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啊，是不是覺得挺別扭？”
楊廠長開門見山，在劉海疑惑的目光中，他繼續說道，“由咱們廠領導開會決定，特別辟出車間，由您做技工，當然，也能稱之為管理，都差不多嘛。”
“本來，以您這能力，不管做技工還是管理車間，那都足夠，但現在情況是，想升也不成，我建議老劉您要不先從辦事員開始，慢慢來，到時候車間主任這個位子還給您留著。”
楊廠長的意思是讓劉海管理這個特別技術車間，而不是別處調別人過來，但劉海現在的情況還不符合。
非得從辦事員開始。
另一方面，這也許是楊廠長提拔自己人的方式？
出來廠長辦公室，劉海特意找了趙鐵柱。
雖然這徒弟今次辦差沒有滿分，但能力不差。
剛想著，趙鐵柱興沖沖地來了，“師父！”
“咋滴？”
劉海故意板著臉，憑心而論，仨徒弟都很孝順，只是趙鐵柱這孩子太精明辦事太利索，對他的要求，當然不能跟鐵軍和鋼鐵一樣，一時劉海無法適應他把事辦砸的情況。
“沒事，我去了一趟警局，這不，鐵柱還留在那，我這聽到個新情況，羅大炮捅您的那刀子，牟福一的刀子！”
趙鐵柱交待一聲，“師父您先等等，徒弟要去趟保衛科。”
說著匆匆要走。
劉海拉住他，覺得有必要支會他一聲，“鐵柱啊，師父剛在楊廠長那給你要了個辦事員的名額，考慮考慮，不樂意的話咱就繼續干這活。樂意的話，就從辦事員干起，以后走干部路線。”
“師父您……”
一瞬間趙鐵柱停下步伐，他眼圈發紅，幾乎落淚，“師父您對我真好！”
上次師父提這事，趙鐵柱就回家說了，家里人都支持，其實趙鐵柱有自己主見，他想跟著師父干一輩子鍛工，如果能像師父一樣，成為八級工，那這一生也就無憾了。
所以他在師父眼里，其實可以比八級工走得更遠嗎。
原來他在師父心里，這么重要，重要到師父親自跑廠領導那里要名額。
“傻孩子，你還小，以后要走的路長著呢，師父老了……”
劉海輕嘆，心里隱隱悲哀。
唉，他這具身體啊，中老年了，再也回不去了啊。
快下班時，廠里貼出告示，并且發出全廠批評通知：關于廠里職工羅大炮行兇，且破壞生產等一系統行徑，有據可查，有法可依，最后裁定予以開除處理。
另一邊，劉海也把二大媽離婚同意簽字交上去，又去街道辦把事情辦妥。
至于是不是離婚不離家，錢財怎么分割之類的，反正仨孩子都這么大了，又都是兒子，二大媽也帶不走，除非是給她點錢過日子，孩子的那份錢，她是分不走的。
劉海回到廠里時，聽說羅大炮的處理結果，知道是鐵柱把事情辦妥了。
只可惡的是，跟二大媽離婚這事，鬧得全廠皆知沸沸揚揚。
回到四合院，眾禽議論更兇！
恰好冉秋葉帶著老二老三回到四合院，院里人們議論聲頓時大了好幾個分貝：
“這個冉老師怎么天天到二大爺家，不會二大爺離婚是因為她吧？”
“還真說不定！”
“我怎么聽說二大爺那方面不行，二大媽才跟他離了婚？”
“真的真的？”
……
“我、我先走了。”
冉秋葉臉色很不好看，推著自行車就走。
劉海自然也聽到那些聲音，他心里燃起的小火苗突了下，不動聲色按下，朝四合院外追出去。
“冉秋葉！”
劉海追上去，攥住她車把，雙眼緊緊盯住她，一字一句道：“這件事，我會解決的，我保證。”
冉秋葉垂著眼簾，看似很生氣，實際上她根本不敢抬頭看劉海，對方眼神太炙熱，她怕看到。
她執意要走。
見他不放，她只好“嗯”了聲，在他放開時，推著車子逃也似地跑了。
嚇著了。
劉海搖頭苦笑，實際上心里非常不爽。
謠言，肯定是從四合院眾禽嘴里傳出。
很好，接下來你們就等著承受老子的怒火罷！
攥緊拳頭，劉海轉身就走回四合院。
“二大爺。”
突然，角落里于莉聲音傳來，劉海扭頭看去，女人沖他勾勾手指。
“剛才，我都看見了。”
于莉躲在陰影里，黃昏褪色，天色更黑下來。
劉海皺眉：“那又怎樣？”語氣很不好。
于莉像沒聽出來一樣，繼續：“二大爺，上次您被仙人跳，是我救的您，咱說話還算話不？”
劉海扭過頭去。
見他似要反悔，于莉急了，“剛才你跟冉秋葉，我可都親眼看見親耳聽見了。”
“隨便。”劉海現在不想跟她糾纏。
于莉急忙扯住他衣裳，“您難道不知道冉秋葉是位女同志？！”
“你也是女的。”劉海冷冷對道，轉身就走。
于莉不干，拖著將劉海拖回來，劉海發怒，反手甩開，陡然朝于莉欺近，兩只鋼鐵一樣大掌握住她領口“嘶啦”刺耳聲劃過，一扯到底！
眼前白花花一片，還有那兩朵寒風中哆嗦的傻白甜。
劉海輕蔑瞟了眼，什么都沒做，轉身離開。
“你……”
“啊……”
于莉反應過來，震驚地呆立當場。
感到胸口一片寒風，凍得她一激靈。
回過神，她飛快裹住棉衣，恨不能沖上去踹二大爺！
可是剛才……
心思細膩的于莉，復盤了下剛才二大爺對待她的一舉一動。
震驚轉為輕松。
很快嘴角勾起興味的笑，于莉喃喃嘀咕，“二大爺，您這嚇唬我呢吧，可惜我根本就不怕！”
“想嚇著我，沒門兒！”
“哼，等我下次再來，你可沒那么容易過關。”
回到四合院，劉海發現一大爺竟然要開全院大會，會議主題是“二大爺和二大媽離婚”。
聞言，劉海怒極反笑。
他直接找上傻柱。
“二大爺我……我不想追究一大爺了。”傻柱支支吾吾，秦淮茹還在他屋里。
見狀劉海什么都明白了，心中冷嗤，這個家伙跟何大清一個德行，見著寡婦都挪不動腿兒，他那第三根腿兒早就支楞起來了！
沒出息的窩囊廢，區區一個女人就把你擺平了。
劉海面色巍然不動，“那么，你妹妹何雨水也答應原諒么。”
這時，外面的何雨水擠進來，“我我不原諒一大爺，本來我以為一大爺和一大媽對我們好是沒有理由的，我感激他們，可是我爸既然寄生活費，事情就不一樣了，二大爺，不是說要開全院大會么，我想這件事能不能說說？”
她不是傻柱，秦淮茹展開溫柔攻勢就淪陷。
“不僅要在全院大會上說，還要去街道辦說，只要能說理的地方都能說，當然也可以上法庭。”
劉海眸光這才溫柔下來，吩咐，“雨水，你去找小周過來，我想這件事情他有必要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