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后，劉海帶于莉離開。

在到達軋鋼廠之前，兩人就已分開。

到達車間，就吩咐趙鐵軍和鋼鐵他們鍛造拖拉機零件一事。

隨后跟來的郭忠華把舊零件交待下，約好來取的時間，這就先回去。

轉(zhuǎn)頭就看到易中海正在車間里面忙碌。

這家伙終于不去干私活了。

不等劉海找他，易中海先過來談話，“老劉，我們談?wù)劇！?

這次易中海找劉海直接目的是，要求劉海用四合院一大爺?shù)纳矸荩^續(xù)宣揚“孝敬”這個主題，先從聾老太太開始。

好家伙，這是回旋鏢打我身上了。

劉海抬手打住，“老易，孝順聾老太太這事，是你干的，這就由你負責(zé)到底，別想推卸責(zé)任。當(dāng)然你如果不想孝敬，那就直接說出來，別含糊，咱們四合院大家現(xiàn)在都能承受得住無論你咋變化，現(xiàn)在給個準(zhǔn)話，你到底孝不孝聾老太太？”

“我……”

易中海被問得一滯，當(dāng)即鄭重其事點頭，“這不容懷疑，必須孝順，但——”

“那以后聾老太太由你負責(zé)，但是你負責(zé)就負責(zé)，別拉扯別人！”劉海指著他鼻子警告。

然后不等易中海再說話，劉海轉(zhuǎn)身就走。

“你……”

易中海準(zhǔn)備了一肚子說詞，最后準(zhǔn)備了個寂寞，都沒派上用場。

劉海用雷厲風(fēng)行的速度，不過半分鐘時間就把他結(jié)果了。

易中海內(nèi)心特別郁悶與憤怒。

他不育這事呢。

雖然一開始傳得沸揚，現(xiàn)在平息了一些，但走在大街上，依然有人對他指指點點。

這個事怎么著也該院里的一大爺給平息平息。

想從前他做一大爺時，多周到。

現(xiàn)在看看他劉海中，那簡直是甩手掌柜，腦袋頂著一大爺名頭，屁事不干！

劉海剛走便有人過來找他說事，易中海想插也插不上嘴。

拿著鉛筆和圖紙，劉海帶著他們?nèi)サ杰囬g，嘴上不斷說手上不斷寫畫，旁邊的工人連連點頭，不一會兒露出一口白牙，沖他豎起大拇指。

這一幕看得易中海心酸。

曾幾何時，他才是那個眾星捧月的人啊。

一下午時間，易中海在車間里面，氣都不怎么順，劉海中在他眼皮子上蹦噠不算，劉海中的那倆徒弟也不停地上竄下跳對他指指揮揮。

借著上廁所時間，易中海想了想，出了廠子，去羅大炮家里。

這個時間，羅大炮早從拘留所回來。

夕陽西斜，他正懶洋洋地在院里曬太陽。

易中海進院門時，只見倆女人在院里侍候。

其中劉海中他前妻蘆大芬在洗山貨，那個呂曉蓮是在收拾東西，打包，好像是要出遠門。

“老易，您咋來了？”

羅大炮沒想到自己人落迫了，居然還有昔日同事過門看他。

“怎么還收拾上了？”易中海也不客氣，進門就坐下來。

“剛出來沒一天，就被街道辦通知，這房子不給我住了，害，可不都是劉海中那老缺德給害的么，我不在軋鋼廠干了，當(dāng)然要騰出房子……”

易中海聽到這，暗中慶幸，多虧他繼續(xù)呆在廠里，否則現(xiàn)在也會被人給抄了。

他看看旁邊那倆女人。

蘆大芬似乎不好意思，躲屋里去了。

而呂曉蓮還在默默收拾，這個女人是認識的，可不是劉海中他親家母嘛。

最后易中海目光落到羅大炮身上。

“害，別這么看我，蘆大芬可是我老羅相中的對象，至于那個賤貨，是她硬賴上我的，我甩都甩不掉啊，更可氣的，這個老賤貨居然還懷上我孩子了……嘖……”

“呃。”

聽說呂曉蓮懷孕，易中海瞳孔地震！

心里更是升起了滔天的意難平！

一股比剛才更極盛的情緒牽制著他，易中海心緒難掩。

只覺得羅大炮這個老光棍天大的福氣，隨便弄個老婆子都能種上，可他易中海——

這一瞬，易中海感到極大的不公平！

他好不甘心。

可又能怎樣？

但易中海到底是易中海，很快便平靜下來，他問羅大炮，“你以后打算怎么辦？工作有著落了嗎，孩子怎么養(yǎng)？”

