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
看完神雕俠侶之后,我的腦海里,時常出現那個動蕩不安的年代、紛紛擾擾的江湖、千奇百怪的武功、為情發狂的楊過、為情而癡的小龍女、為情而傷的李莫愁,那一段段故事,一個個人物,仿佛深深印在了我的靈魂深處。
向來癡,從此醉。
每每念及于此,我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前塵所愛過的那幾個女人,遙想天涯彼端,或是風和日麗碧空如洗的白晝,或是風雨交加寒意催人的夜晚,她們會伏在誰的肩頭懷抱,說著舊時與我說過的情話?
回憶思之,不勝寒冷。
酒的度數雖高,卻仍敵不過情的分量,情之一物,愛屋及烏,恨屋更恨烏。想起往日那些的那些舊人舊事,心中但覺五味雜陳。
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回憶愛多一些,還是離別的恨更勝一分?
正如桐華《大漠謠》里寫的那樣,孟九因為自身殘疾的自卑感,一二在在二三的拒絕癡戀他的瑾瑜,最終陰差陽錯緣分消散,已致抱憾終身。雖然我的情況有所不同,但細細思量個中滋味,倒也有幾分殊途同歸。
是嘆?還是笑?
是淚?還是夢?
塵歸塵,土歸土,花落誰家更誰知?只想說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夜色漸重,寒意侵人。思緒澎湃仿如萬載滄海波濤洶涌,又似風起幽谷樹影婆娑。
不由得想起詩仙李太白的那首詩來:“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西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知。”
凄涼寂寥的夜,落寞傷感的詩,天涯萬里海角無邊,癡情人尋你何止千百度,在那燈火闌珊處,你又何曾現身?
每一個漫長的夜,我都想看看明月,因為古人有云:明月千里寄相思。雖然我相思無人,但一腔熱血,滿腹惆悵,總須月這個知己來聆聽。
不知不覺,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那時總有人說我桀驁不馴,野性難馴,是個異類。
現在又何嘗不是呢?只是年齡漸漸大了,內心懂得收斂罷了!那些年少輕狂的事和無憂無慮的歲月,都已遠去,成為過往。
時光飛逝,困意來襲。
和衣睡下,心緒紛亂,好不容易進入夢鄉,卻發現自己立足于一處斷崖上,山風凜冽,如利刃刺骨。舉目望去,此時天色雖未大亮,但東方已泛起了魚肚白,正是破曉之際。
讓我感到疑惑的是,這個夢與往日做的好似有些不同,且不說處地景象怪異,就連自身也是冷的怕人,這是做夢嗎?
正自疑惑間,我忽然隱隱約約看見那如刀如斧削成的崖壁上,刻著幾行筆勢飄逸的大字,走近一看,我頓時目瞪口呆。
只見上面寫著:“十六年后,在此相聚,夫妻情深,勿失信約,小龍女書囑夫君楊朗萬千珍重,勿求相聚。”
恍惚間我似醍醐灌頂,如夢方醒,心里驚呀的想道:“這不是神雕俠侶里的斷腸崖么?我怎么到這來了?”
苦苦思索,仍是不得其解,好在我是一個豁達的人,隨遇而安,所謂既來之,則安之。我輩凡夫俗子,命由天定,又何苦勞心費神?
但轉瞬又一個問題悄然來襲,難道我穿越變成楊過了?這個疑惑讓我又喜又驚,喜的是如果我真的變成楊過,那自小以來一直向往的大俠夢就可以如愿以償了;驚的是如果我只是一個路人甲的身份,并非主角楊過,那豈不是莫大遺憾?
南宋是個什么樣的年代,神雕俠侶里可是寫的清清楚楚,那可是一個戰火不斷,兵連禍結的悲催時代,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毛頭小子,又如何躲的開江湖之難,世道之艱?
可恨的蒙古人,為什么要揮師南下,攻城掠地,屠殺我泱泱華夏千千萬萬的文弱漢人?一時之間我怔怔立在原地,思緒紛亂如麻。內心把挑起戰爭罪魁禍首的蒙古人罵了個狗血淋頭,祖宗十八代,但還是驚不住嘆息,畢竟腹謗死不了人!
未來何去何從?
