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待發
- 戰錘40k:圣墓之影
- Mysaaaaa
- 1981字
- 2024-02-24 21:54:52
我和整個小隊站在機庫之中。我那臨時拼湊的小小內環,卡魯日,藥劑師維爾茨,和代表埃弗雷德元帥置身于此的終結者兄弟馬歇爾。我們的身旁站著一支又一支星際戰士的小隊,半數遠征軍齊聚于此。除此以外,無人圍觀,此刻,另外半數遠征軍和他們的領袖領袖都已經在艦橋齊聚:鋼鐵勇士的戰艦正在向著星系中心進發,十萬火急。
當我離開艦橋之前,我看見女艦長索拉爾,衣裝筆挺,坐姿端正。一身漆黑的制服肩膀處垂下金色的流蘇,她看起來仿佛在參加一場隆重的葬禮。
不僅如此,整個艦橋都處在一種凝重的莊重之間。仆役們身披黑衣,挺直腰板。凡人軍官身披煥然一新的海軍制服,神色肅穆。
如此氛圍并不尋常。盡管黑色圣堂曾經無數次在無聲地禱告間踏上征途。但我們是阿斯塔特,我們為戰爭而生,踏上戰場只是在我們漫長生命間無數次重演的日常。凡人并不一樣,他們需要鼓舞和演講,需要被安慰和勸說,他們需要更多的溫和才能支撐自己不在戰爭間崩潰,哪怕是些溫柔的謊言。
這就是為什么我們往往刻意出場。在出征之前,我們會刻意在凡人身邊亮相、演講,鼓舞眾人。一個阿斯塔特的出現對于凡人來說就是安全和勝利的絕大保障。
但現在,整個艦隊似乎都在準備著赴死,我看著凡人們在凝重的氛圍間行動,帶著死灰而沉痛的面容竊竊私語。在我的視野邊緣,我看見一對男女正在低聲交談,女人的雙眸反射著流明燈的光芒,似乎飽含淚水。
我想起瓦沙克大師的話,有些人的偏執和憤怒正在將我們引向絕路。
我抬起頭,看見了艦橋最高處埃弗雷德元帥屹立的身影。他身披戰術無畏重甲,如同山巒,高聳入云。那張在漫長征戰年月間重鑄過無數次的人造面龐滿是堅毅不屈。每一個星際戰士都是凡人眼中的神祗,而星際戰士的連長則堪稱古代神話中的眾神之王。事實上,他們的權柄甚至更甚于古泰拉諸神——四十個千年之前的人類想象力是如此匱乏。在我們所到之處,數以十億計的凡人將埃弗雷德元帥作為天使和神明信仰,這是古泰拉神話中的天神也無從幻想的信眾。
而埃弗雷德元帥看起來無愧于神王,堅韌不拔,勢不可擋,手中巨力足以移山填海。
在他的心中,真的有妒意和不滿在淤積嗎?他真的如此渴求一場榮耀之死,以至于拖著整個遠征軍走向自我毀滅的漩渦?我嘗試著從他一如既往堅毅的面龐中看出些許蛛絲馬跡。但沒有,絲毫沒有,他屹立的身姿如同山巒,如同多恩的偉岸石雕。
即便這是真的,我也很難責怪他。坦率的說,我能夠理解這樣自我毀滅的渴望。正如我渴望死在圣莫瑞甘一般。面對著一場注定失敗的戰爭,和注定要被我們背叛的世界,除了死在這里,一了百了,還有什么更好的選擇嗎?
至少我不用活著去面對撤離的恥辱和悔恨。
瓦沙克大師說這是一種逃避,我想是的吧。
“你有什么計劃?”維爾茨低聲問我。
這句話把我說清醒了過來,我扭頭看著他。
“什么計劃?”我茫然問道。
“作戰計劃。”藥劑師說。
我正要回答,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這次你不會又是誰的嘴替吧?”我說,“先說好,我可不想我說一半背后冒出來埃弗雷德元帥或者……”
“……我只是好奇。”維爾茨看起來無話可說,“瓦沙克大師希望你能夠贏得巢都的勝利,你有什么計劃?”
“我有什么計劃去贏?”我頓了一下,為自己組織語言,“好吧,我們有一座被叛亂攪得千瘡百孔的巢都和大半個連隊的星際戰士,而對手是超過兩個連隊的變節表親,五十多條戰艦,數量未知的惡魔和幾百萬邪教徒。而你問我我有什么計劃去贏。”
他點了點頭,看上去一臉認真,我突然意識到維爾茨進入遠征軍只有三十多年,哪怕考慮到他身為凡人的歲月,也不會超過五十歲。哪怕在凡人間他也不算老。
我嘆了口氣,在真正出發之前,我翻出了所有巢都有關的資料,做了兩打簡報。但每一份簡報都只是帶來了更多壞消息。
“我不知道。”我坦誠說,“依托巢都城墻的的防御,我們預計可以堅守兩周。巢都的多層防線,或許能在墻倒后為我們再爭取一周的時間。之后——就看帝皇保不保佑了。至于贏?我想……或許,來一次奇跡般的斬首,刺殺掉那個戰爭鐵匠吧。”
“混沌乃銀河之癌,無心亦無腦。”維爾茨背誦道。
“《西吉斯蒙德沉思錄》,第十三章,第二節。”卡魯日在此刻茬進來,“或許西吉斯蒙德的斬首一擊沒能擊潰包圍星炬的死亡守衛,但根本區別在于,我們這次對付的是鋼鐵勇士,此一時彼一時”
“無論怎么說,背的很好。”馬歇爾兄弟不冷不熱來了一句。
“那倒是。”卡魯日說道,他的話語里帶著濃重的笑意,“我經常說你不適合當那破牧師,瞧瞧,剛脫離新血階段的后輩都比你會背。”
馬歇爾吃吃笑了起來,我也樂了。盡管倉促不堪,但在跌跌撞撞間,這支在跳幫中支離破碎的小隊還是艱難地重新拼合了起來。
“卡魯日,幫我個忙。”我說。
“嗯?”
“幫我向埃弗雷德元帥的頻道里發一條消息,用公用編碼,不求回復。”
“收到。”卡魯日說,“你要說什么?”
“說……”我深吸一口氣,腦海中短暫出現瓦沙克導師的臉,還有他的話語。
有些人終其一生的渴望著死亡的榮耀和安寧。
“……慷慨就義吧,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