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空因為李健的提早介入,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上個時空,張曉楓的記憶大多在一些撕心裂肺的、破碎的、悲涼的情緒和畫面,這個時空卻是運動的,陽光的。
本以為和李健的相處會有些尷尬,卻不想,很快的時間,和李健也成了朋友,黃華會約上李健、吳凝,張曉楓會約上李盼,五個人很快成了好朋友。
學霸吳倩和李盼關系很好,慢慢的,六個人成了好朋友。
自從在校運會看到吳凝等人的英姿,張曉楓發現吳凝等人總愛在球場上打球。
而張曉楓也會到籃球場看吳凝打球,給吳凝遞水,故事在走向一個完美的校園愛情故事。
張曉楓經常去圖書館,吳凝也會跟著張曉楓經常去圖書館。
張曉楓發現吳凝在音樂上有天賦,還組建了校園樂隊;張曉楓常常跟隨他們的樂隊,在校園的一角演出。
時間很快都到了高三,張曉楓抱著新領的教材從教務處出來,路過籃球場時,一個矯健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個男生高高躍起接住傳球,轉身投籃,動作一氣呵成。球進了,他笑著與隊友擊掌,汗水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男生笑起來時左臉頰有個小小的酒窩,沒錯,這個男生是吳凝,這一群男生還有黃華和李健。
“吳凝,你們三個的教材領了嗎?”張曉楓問道。
“我們領了,一直等你來學校呢”吳凝說道。
“我先把書放到教室,一會在圖書館等你”張曉楓說道。
半個小時后,在圖書館里,張曉楓在文學區找書,踮起腳尖去夠最上層的一本《瓦爾登湖》,卻怎么也拿不到。一只修長的手越過她的頭頂,輕松取下了那本書。
“是這本嗎?“
張曉楓轉身,對上了吳凝含笑的眼睛。近距離看,他的睫毛出奇的長,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你來啦”張曉楓接過書笑道,發現他手里還拿著《麥田里的守望者》,“你也喜歡塞林格?”。
吳凝眼睛一亮:“你讀過?“
“當然,“張曉楓笑了,“霍爾頓是我最喜歡的小說人物之一。“
他們小聲的聊了起來,從文學到音樂,離開圖書館時,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吳凝突然問:“明天下午樂隊排練,要來看嗎?“
張曉楓點點頭,心跳加快,是心動的感覺。
第二天,張曉楓來到音樂教室時,吳凝正在調試吉他。他介紹樂隊的其他成員——鼓手阿杰、貝斯手小胖和鍵盤手思思。吳凝彈唱一首《同桌的你》時,吳凝的嗓音干凈動人,像山間的溪流,張曉楓笑嘻嘻看著吳凝。
“怎么樣?”排練結束后,吳凝湊過來問,身上帶著淡淡的汗水味和陽光的氣息。
“很棒,“張曉楓真誠地說,“特別是你改編的副歌部分”。
吳凝眼睛一亮:“真的嗎?”,伸手拉去張曉楓的手,張曉楓的手被他握著,感覺一股暖流從指尖蔓延到全身,她縮回手,有些臉紅的看著樂隊的其他成員。
接下來的兩周,張曉楓每天放學后都會去音樂教室看吳凝排練。
校園歌手大賽那天,吳凝的樂隊獲得了冠軍。然后,黃華,李健一起過來為樂隊慶功,在慶功宴上,樂隊成員起哄讓吳凝和張曉楓合唱一首歌。他們選了《最浪漫的事》,當唱到“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時,吳凝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張曉楓的臉。
因為高考,學校要求高三學生全部住校,在一起的時間又多了學校食堂,吳凝幫張曉楓打飯菜,張曉楓則在食堂占好位置,等吳凝打好后一起過來吃飯。
每一天都是陽光燦爛,可是,十月中旬的一個周五,突然下起了大雨。張曉楓沒帶傘,站在教學樓門口發愁。一把藍色格子傘突然出現在頭頂。
“一起走吧。“吳凝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旁。
傘不大,兩人不得不靠得很近。張曉楓能聞到吳凝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吳凝打完球剛洗完澡,混合著雨水的清新。路過一片水洼時,吳凝自然地攬住她的肩膀:“小心”。
那一刻,張曉楓感覺心跳快得不像話。他們走到岔路口,本該分道揚鑣,吳凝卻突然說:“我知道一個地方,想去看看嗎?”。
張曉楓點頭,跟著他來到學校后山的一片小樹林。雨已經停了,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樹林深處有一棵巨大的櫻花樹,雖然現在不是花期,但枝葉茂盛,樹下有一張粗糙的木制長椅。
“這是...?”張曉楓問道。
“我前幾天發現的”,吳凝開心的說,“以后我們可以經常來這兒”。
他們在長椅上坐下,開始聊著各自的夢想。吳凝說他雖然學理,但真正熱愛的是音樂;張曉楓說她想當作家,盡管家人希望她當老師或者醫師,說這兩個職業比較穩定。
“為什么總要按別人的期望生活呢?“吳凝突然問,“我們不能做自己嗎?”。
這個問題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張曉楓心中某個鎖著的門。雖然她來自是二十年后的她,但她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卻發現在自己潛意識里和吳凝一樣,有同樣的困惑和渴望。
從那以后,小樹林成了他們的秘密約會地點。每周五放學后,他們都會在那里見面,分享一周的喜怒哀樂。吳凝會給張曉楓彈新寫的歌,張曉楓則給他看她寫的小詩。有時候他們什么也不做,只是并肩坐著,看云卷云舒。
十月底的一個課間,吳凝偷偷塞給張曉楓一張紙條:放學后老地方見,有驚喜。
下午放學后,張曉楓獨自來到小樹林時,發現吳凝已經把長椅周圍裝飾一新——掛滿了手工折的紙星星,中間擺著一個小小的蛋糕。
“生日快樂!“吳凝笑著說。
張曉楓愣住了:“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我一直都知道”,吳凝有些得意,“一直記在心里。“
他點上蠟燭,輕聲唱起生日歌。
“許個愿吧。“吳凝說。
張曉楓閉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許下心愿:希望永遠和眼前這個人在一起。吹滅蠟燭后,吳凝送給她一個手工制作的禮物——用吉他弦編的手鏈。
“我自己做的,“吳凝幫她戴上,“每根弦都彈過你最愛的歌。“
張曉楓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緊緊抱住他。吳凝身上有陽光和青草的味道,心跳聲透過校服傳來,穩健而有力。
“張曉楓,“他突然認真地說,“我喜歡你,以前喜歡你,現在喜歡你,將來永遠都喜歡你”。
張曉楓一愣,這句話,在上一個時空,吳凝說過的,可是,不到兩個月,吳凝的這句承諾便什么也不是。
這個時空,這個承諾會是永遠嗎?張曉楓有些期待,也有些害怕,她想去二十年后因為這句承諾而整夜失眠和噩夢纏身的日子。
但這一愣一瞬間被櫻花樹下的擁抱和心跳所代替,張曉楓非常確定,她和吳凝正式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