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莫要誤會了。”沈劍心這回是連忙解釋道:“我與此人并未有什么交集,不過是乘船恰好遇上,雨下大了......”
“如此最好。”
唐憐不知可否,依舊是笑語盈盈,道:“既然沒什么事,師弟便與我先回去吧,那周家我早就已經(jīng)拿下,只剩下幾個老弱,師弟去吧他們殺光解解氣再去忙著急事也可以。”
“這……”
“師姐,那周家罪不至此。”沈劍心道。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不是已經(jīng)和師弟說過了嗎?師弟到底是怎么了!?”唐憐一臉驚詫:
“莫要磨磨唧唧了,速速一起回去,現(xiàn)在有雨剛好吧血水洗一洗……”
“師姐!”
“師弟!”
沉默了片刻,沈劍心突然開口打斷唐憐,緊接著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道:
“其實我并非天水宗之人吧。”
秋雨亦有雷,此刻沈劍心的話音是和自然的雷鳴一齊落下的,砸在唐憐的耳畔,讓唐憐的臉色馬上變換,不再是是笑意而是冰冷面無表情。
“你沒失憶?”
握緊短刀蓄勢待發(fā),唐憐一臉警惕的問道。
說著,一只手還示意身后的天水宗眾人兵器出鞘,上前形成合圍之勢,將沈劍心和王多魚完全的擠在圓形的油紙傘下。
“我的確是失憶。”沈劍心看著那秋雨里一柄柄殺人利器,自知難逃,平靜的搖頭道。
“我一醒來看到的便是你們,當時也是真的什么都不記得,還是多謝師姐為我普及。”
“呵呵。”
話音落下,唐憐馬上就嗤笑道:“你都知道自己不是天水宗之人還叫我什么師姐做什么。”
“在我不清楚自己身份的時候師姐就一直是我?guī)熃恪!鄙騽π拿娌桓纳馈?
“呵呵。”又是一聲嗤笑,但這回唐憐沉默了片刻,沒有再多說什么,而是讓沈劍心繼續(xù)說下去。
“其實我也是希望自己就是天水宗之人。”
沈劍心有些無奈的道:“怎奈何我的內(nèi)心實在是太抗拒了。”
“我的內(nèi)心抗拒著做這種事情。”
“雖然我沒有記憶,但身體的本能就已經(jīng)把我和你們的格格不入顯示出來了。”
“而且,在天水宗這么久,除了師尊和師姐,還有哪一個熟悉我的人嗎?”
見唐憐不動聲色,沈劍心繼續(xù)道:“更何況對于天水宗來說,這種報仇不過是這么一件小事,尤其你是宗主的弟子,少宗主,怎么可能親自動手。”
“就這?”
唐憐眉頭微微皺起,覺得這完全不至于。
“你在養(yǎng)傷,并沒有讓太多人打擾你,而且你受傷事情的緣由我也一并說了。”
沈劍心卻平靜道:“我明明受傷武功沒有恢復,卻還要我來動手,師姐不覺得不太合理嗎?完全沒必要。”
“在我起疑心之后看來,這分明就是想要留下我的把柄,方便日后要挾。”
“要挾?”沈劍心德話忽然讓唐憐想到自己剛開始的想法,暗道師尊的心思果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想到,而冷笑一聲,她便示意手下之人收起了刀劍。
“既然如此,你走吧。”
唐憐面無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