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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分錢

雷天在公廠里上班,一轉眼已近快一年多了。回想一年來的點點滴滴,感覺很多事情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雷天是一個很重情義的人,在人生最困難的時候,有人幫助過自己,就把幫助的人當成恩人來報答。

生活的坎坷和不幸不但沒有把雷天壓趴下,反而更堅強,對生活更是充滿自信。

有人曾說過:熱愛生活的人,一定是積極向上的人。從來不抱怨社會的不公平,從來不和人斤斤計較。認為是對的事情就堅決的做下去,就算別人反對,也一如既往地做。也許別人會說自己格格不入,倔強,死板,不靈活,不知道變通。別人怎么會理解自己心中的那一份執著呢?

回想前幾年,雷天還在部隊服役,由于母親去世比較早,父親是一個游手好閑的人,也沒有一個固定的場所居住。

雷天在偶然的機會里認識了一對老夫婦。這對老夫婦,男的是一個退休教師,女的是一個基督教。

老夫婦知道雷天的遭遇后,很是同情雷天,把雷天當成親孫子來看待。

雷天每次休假探家就在老夫妻家里待。

由于母親去世的原因,雷天和父親的隔閡很大,兩個人的脾氣都是急性子。父子倆個人經常發生口爭執,雷天也有二十多歲了,回想母親受到父親虐待的點點滴滴,雷天心中就有股無名火在燃燒。

父子倆個人話不投機半句多。父親為了在親戚朋友面前顯擺,要把雷天叫到自己身邊,雷天不愿意,就喜歡在老夫妻家里待。

父親就到老夫妻家里說三道四,老夫妻沒有辦法,就不讓雷天到家里。

雷天和父親的矛盾就更加激化。

兩個人就大吵大鬧一場。在今后的幾年里,父子倆人的關系不溫不火的處著。

雷天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慢慢的就養成了倔犟不服輸的性格。雖然,雷天的家庭出身不好,可是,身邊也有善良的人幫助他。

在這樣的環境中,雷天表面看來很要強,其實,內心是很善良的。

老夫妻兩人,男的姓周,女的姓任。雷天問男的喊周爺爺,對女的喊任奶奶。

周爺爺有八十多歲,身材瘦小,還有點駝背,走起路來卻是利落的很,這和他在鄉下做教師時,經常在地里干農活是分不開的!

任奶奶滿頭白發,身材有些偏胖,走起路來慢慢地一步一步的,雖然,七十多歲了,但是,臉上沒有很多的皺紋,可能是和身體胖有關。

任奶奶說話也慢慢的,一句話是一句話,說話中經常帶著微笑,給人一種親切和藹的感覺。

在不大院子里,兩間房子過道夾角處圍著一個雞圈,五六只雞在圈里來回折騰,時不時撲打著翅膀,膽小點的母雞就小心翼翼地在潮濕的地上啄食吃。

院子的正中間有兩間屋,正屋門口有一顆無花果樹,偏房就是一個雜貨間,放著農具,過時的桌椅板凳之類的東西,把房間堆的滿滿的。

大門口左右是兩間房,一間是周爺爺住,一間是任奶奶住。

雞圈一邊挨著的房間是廚房,一邊挨著周爺爺的房間。

周爺爺和任奶奶在這個不大的小院里,渡過了人生的青春年華,現今步入暮年。

雷天在部隊十二年,回家探親也有七八次,基本上每次休假就來看望兩位老人,就算是父親在老人面前鬧過,雷天也通過各種方法把問題解決掉。

任奶奶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還經常咳血,雷天對任奶奶的身體也很是擔憂,買些中醫書籍來看,找單方幫助奶奶看病情,還給任奶奶買些補補氣血的口服液。

有一天,雷天買了兩只雞,和一條魚,讓周爺爺收拾干凈做來吃,任奶奶看到后說去街上買塊豆腐,就慢慢的一步一步地往街上走。

雷天此時本想和奶奶中午在一起吃飯,可是,雷天和父親和解,要吃個和解飯,就沒有在一起吃飯。

隨后,雷天又回部隊,在臨行前,去看望兩位老人。任奶奶一直送到大門外,說:“在部隊要照顧好自己!”。雷天此時心里也不知道怎么了,眼淚就要奪眶而出。對于,任奶奶的囑咐,只能回半個頭,“嗯!”了一聲,深怕任奶奶看到自己的眼淚。

在部隊里,雷天和任奶奶通過一次話,任奶奶說:“要多看書,多學習!”。雷天聽到任奶奶說話聲音有點急促和飄輕的感覺,心里就“咯噔”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等來年,雷天再回來時,周爺爺說任奶奶走了,雷天心中甚是哀傷。

雷天對周爺爺說要去任奶奶的墳上看看,周爺爺說:“你任奶奶埋在南山了,有點遠,不去也罷!”。雷天就沒有再堅持下去。

事隔多年,雷天又一次探親休假,來看望周爺爺。

周爺爺對雷天說:“雷天,周爺爺現在身體也不好,也不知道哪一天就沒有了。在我還在世的時候,我有一件東西要送給你!”。周爺爺說完,用佝僂的身子走到里屋,不知道在哪個抽屜里扒拉出一個紅布包裹著的小盒子。小盒子用紅布包裹著,打開紅布,一個雕工精細的紫檀木盒子印入眼簾。

周爺爺用他那顫顫巍巍的松樹皮般的手打開盒子,從小木盒里取出一個一分錢的硬幣。這是一個鋁質的一分錢的硬幣,早已不在世面上流通,可能是八幾年的硬幣,后面的字都有些銹蝕。

周爺爺用沙啞混濁的聲音講:“雷天,出了你周爺爺的大門,外面就是茫茫的經濟大潮!我不期望你能大富大貴,也不圖你能有大的作為,只愿你能平平安安的生活,周爺爺也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送給你,就這一個小木盒和一分錢的硬幣,給你留個念想吧!今后的路,你要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下去。做一個老實厚道的人,別做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

雷天接過周爺爺手中的木盒,把一分錢放到木盒里,轉過身子對周爺爺說:“周爺爺,你放心吧!出了你家的大門踏入經濟浪潮中,無論何時何地,我都堂堂正正的做人,規規矩矩的做事,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絕不做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

周爺爺聽到雷天的話,滿意的點點頭,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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