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說真的。有人已經布下了驚天殺局，就等你登場了，你確定不考慮求一下我，讓我幫你一把？”

“求你有用嗎？”男人看著眼前突然開口的三色鳥兒，輕笑著伸出手掐斷了它纖細的脖頸。

“如果你真想幫我，何不親自來與我一見。”

鳥兒耷拉在地上的頭蠕動了一下，露出詭異的姿態。

“那我可不敢。師兄你一定先把我殺了的。”

“呵。”

……

吳恒帶著請柬來到丹樓之前，出示請柬后，引路人將他帶到了一間地下的隱秘建筑。

這里的一切嶄新無比，甚至帶著泥土的氣息。

這是……短時間內在地下新挖出來的地方？

引路人的介紹證實了吳恒的猜想。

“請客人放心，本次拍賣會的場地是一次性的，絕對安全隱蔽。”

吳恒微微點頭。

臉上藏青色的厲鬼面具遮掩住了容貌，而高高鼓起的肚皮里更是塞了不少棉花。

這種偽裝固然無法瞞過有意的查探，但在地下拍賣會這種場合，貿然查探別人無疑是一件極度冒犯的危險行為，通常也不會有人敢如此猖狂。

出乎預料的是，當時那位銀鷺給吳恒的請柬似乎還不是普通的那檔，因為引路之人并未讓吳恒在大廳內落座，而是將他帶到了最高處的三個包廂之一。

這里視野極好，俯瞰全場，幾乎能看清一切底下的風吹草動。

更有兩位裙擺開叉極高，面容姣好，曲線曼妙的少女服侍在側，兩人容貌極為相近，像是一對并蒂蓮。

引路人曖昧一笑。

“剩下的內容，請她們給您介紹即可。如果您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歡迎用那邊的鈴鐺，找我們投訴。

“小人就不打擾您。”

他關上門退出房間，兩個少女身軀微微顫抖，看向吳恒的眼中好奇恐懼混雜。

吳恒一抬手，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少女連忙開口：

“我們還是處子，請您不要嫌棄。”

吳恒頓了頓，繼續說道：“有沒有本次拍賣的物品名單，拿來給我。”

“有！有！在這里。”

少女羞得滿臉通紅，遞上一張名單。

吳恒視線沿著名單一路滑落，在壓軸的位置，看到了血參丹的名字。

他又掃了幾眼，就看到不少令他心動的寶貝。

比如能夠在短時間爆發出三倍靈氣的“暴血丹”。

傳聞中一名筑基大能“引湖君”遺留洞府的半片鑰匙。

還有虛靈山秘傳的直達練氣七層的修行法之一。

吳恒心動之余，又想起自己目前的財力，恐怕是很難競爭得過別人。

拍賣會很快開始。

在臺上拍賣員介紹著本件拍品的同時，在包廂內，兩個少女同樣怯生生地補充著一些信息。

吳恒見此，索性直接將目標鎖定在了血參丹之上。

“這丹藥有何用。”

兩女中的姐姐名為小柳，此刻只是以她那柔聲細語的嗓音說道：

“據傳聞，這是彌補根基之藥。不僅可以加速練氣期的修行，掃清關隘，最關鍵的是，它能讓人擺脫道種的影響。”

“擺脫道種的影響？”

吳恒沉吟片刻，道種這個說法他似乎在很久之前聽到過。

很快，他反應過來，是靈盤上人口中，曾提過，練氣一層的修士入門前，都必須由一名練氣四層以上的人傳功，凝聚道種。

但他當時是在陰界靠陰骨強行堆上來的練氣一層，后續并未察覺到異樣后，也就沒有再關注道種一事。

眼下這么看，道種一法果然還有弊端？

見他沉默，小柳也不敢停下說話，只好自顧自說著：

“客人你也知道，道種成就的練氣，其上限也就鎖死在傳功之人的位置。而作為散修，又大多都是由道種之法入的門，所以便出現了不少天資超凡之人，困在練氣四層的情況。”

吳恒恍然大悟。

難怪這坊市之中，幾乎所有主管都是練氣四層，合著是因為道種一法鎖死了上限啊！

“那除了這血參丹，還有什么辦法可以破除道種的影響嗎？”

“自然是有的。”妹妹小桃開口解釋。

雖然有些詫異這位貴客為何會問出如此基礎的問題。

但想到他來歷不凡，可能壓根就沒有道種的困擾，這點疑惑也就煙消云散了。

“最簡單一種嘛……就是殺了傳功的師尊，然后以道種吸納他的修為，壯大道種，就可以突破練氣五層。

“當然，這法子太過殘酷，有傷天和。更何況散修之中不少人師傅早已死去，哪怕想動手也沒有目標。于是他們找到了第二個辦法。

“那就是收徒。將道種傳授下去，等到徒弟到達練氣四層后，殺了他，吃了他的道種，便可以壯大自己的道種。

“只是這種方法也有局限性。與第一種方法類似，吃一個徒弟，只足以突破一個境界，無法徹底擺脫道種的約束。”

吳恒聽著心底冰涼。

這和養蠱有什么區別。

唯一晉升之路，便是人吃人的法子。

而且這道種一法，讓他不禁想起了虛靈山的以人養種之路，云州的諸多功法究竟從何而來。

他們的創造者，是否就是在等待一個長成的果子，再一口吞下呢？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所以，唯一能徹底解決道種的，只有血參丹一法？”

“以我們所知，是這樣的。但其實血參丹并不為人所知。我們也只是在拍賣會前臨時培訓，也知道有這么一種神妙丹藥。”

吳恒看著下方烏壓壓一片的人群，好像已經看到了血參丹的藥效公布時，所帶來的瘋狂。

趙倩倒還是真是給了他一點好東西啊。

“血參丹，從前在這里有拍賣過嗎？”

“從未。這還是第一次。”

吳恒起初還有些詫異，就算這血參丹是虛靈山的不傳之寶，但總有流出的時候，怎么會在坊市間完全沒有流傳呢？

他抿了抿唇，想起了趙倩的那句話。

“血參丹藥效能保持的時間有限。”

也許，并非沒有流出的血參丹，而是流出的血參丹，都是些過期的廢物，人們也就把它當成假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