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倆人都愁眉苦臉的時候。
旁邊那位買菜的老農正收攤，陸文輝看著他收攤眼里滿是羨慕，買菜多好啊，一擔菜估計也就兩三個小時就賣完了。他都有點心動了，如果不是答應了侄子，如果再賣不出秘藥的話，他在走投無路的情況或許可以去買菜。
就在陸文輝想著應該不應該賣菜的時候。
那老農一邊收攤一邊嘀咕：“…真的奇了怪了，平時我挑一擔菜過來賣，明明每次這個點的時候都會剩下小半的菜賣不完的，怎么今天會這樣快就賣完了……”
不過，他還非常高興的，管她什么原因呢，能在這個時間點買完菜還能回去多休息一下呢。于是，他收完攤了，閑著無事干就向旁邊另外一個攤主遞過去煙絲袋，笑呵呵地說：“老何，抽一根……哎，早知道今天賣的這么快，我就多挑一些菜過來賣了。”
完了，他還一副懊惱的模樣，實則他眼中是很得意的。
而落在陸文輝的眼中，直接就是暴擊，這老農太欠揍了，剛才還笑話他呢。
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陸文輝到底是干過倒買倒賣生意的，他一下子就抓住了老農話中的重點：今天買他菜的顧客變多了！
什么原因呢？
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多了那么多顧客的。
陸文輝稍微一思考，結合剛才有人買菜的顧客好像確實是故意站在靠近自己攤位前，那眼神總是不經意地偷瞄一兩眼他的紅布上的字和那兩瓶藥的。
答案就有點顯而易見了！
這也是陸川澤找陸文輝和何老六幫忙銷售法地那非的原因了！
陸文輝和何老六既然敢在80年代初那個時代搞東西回來賣，肯定是有過人之處的，他曾經跑了多年買賣的經驗，在這一刻就顯示出來了，如果是普通人，或許他們根本就不會思考中間的原因。
此時的陸文輝猶如久旱逢甘霖，那個高興啊！
他一把拉住老農。
“老哥，你剛才說你平時這個時間還有很多菜賣不出去是吧？”
“是啊，有什么問題嗎？”
“哦，太感謝你了！”
老農詫異了，這人不會得了神經病吧，無緣無故地感謝我干什么？
“哦，沒事，我要回去了。”
老農很快就消失了，但陸文輝卻非常高興，他之所以要多問一嘴老農，就是想進一步確認一下他剛才是不是聽錯，現在得到老農確切的回答，他不再糾結了。
該干活了！
再不開張，他真的得喝西北風了。
為了驗證他的想法，他決定搬攤位。
不過，在此之前先填飽肚子再說，于是，他把紅布連同兩瓶藥一卷，喊著：“老六，走，我們吃飯去。”
“吃飯？還是吃包子吧。”
“吃什么包子，這幾天都快吃膩了，我要下館子。”
老六遲疑地看著陸文輝：“三哥，確定你不是在說胡話？”
陸文輝一瞪眼：“六啊，你看我像傻逼嗎？”
何老六搖搖頭，扭頭卻說：“像！”
“滾！”
倆人最后還是默契地下了館子，吃了一頓好的。
因為以前他們一起跑貨的時候，陸文輝每次這樣對他這樣說話就是他想到辦法的時候，多年的肌肉記憶使得他們還是很默契的。
“三哥，吃也吃了，你說說想到了什么好辦法吧。”
何老六用牙簽剔著牙，含含糊糊地問，桌面上有四個已經空了的菜碟。
“哦哦……”
陸文輝打了個飽嗝，說：“老六，我剛才聽那個老農說，他今天的菜提前賣完了，你知道吧？”
“嗯？什么意思？哦……我…我懂了！”
何老六先是疑惑然后在陸文輝注視下，他好像想到了一樣。
“三哥，還是你牛啊！”
“那當然，如果不是以前不小心，我們早就是萬元戶了，哎，可惜了！”
“三哥，好菜不怕遲，我們這一次再來過！”
“好，我們再來過！”
倆人吃飽后就出了了飯館，然后來到一處水果攤，對視了一眼后……
干了！
不成功就灰溜溜回家再也不出來了。
他們用身上最后的錢買了100多斤的蘋果，讓水果攤的老板送了一個舊籮筐，然后就扛著蘋果回到今早出攤的地方。
這一次，他們用紅布墊著籮筐，但是故意露出紅布上的那些字，旁邊還繼續擺著幾瓶藥，現在就等顧客上鉤了。
這一次，他們一連等了半個多小時，還是沒有人停下來買東西的，最多就是有兩個客戶稍微在攤位前停頓了一下，然后有點害羞地走了。
這個年代的人還是太羞恥了。
估計平時連談論都不會談論。
不過也能理解，后世都那么開放了，那些情趣店還是開得給人一種很隱蔽的感覺，很多店還是夜市才開門營業的，每次都是半掩著門，燈光還故意裝得黑暗，就給人一種神秘感。
又等了半個小時，他們終于迎來了第一個顧客，是一個40歲左右的豐腴女人，還是穿著旗袍的，迎面走來還特別有味道的那種，陸文輝和何老六眼都看呆了。
女人咳了一下，故意大聲地問：“這蘋果怎么賣啊？”
陸文輝都一愣，他沒有想過賣蘋果的，但還是回答說：“3毛半一斤。”
“好，給我來一斤。”
陸文輝看向何老六，他們哪有的稱給人家稱蘋果啊？
失策了！
裝都裝得不像樣！
何老六支支吾吾的不說話……
最后卻聽到那女人低聲問：“你們那藥真的有效？”
陸文輝和何老六立即來了精神，還對視了一眼，何老六斬釘截鐵地回答說：“當然，按照說明用藥，沒有效果的，你明天可以過來這里，我們給你退錢。”
“多少錢一瓶？”
“你確定要買一瓶？”
“這種事情難道還要每天過來買啊？你傻還是我傻？”
陸文輝被問得傻眼了，對啊，這種事情能天天被人看著買嗎？
“不好意思哈，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們這個藥有點貴，一瓶裝了20粒，一共100塊。”完了，他擔心第一個顧客因為價格被嚇跑了，又連忙補充道：“藥效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一般情況下，每天晚上只需要一粒就能起效，這一瓶就能用20次了，很劃算的。”
“每次一粒嗎？”
“對，每次一粒，如果半個小時后不見效，可以多服一粒，但每次不能超過兩粒，一定要記住哈。”
女人想了一下，點點頭，就付了錢。
最后還故意說：“快點裝蘋果啊，我要一斤的。”
“哦哦，對不起哈！”
女人拿起蘋果還故意提起到眼前看了一下才走了。
陸文輝和何老六笑，還非常大聲……
這一步走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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