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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兒女情1

天色大亮。

昨夜的一陣爆炸驚擾了幾里地內散住的百姓,今日一大早,聚集不少好奇的人。

有附近居住的農夫說道:“這里本來的一個客棧,也不見有多少人入住,偏偏昨日來了一批送親的,也不知道哪家新娘子倒霉碰上這等壞事。”

那本來是客棧的地方,現在已經變成一個深深的大坑,旁邊一圈小坑,看樣子像是被埋了整整一圈炸藥炸出來的。

“也不知道是誰干的好事?”孫宇道搖著扇子,始終盯著那個大大的坑。

一旁的陳環哀聲道:“里面的人大概都難以幸免,也不知哪個新娘子這般不幸遇到如此不測。”

“怕這新娘子才是禍端吧。無辜的是開店打雜的人。”孫宇道一指不遠處那個深坑低聲說:“這個坑不是一般炸藥能炸出來。而且,應該是先炸出一旁的小坑,再炸出大坑,應該是為了一次能將客棧炸毀,又怕爆炸太大引起太大的轟動作的緩沖帶。”

“就是說這次是針對住在客棧里面的人有預謀地行動?”陳環問道。

孫宇道沒有再說話,點了點頭。

陳環和孫宇道趕到的時候,已是大早。自從史十年失蹤以來,陳環隨著眉梁城的官員隔著三兩天有丁點消息便四處尋覓,卻始終不見蹤影。昨日,眉梁城外不足十里地外的動靜,多多少少還是驚動到了他們,于是結伴來察看一下。

“只希望這事和他們二人的失蹤無關。”陳環低聲道。

“榜眼爺,您也在這里啊?”

說話的正是那天到城西客棧報信的眉梁城的捕頭。

陳環行一個禮,“趙捕頭,你也在啊?”

那捕快近日來和陳環、孫宇道二人多次接觸,已經混得熟絡,知道二人雖多禮,卻不是一個計較的人,有話便也直說:“這不是發生大案子嗎?這眉梁城附近地荒人稀,無人管理,便也歸屬了我們城里縣衙管理。發生了這么大一件事,大人更是沒有升職的希望了。你們二位怎么也到這里來了?要尋的人有下落了嗎?”

捕頭無心說起又加重了陳環的擔心,陳環一時難過無語,孫宇道便接起捕頭的話來:

“還沒有,不過這客棧的事情發生得蹊蹺,我們也便出來看看。”

“放心,大概很快史姑娘和邪公子就會回來的。”

孫宇道故意不說他們的顧慮,捕頭是聽不出來,但他見陳環一臉不安神色,怕是因為自己多言,便打算客氣兩句后離開,繼續忙這爆炸案件。

“趙捕頭,方便讓我們進里面看看么?”陳環忽然追問道。

“這個,這個不好辦。”趙捕頭一看陳環,即縣令要討好的榜眼爺,又是幾天下來混得熟絡,心中一軟,只好說:“破個例吧,不過不要亂動里面的東西。”

陳環其實也不在乎趙捕頭是否答應,已經動身往大坑中走去。孫宇道見陳環如此也不問,只跟著他往坑里面走去。

從小坑踏進大坑,孫宇道便證實了自己的推理是正確的。大坑確實炸得比想象中嚴重,客棧的外骨架還在,里面的東西卻幾乎無存,似乎是有東西在外面行成了一個保護,讓外界收到的震蕩減少。至于是什么,卻難以推斷出來。

陳環心急,但因為平日多專注于書本,少鍛煉身手,行動上自是比不上孫宇道。孫宇道只是不緊不慢地在后面跟著,也不超越他的步伐。等到陳環慢慢地爬到大坑中央,孫宇道才一躍到他身后半米處。大坑雖比小坑大且深得多,客棧的外骨架卻偏偏好好地立于坑底,像本身就建于坑底一般。孫宇道對此嘆為觀止,而陳環卻有些出神地在只剩下骨架的屋子里站著。

大概是一早就有目標,陳環一動身便直接走到中央的一處,撿起地上一個銅牌。陳環不清楚昨晚的那場爆炸是否會讓這個銅牌毀壞,但目前看著它,似完全沒有經歷過一場災難。

“陳兄弟見過此物?”孫宇道見陳環看得認真,問道。

“這是我的令牌。”陳環說完,隨手將它收入懷中,淡淡道:“在下數月前贈與史姑娘這個銅牌子,沒想到她還帶著。”

趙捕頭本來沒打算現在下坑里去,但見陳環和孫宇道在屋子里似有發現,便也跌跌撞撞地下來了。“二位,是不是有什么發現?”

“沒有。”陳環回答道,立馬又問:“趙捕頭你們是打算怎樣處置這里呢?”

“這幾天搜一下,沒有活著的人和犯案者的證據的話就只能填土埋了。也算讓往生者安息。”

趙捕頭不是個有心計的人,也沒有多想。孫宇道卻看在眼里,他還是第一次見陳環淡然地說謊,仿佛變成了一個自己看不透的城府極深之人。

連續地趕路,花雨芍卻還是遲了一步,等到“他”趕回到眉梁城再次踏入城西客棧時,整個客棧已經是換了一副景象。

“這是怎么個一回事?”花雨芍還是一副公子打扮,指著店里來來往往家丁模樣的人問道。

陳環見是花公子回來了,有些意外,卻還是禮貌地回答道:“在下這兩天置辦了些稱心的家具,剛好今天有一些送來。”

“這住個店還要置辦家具的?”花雨芍不客氣地坐剛送到在庭院中還未來得及歸置的一張椅子上。

適時孫宇道出現,也坐到旁邊另一把椅子上,說道:“陳公子已經將這家客棧買下。”

