娘腔給送走嗎?”
不是?男娘怎么你了?
陳晨有點無奈地攤手:“雖然你形容的有些不太準確,但是我好像確實是打算準備搞一個有點類似的樂團,不過除了這些樂器之外,我還需要一個傳統的搖滾樂隊配置。
一個吉他,一個架子鼓,一個低音貝司,應該就可以了。
方靜流老師您來吹嗩吶,而我就來演奏二吉他。
那些鑼鼓……就放在舞臺上備用就行。”
說罷,陳晨看向方靜流,問道:“這樣可以嗎?”
“應該可以,你把樂隊譜給我,我去幫你挑樂隊的人。”
“行!架子鼓部分就用一些比較經典的節奏型,這些東西都不算復雜,所以應該能很快完成。”
陳晨快速地在紙上勾勒出一些簡單的線條。
屬于那種看上去亂七八糟,但是仔細看還是能看懂的類型。
畢竟陳晨除了簡單的音樂線條外,為了防止他們看不懂,陳晨還在上面加了音樂級數標記,以及和弦。
等陳晨寫好后,方靜流便將其帶走,去尋找樂隊的成員進行排練。
而陳晨,也和組委會的工作人員要了一把吉他來,等待樂隊的同時,也自己進行練習。
雖然手感并不如之前那般爽利,但是自己只是二吉他兼主唱,又不是一吉他。
所以并無大礙。
……
而在陳晨這邊做準備的時候,張旋便已經來到了舞臺的中央,開始了他的復賽環節。
不知道是不是他早就做好準備的緣故,他唱的那一首作品極其貼合他本人的調性。
極其陰柔,聽上去好像是女生唱的。
但是卻又帶著一絲陽剛。
似乎好像是過去巴洛克時期的閹伶歌手。
很明顯,人實力是有的。
不愧是能被很多人喜歡的愛豆,還是那種敢來參加青歌賽,自身有實力的愛豆。
在他一曲唱完后,掌聲雷動。
只是單純評價唱功,他的水平確實不錯。
可是不知道為何,等他唱完后,陳晨卻一直沒有出來。
并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眾人總感覺周圍的嘈雜聲越來越大。
然而,就在眾人疑惑聲達到最高的時候,一個全損音質,如同街頭賣菜大喇叭一半的音色從舞臺周圍響起。
“各位同志請注意啊,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馬上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