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一震。
果然跟小周說的一模一樣！
他剛要繼續問，對上張大軍那雙張狂的眼，隱約知道自己無論怎么問，應該都問不出來。
索性不問。
出去之后，劉海才感覺肚腹之中空空落落，想起來早上根本沒吃飯。
這時小周迎了上來，問有沒打聽出什么。
覺得張大軍說的那些信息對小周來講沒什么價值。
劉海遂搖搖頭。
回到軋鋼廠又干了一陣活，到中午去打飯，只見打飯窗戶居然沒有傻柱了，反而是劉嵐他們在忙活。
果然，坐下吃飯時，就聽見周圍議論聲，傻柱升職了。
這家伙！
“嘿，一大爺您說這事巧不巧？”
飯快吃完，傻柱從后廚繞了出來，滿面春風，那張與年齡不符的臉上，不知何時竟然多了幾道褶子，“這您剛給我介紹了婁曉娥，我今天就升職啦，說不定我跟婁曉娥還真的能成！就算不能成，她也該是個好女人！”
都能為他帶來福氣了，能不算好？
劉海淡笑不語。
“怎么啦一大爺？”傻柱說道，旋即推過來他的飯盒，只里面是小半盒地拌豬耳朵，菜少肉多，又香又脆，還帶著一絲絲酸甜滋味。
劉海嚼得滿口生津，吃罷才說道，“我擔心啊！”
“您擔心什么？”傻柱傾身過來，既好奇又緊張。
他覺得眼前一大爺那就一預言家！
上回提過“不聽易中海話”一事，沒過多久就發生“何大清郵寄生活費”。
雖說，這都是有跡可循的吧。
但傻柱雖然渾，卻也隱隱感覺這一大爺“不同凡響”，就好像有一根無形的線牽系著自己跟他。
再加上這一大爺近來瘦了很多，傻柱看他比從前“順眼”。
“柱子，你能保證娶婁曉娥嗎？”劉海吃了大半的豬耳朵才吐出一句。
剩下的直接倒進自己飯盒里了，拿回家給老二老三吃。
“嘿！”
傻柱見了有意思道，“誰還能保證這個了？”
“所以柱子你能保證你到老會跟易中海一樣絕戶嘛？”
“啥意思？！”
傻柱唬地幾乎跳起來。
多余的話劉海沒說，收了飯盒回車間忙活兒。
到點下班時，他直接拿著錢和好不容易在領導那邊求一圈換取的票，直奔供銷社，買了益立牌巧克力。
包了一個成人巴掌大一個小孩兒巴掌的兩個紙包。
顛顛地往夜校跑。
到達目的地，果然看到夜校教員辦公室，冉秋葉正百無聊賴地看報紙，她的同伴教員閔小燕并不在。
“您好冉老師，我過來上學。”
劉海手里倆紙包背到身后，朝那明媚大眼的女郎走去，跟小柱說得沒錯，她果然在。
“哼。”
冉秋葉別開臉，不看他，仿佛在說你來做什么關我什么事。
從前劉海也不是沒追過人，但現在披著這副身軀再加上這個時期，好像束手束腳一切都發揮不出來，可在炕上，他截然不同，那確實是經過實練過的鋼筋鐵骨。
“呀，劉同志來了。”
閔小燕進屋第一眼就看到劉海背在身后的手拿著的兩個一大一小。
之所以吸引她的目光，因為那包裝。
紅顏色包和米顏色包上面隱約印刷著花生、蓁子、杏仁外殼寫著漂亮的“果仁”什么字樣，但閔小燕吃過！幾乎立即猜出是果仁巧克力！
“閔老師，這是給您的，以后多多麻煩您。”劉海連忙把小包的塞給閔小燕。
閔小燕是個聰明的姑娘，看了一眼辦公室，就他們仨。
結果昨晚冉秋葉的那言辭神情，以及眼下她只得了小包的巧克力。
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哎喲”
閔小燕低呼一記，“我忘記拿教案啦，瞧我這記性……”
一拍腦袋，沖兩人露出歉意的表情，然后寶貝地抱著那一小包果仁巧克力，喜滋滋飛快離開，還順便帶上門。
“我說你——”
冉秋葉看著明明在桌子上的教案。
“都說女孩子愛吃這個，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給。”
說著把那包大的塞給冉秋葉。
冉秋葉一只小手被他磨礪大掌包裹住，想抽抽不出來。
“你放開我。”
“我離婚了，所以咱倆能正常交往了么？”
冉秋葉吃驚地看過來：“你、你說什么？”
差點忘記這個年代，相親一次定終生的。
想談戀愛，那是不可能。
“那個……冉秋葉同志，請您這段時間好好考察我！”
聲落，劉海就發現冉秋葉臉上的表情漸漸柔婉下來，甚至是俏臉飛起兩朵紅暈。
見姑娘沒說話，劉海趁機捏住姑娘柳腰，怕嚇著她，飛快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怕她害羞，轉而說起巧克力的由來。
“你居然用一個月的獎金買巧克力？”
冉秋葉打斷他，雖然她的生活也算得上是不錯，但不能夠接受劉海這么花幾十塊買巧克力這么鋪張浪費，而且他剛才還給了小燕一包，那一包里至少有二十顆果仁巧克力！
不用給那么多吧，最多、最多給十顆就可以。
“好，那以后我的工資獎金都交予你管理，到時候你想怎么花就買什么。”
劉海上前坐到閔小燕的教員椅子上，突然一勾手，直接將冉秋葉抱坐到大腿上。
還沒描摩輪廓。
閔小燕就從外面趕進來，說話時嘴里噴出一口地甜香巧克力味道：“我看有其他教員來了，你們——”
結果就看到這一男一女這樣的一種姿勢。
“哎喲，咦，我什么都沒看到。”
閔小燕眼睛捂住眼睛，但還在指尖放出一條縫兒。
順手就把剩下的巧克力寶貝地放進自己的帆布包里，回家之后給爸媽兄弟姐妹各發一塊，其余她就保存起來，用到以后有用的場合之中。
正在這時，已經是有其他教員進了辦公室。
閔小燕也見兩人規規矩矩地分開，隨即拿了件自己擱在這的衣裳，幫冉秋葉把那大包巧克力包起來，掩人耳目。
“劉師傅，這巧克力不便宜吧？”
閔小燕狀似隨口問一句，現在糧食都短缺。
副食更是緊俏商品，輕易不容易搞到手，就算有錢，您也搞不到票！
“還行。”
劉海準備出去了，先裝模作樣上課，之后就只打個卡就成。
“你獎金多少？”冷不丁冉秋葉問了句。
“有一百多了吧。”劉海想了想，其實獎金這東西，有的時候多，有的時候少，它不像工資那樣固定。
冉秋葉震驚：
你居然用一百多塊都買了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