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重等四名武仆是第一層，負責在趙氏底層收集信息。

衛安營十二縱縱將劉元護是第二層，這種身份的武者信息更為廣泛，能接觸到大多數妖魔鬼怪和外道武者的信息，十分重要。

劉元護已經回來南軍大營，因為黑袍人一事正被趙氏的刑法司調查。

現在不適合交流，而且他也因為趙全厚失蹤一事被刑法司盯上。

下一層，顧安瞄準王老者一層，三練修為，在趙氏根基極厚，能掌握大多數隱秘消息。

其實顧安把那名為紅蹄的魚怪也定為目標。

但，目前還不知道鬼奴能不能被四煉的武者發現，以及那魚怪紅蹄的根底，尤其是那神秘的靈性。

沒有將趙全福收為鬼奴之前，了解到足夠的信息之前，不能試！

今天，顧安準備試一試鬼奴能不能被四練的武者發現。

顧安走出營帳，來到南軍大營總帳外一處空地，和諸多閑散的士兵一樣，靠近一處火堆開始烤火。

火堆邊的士兵一看他身份，紛紛讓出位置，開始套近乎。

顧安隨便答了幾句，便瞇上雙眼，放出鬼奴。

鬼奴迅速朝著一處白色大營帳開始前行。

不久后，來到營帳外面，顧安沒有急著進去，鬼奴的視野能力和他無異，他已經能聽到里面的聲音。

一道厚重的老者聲音響起。

“程生，你和他黑袍人交過手，可能判斷出他的底細。”

洪亮的聲音答道：

“將軍，一點都認不出底細，那黑袍人肉身比我厲害，要不是我依仗著柱魔氣能強化肉身之力，恐怕不及那人。

那人最厲害的還是他那黑色的皮膚，我養的五雷鐵珠打上去，連那人的皮都打不破。

一身黑霧也非比尋常，我穿的鎖元甲可是由鐵精，混合土元液煉制而成，被那黑霧腐蝕了大處缺口。

我若是肉身受這鬼霧，恐怕已經遭了那人毒手。”

厚重聲音繼續響起。

“你本就不擅長近身搏斗，不必妄自菲薄，這黑袍人的手段從未出現在安陽之地，估計是外來的外道武者。

曾經也現身過除魔營，每次出手，似乎只傷害外道武者，連尸體都不放過。

這人似乎沒有和我趙氏為敵想法，不然不會只燒毀那些外道武者的尸體。

程生，你也說了，要是當天那人全力出手，你擋不住那人炸毀火藥。

若是你營中的火藥被炸，我們虎距縣人馬要損失大半。

這人絕不是混江匪一方。

這黑袍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有人偷聽！”

忽然，顧安只看到一道精光射來，鬼奴視野瞬間消失。

再看時，鬼奴已經重新出現在體內。

但卻無法操控。

“這是被毀了，又要重新喂養魂魄激活？”

來不及思考，顧安立馬和其他人混成一團，朝著營帳圍去。

營帳中有一身材矮厚的中年男子沖去，正是道洪亮的聲音之主，除魔營副將程生。

接著，是一位鬢角發白，身材高壯的老者，乃南軍總將趙玉。

趙玉仔細查看了一番，并未發現什么痕跡后，頓時心生遺憾。

“不對，這里明明有一股陌生的氣，莫非是我感知錯了！”

正想著，身旁的程生便開始疏散周圍士兵。

…………

顧安回到自家營帳，開始檢查鬼奴魚生的狀況。

“鬼奴（未激活）：魚生（0%）”

“這下糟了，沒想到四練的武者也能發現鬼奴？

到底是通過什么方式，難道是氣，《五元鎮魔柱》到了二練境界就會觀察到氣，不過二練武者大部分只能觀察到自身之氣，外界的氣想要觀察到極為困難。

四練的武者，莫非已經能清晰周身范圍之內的氣。

看過《五元鎮魔柱》第三層的功法后，或許就能明白。”

必須要先搞清楚這件事，顧安準備明日就過河，去拿回藏起來的功法。

而且現在鬼髓受損，必須要魂魄才能激活，今日才從于重口中獲取了一道魂魄來源的消息，正好過河去取。

想罷，顧安只能安定下來，通過觀想法來煉化鬼髓，鬼髓一日一產，魂魄的進度總是無法持續下來，日常的修煉也不能放棄。

……

第二日，顧安剛去找了上官告假，已經來到河邊，后面跟著武仆于慶，準備一起過河。

這時，身后有一道極為洪亮的聲音叫住他。

“顧壯士，稍等！”

顧安轉頭，便看見一名黑臉黑袍，頭戴方巾，身穿刑法司虎紋窄袖官袍的中年男子帶著左右隨從過來。

三人一路走來，吸睛無數。

刑法司在趙氏機構之中主法，主罰，威名赫赫，每次出現必有人倒霉。

世人總愛看熱鬧，三人還未走來，周圍已經議論紛紛。

顧安并未在意周圍議論，只是靜待那人過來。

黑袍人過來，拱拳見禮，但臉色依舊嚴厲。

“稽查司隨軍稽查洪旺，奉命稽查采辦司副司長趙全厚失蹤一事，還請顧壯士配合。”

“請問！”

顧安坦然以對，沒有膽怯半分，畢竟趙全厚又不是他殺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好！”

洪旺極為深邃的眼睛和顧安對視，隨即開始發問。

“當日顧壯士進入趙司長營帳，談的是什么事？”

“貪污之事，昨天我就已經把當日的談話內容寫了證詞交上去了，洪稽查應該看過文本，需要我再說一遍嗎？”

趙全厚失蹤，最后一個交流的是他，顧安自然不能免責，早就被問過了。

他身上沒有任何疑點，顧安自然不懼。

“可我卻知，沸骨丹那筆貨，只有司會白啟智和趙司長知道，顧司會是如何看出來的。”

“這大筆的賬單有疑，我多留神了些，那白啟智膽怯，我一詐就發現他神色不對，這有什么問題嗎？”

“沒什么問題，最后問顧壯士一個問題？

當日和趙司長私下交流，可是證詞上那些話？”

“自然是！”

“多謝，請便！”

…………

不久之后，顧安已經上船離去，洪旺三人離開河岸，開始返回。

路上，洪旺一直低著頭，忽然開口問道：

“你們覺得，這顧安有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左邊的衛士答道：

“大人，方才交談時我一直盯著那顧安，并未有多余的肢體動作，不像是在說謊。

他一直和大人對視，若是心中有鬼，難以做到如此坦蕩。”

“坦蕩！”

洪亮念叨一句，恍然大悟。

“這顧安太過坦蕩了，似乎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哪怕面對趙司長失蹤，似乎也不在意。

他一個九品的壯士，一練的武者，為何能如此坦蕩？

去，你們兩個人過河，給我盯住他，這人一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