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前上頭的人吩咐,長在臨南的二小姐回來了,日后昀清院便是二小姐的住所。婢女小廝們早早等候,臉上已是不耐,誰人不知這昀清院是丞相大人準備給大小姐的,她們以為日后將要服侍大小姐,正沾沾自喜時,這昀清院竟換了主人,還是那長在偏遠地方的二小姐,真是可惜了這么好的院子,給了那等粗俗之人。
走到主院,一群丫鬟小廝們站在一排低著頭輕聲細語。
咳咳咳,一丫鬟咳嗽了幾聲,示意前面。
見到來人,默契十足齊齊跪下:“見過夫人,見過二小姐。”
花箋隨意看了幾眼。
“這是你院子里的人手,不夠的話,從我的院子里再挑幾個給你送過來。”
花箋不點頭也不搖頭。
身后的李嬤嬤笑著打趣:“瞧夫人,恨不得想著法使勁對您好呢……
逛完昀清院已是許久,花夫人帶著李嬤嬤離開了。
花箋來到閨房敞躺著,累了一天,總算可以休息了。
秋月在一旁看著自家小姐這番做派忍不住嘀咕,小姐總算恢復正常了。
夜晚,花夫人與花安博背對而眠,兩人個懷心事。
盛貴妃深得陛下寵愛,與她聯姻,必能拉攏站太子一方,其子五皇子雖紈绔至極,身份也是尊貴,不失一門好親事,花漣是他看重的女兒,也是丞相府的門楣,花安博深知貴妃屬意花漣,才將花箋接過來,只要得到貴妃青睞,這門親事就穩(wěn)了。
另一邊,花夫人自從見到了花箋,心底越發(fā)愧疚,她怕花箋知道老爺讓她回來的真相,對她們失望的神情,只能在這段日子里加倍對她好,心里好受點兒。
次日,花箋早早醒來,秋月為她梳了個溫婉的發(fā)髻。
“秋月,將我那玉蘭花耳墜拿過來。
秋月從庫房里翻了個遍,明明帶過來了,怎么會沒有呢。
秋月回來:“小姐,那耳墜是我親手收拾的,庫房怎會沒有呢?難道是入庫時落了?,秋月與花箋名為主仆,實則親如姐妹,故兩人時不稱奴婢。
花箋沉思片刻,心下了然,將水杯扔了出去,一聲砰聲,嚇得門外倆個打掃丫鬟朝里面左看看右看看。
“你們倆個,二小姐喚你們進去。
我們?這個二小姐整什么名堂。
秋月帶著倆個丫鬟而入,不由氣憤,未免太欺負人了,偷東西還偷到主人身上了。
“奴婢們見過二小姐,不知二小姐有何事?
“拿來?!?
“二小姐,您在說什么,奴婢聽不懂,一旁的大丫鬟出言。只要沒證據,她就不能怎么樣。
“那支玉蘭花耳墜乃是幼時,皇后所賜母親,再由母親轉贈給我一并帶回臨南,若是有人變賣這皇家之物,被查到了,這罪可不小啊,花箋悠悠然的說道。
旁邊年紀稍小的丫鬟聽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大丫鬟見狀也跪了下去。
“二小姐饒命,都是奴婢和綠兒姐姐一時鬼迷心竅偷拿了您的耳墜,說著說著從袖子里掏了出來。
花箋接過耳墜放在手心把玩著,這個小丫鬟膽子倒是小,怕是聽了旁邊這個叫綠兒的挑唆才犯下錯。
秋月知道自家小姐脾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便只能給以她們自求多保的眼神,叫綠兒的丫鬟倒是一臉鎮(zhèn)定,這些世家小姐做派,無非是將她們打一頓趕出昀清院,花箋可不是普通的世家千金。
倆個丫鬟被帶到門口,秋月叫來小廝,一聲令下,啪啪啪下去,她們疼得叫出聲來,昀清院所有婢仆聽到聲響,出來看到這一幕嚇得魂都沒了。
“停。”
結束了嗎,綠兒心想。
“二小姐說了,這倆個丫鬟犯下大錯,仗罰現已結束,從今天起昀清院茅廁全權由她們二人負責,今日之事若是傳出去,或者二小姐從外面聽到一點,決不輕饒?!?
話音落下,眾人紛紛散開,生怕惹禍上身,也知道了這個小地方來的二小姐不簡單。
綠兒聽到,兩眼發(fā)昏,這二小姐的行為真是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