陳環看著一旁幾個剛想要將椅子搬到內堂中無可奈何的家丁,擺擺手示意他先做別的事情,依舊溫文爾雅地說道:“在下打算在這里小住一段時間,剛好這家店的店家也有意轉手經營,在下便將它買下,這樣也方便些。”

孫宇道搖著鐵扇子,這些天秋意正濃,也不必須這點扇子風,他卻仍靠在椅子上享受著也不說話。

一位聰明的家丁見孫宇道、花雨芍兩人都舒舒服服地坐著,唯獨他家主人一旁站著,從內堂又搬出來一張椅子,讓陳環也好坐著。

陳環坐下后,遲疑了一下,從懷中取出一物,正是當日從炸過的坑中取出的銅牌。他將經過向花雨芍簡略地說一遍,而后才說:“此物是初相識的在下贈與史姑娘答謝她的救命之恩的。”他亮開銅牌兩面,一面刻有一個御字,另一面則是“陳環”二字。“這是當日圣上親授予在下和當今狀元、探花三人,每一面均刻有姓名。御賜之物難以偽造,也便是說這面銅牌可以說是獨一無二,也即是在下贈與史姑娘的那面。而銅牌沒有任何經受爆炸的痕跡,只有一面有利刃刮損的痕跡。”他頓一下,繼續分析道:“在下猜測,史姑娘應該是在爆炸的客棧出現過,但沒有性命之危,只是現在有危險,不方便露面。至于史姑娘這個銅牌為何會落在現場,在下還沒有猜明其中深意。”

“所以你便要在這里等她?”花雨芍問道,心想,好一個癡情男子。

陳環鄭重地點一下頭,以示決心。

一直都在旁不言不語的孫宇道這時緩緩道:“武林大會在后天也要開始了。”

花雨芍聽到孫宇道這么一句話,也不禁沉默了一下。誰能說清這些事和即將開始的武林大會有多少關系,卻大家都能知道,必然這些事都和這個五年一次的盛會脫不開關系。

片刻之后,花雨芍才開口:“說起武林大會,孫公子是否聽聞過邪劍山莊的大當家邪臨天?”

“當然知道,十年前,邪臨天二十一年紀憑著邪家劍法一舉奪得武林大會至尊。聽說那次還是他第一次下山,可惜的是也是唯一一次下山。孫某雖專注這無用的扇子功,卻一直仰慕者邪臨天邪少俠。偏偏邪劍山莊向來不接待客人,孫某還未曾得見過。”孫宇道說道,似乎他對于花雨芍突然開始的這個話題有些好奇。

陳環不懂武林中事,在一旁安靜地聽著,雖不明就里,也不打斷。

花雨芍故作神秘地說道:“你猜我這幾天聽到些什么?”

“一定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孫宇道接著話說,“莫非是邪臨天也打算出席今年的武林大會?”

“確實是和邪臨天有關,可惜不是他要親自下山,而是他的胞弟,邪劍山莊的二當家下山赴會。”

“邪家二當家?”孫宇道重復道。

陳環仔細聽著,忍不住道:“邪姓是一個不是一個常見的姓氏。邪見天邪公子恰好也性邪,和邪臨天只一字之差,莫非?”

花雨芍心中暗笑,終于說到點子上了,表面上卻搖搖頭,說:“我也這樣懷疑過,不過邪劍山莊以劍立莊,而邪見天那小子隨身帶著的卻是一把刀。而且算著年紀,邪臨天今年大概也三十一二,那小子卻不過十八出頭。”

“我只知道這小子不簡單,當初初次見面之時,他在毫無防備之下躲開了劈山斧一招,若是不武功造詣深厚,反應極度敏捷之人,難以做到如此。想起那日在望風樓上,陸先生分明對邪公子興趣甚大。也許,”孫宇道說:“我設想他帶著刀或許是一種掩飾,我們當中誰都沒有見過他取過刀來使過。至于年紀,也不是什么必然的否定因素。”

話畢,花雨芍和陳環二人都沉默地看著他。

“或許是在下多慮了。”孫宇道謙謙地說道。

“不是,也有這樣的可能。”花雨芍說。

陳環思量著,孫宇道說的那些事基本他都沒有經歷過,“但愿如此,那么邪公子若果真是和史姑娘一同失蹤,應該能保史姑娘周全。”

花雨芍卻擔心著,誰保誰周全恐怕難料,只望二人都平安。

這次回山莊,花雨芍以為邪臨天會與自己一同下山尋找邪見天的蹤影,卻料不到邪臨天似有難處,讓她獨自下山,散布邪見天代表邪劍山莊下山出席武林大會的消息,并且還說最好讓武林中人都知道邪見天是誰。花雨芍之前一直替邪見天掩飾著身份,就怕橫生枝節,卻要在枝節端上公布身份?她十分疑惑,邪臨天卻說,這個時候這樣最能保他性命。

本來一回到眉梁城,花雨芍打算著叫上孫宇道到望風樓上再談論此事,可是一見著面目全非的城西客棧,又改變了主義。花雨芍深知道孫宇道、陳環都不是多舌之人,可是這家具搬弄的人,不正是傳播是非之人嗎?眉梁城不是普通地方,這里面的人個個都懂幾分武林之事。這歷屆舉辦武林大會之地,又有誰不曾聽過邪臨天的大名呢?在這里談論這事,不比在望風樓上效果差。只是花雨芍隱約擔憂著,光這樣就可以救得了邪見天的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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