羅大炮不知易中海真實意圖，還以為他是在真正關(guān)心自己。

雖然從前有不愉快，但自己這落難了，易中海居然上門，可見是真心實意。

他嘆息一聲，“還能怎辦，先租個房子，讓這個賤貨找活養(yǎng)她自己，老子可沒閑錢養(yǎng)她……大芬您也自個兒找個活，別閑著。”

“哎。”

屋里蘆大芬應(yīng)一聲，到底沒再露臉。

說到這，羅大炮撐起雙臂自腦袋后面一枕，吐了口氣，卻唯獨沒安排他自己。

“大炮，你是不是受傷了？”易中海不解。

誰知道羅大炮瞇起眼邪邪一笑，耷拉下眼皮子，落到自己腿處，“累的！”

“一個人要耕兩塊地，您說能不累么！”

說著扭頭看了一眼屋內(nèi)，“澆水施肥地，最近焦渴得很，我這頭牛差點累塌了……”

這話說得易中海眼皮子直跳。

心里是又好氣又好笑同時又深切感慨。

您說羅大炮這是什么命，晚上拼命耕種，倆女人賺錢養(yǎng)著他，其中一個還懷了孕！

想我易中海是什么命，白天牛馬一樣犁地，養(yǎng)著倆老女人，一個易大媽，一個聾老太太，我這是干什么呀我？！

回去路上，易中海想徹底擺爛。

他覺得自己身體里面那一股氣，泄了。

但是，忽然想到蘆大芬這塊地又沒肥又沒水差點耕壞了羅大炮這頭牛，易中海頓時就又有了氣力，這說明什么？

說明他劉海中不行呀。

晚上早早回了家，易中海吃罷飯，找易大媽狠狠犁了一頓。

過后吩咐她，“明天你去街道辦找個活干，別天天在家里，得為以后養(yǎng)老做打算。如果找不著，我給你找。爭取明天就工作。”

易大媽還在呼呼喘，心里對老易剛才表現(xiàn)打了七十分，比之前那段時間要滿意得多。

結(jié)果就聽這話，易大媽幾乎本能地問：“咋滴，后院那頓午飯誰準(zhǔn)備？”

知道她說的聾老太太。

易中海擺擺手，“早上你多做一點，給她送去，中午湊和著吃。再不濟，你中午回家吃飯，順道給她多做點……”

“聾老太太她嫌棄沒有肉吃，咱們這離河也不遠，她也很久沒吃上魚了，這樣做的話，更招她嫌。”易大媽擔(dān)憂道。

易中海沉默了下，義正辭嚴道：“既然這樣，那就讓她找劉海中說去，反正不是我不養(yǎng)老，是她不樂意我養(yǎng)老！”

人老，不能慣著。

家里玻璃，中午就給裝好了。

劉海回到四合院時，看到嶄新的玻璃，會心一笑。

聽對面的鄰居說，玻璃是小周帶著人過來裝的。

另外，裝玻璃之前還把聾老太太請街道辦一趟，不知道說了啥，反正聾老太太回來一直自己悶在屋里，再沒出過門。

“小周來啦，趕緊坐，一塊吃！”

晚飯是冉秋葉做的。

她從家里拿來了臘肉，其實也是之前劉海送她家去的。

現(xiàn)成的二合面饃饃。

夠父子三人吃上兩頓的，因此小周過來也還是很足夠。

當(dāng)即小周也沒客氣，坐下之后把聾老太太的事情一說。

“街道辦對聾老太太進行了溝通，雖然大家都不認為砸玻璃這事是她干的，畢竟她還曾經(jīng)做過鞋送過鞋，有這么高覺悟的人怎么可能干這個？如果真是干了這種事，那曾經(jīng)的那些事也是要好好查查了……”

小周邊吃邊說。

劉海點頭，“是啊，有些人是不能慣著，越慣越壞。”

同時劉海也察覺出了小周話里的深意。

看起來聾老太太曾經(jīng)送鞋什么的，真是她自己嘴里說的。

兩人正說著，忽地聽見外面?zhèn)鱽硎煜さ穆曇簦骸鞍郑灾兀梦液痛夯▌傁掳啵瓦^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