是拜師學藝,與郭靖黃老邪爭雄斗勝,一較長短,在江湖上揚名立萬?還是隱于鬧市,做一個平平凡凡的普通人?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時間流逝,轉瞬已是夜盡天明,西南方晨風向北而吹,正好吹在我的臉上,幾許黑白相交的發絲從兩鬢滑落,我才恍然大悟,我真的穿越成楊過了,不然我哪里有這么長的頭發。
楊過劍眉星目,俊郎出塵,靜如芝蘭玉樹笑似朗月流星,聰明絕頂,是一個幾近完美的人。只因為一個“情”字,才變得滄桑癡狂。
想起他那冷俊的面容,我習慣性的想掏出手機照照,可是褲子哪里有兜?空空如也。我又摸了一遍胸口袖間,只有兩枚金針,一貧如洗。
看到金針,我突然想起小東邪郭襄來,心里不禁感慨萬千:那是多么美麗動人,英姿颯爽的一個姑娘啊!
想起自己置身在神雕里的光怪陸離的江湖世界,真如夢如幻,似癡似醉,不禁有些飄飄然。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穿越,都能看到冷清溶溶月,不與群芳同列的小龍女和精靈古怪的小郭襄,還有為國為民的大英雄郭靖和天真爛漫的老頑童周伯通。
難耐內心歡喜激動,我隨手一揮,使了一招黯然銷魂掌里的『拖泥帶水』,掌勢雖小,力道卻不可輕視,但見生在崖上的一株小樹頃刻之間便齊根折斷往下面掉了下去。
飛沙走石,塵土飛揚。
“想不到隨手一招竟有如此威力?”我不由得心下感嘆一句:“難怪楊過能夠縱橫江湖,幾近無敵于天下!”
正自我怔怔出神間,身后傳來一聲清脆悅耳的“大哥哥”,我回頭看去,只見來人一襲碎花衣裙,一張瓜子臉,兩只靈動大眼,唇紅齒白,粉鼻如杏,身姿清麗曼妙,一頭烏發宛如墨染,活脫一個仙女下凡,畫中的人兒。
卻不是小郭襄又是何人?
我望著她那絕美的容顏呆如木雞,心跳加速,熱血沸騰。原來她生的這么美?
突然想起古龍的小說里這樣一句話:“花雕甜如蜜,美人顏如玉。”此刻眼前之人,不正是像他寫的那樣?
雖無花雕蜜酒,我卻已經醉了。
但見郭襄一步步向我走來,秀眉微蹙,朱唇輕啟道:“大哥哥,我知道你這十六年來日日夜夜思念龍姐姐,無日或忘,但你也無需這般、這般……”最后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但以明了。
我學著電視劇楊過那樣,目光冷峻的道:“小妹子,你不知道,我的龍兒,龍兒她已經……”郭襄悲從中來,幽幽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大哥哥,我知曉你內心的苦楚寂寞,可惜無法為你分擔一絲一毫,唯有盼你余生能夠放下前塵,快快樂樂的生活。”
我看她為楊過難過如斯,顯然情根深種已到了不能自拔的境地。當下搖了搖頭,說道:“小妹子,你年紀還小,不知道這世間有太多無可奈何的事。你一個小女娘家來這斷腸崖做甚,還是早些回襄陽到你爹爹那里去吧!”
郭襄秀眉一動,眼眸似有淚珠滑落,悲道:“大哥哥,我們才剛見面,你就要趕我走,我就真的讓你這么討厭嗎?”
看著她一副梨花帶雨,楚楚動人的模樣,我心下一酸,前世記憶紛至沓來。曾幾何時,我深愛的她,為什么不能像郭襄對楊過這般一往情深?
我雖非楊過這般俊郎,但對她一片真心用情至誠,何以棄我者終年不悔?終年不悟?
“既然琴瑟起,何以笙簫默。”我隨口幽幽念了出來,又想起我曾在QQ里寫過的話:“行如君子,不如小人。”她給我贊過,不知可曾有所體會,可曾有所動容?
舉目四望,唯見云生谷低,霧迷峰巔,除了眼前站著的郭襄,空空如也。我的癡心我的記憶,都漸漸模糊了,一股悲憤,一股凄涼,涌上心頭。
情之一物,玄之又玄,不知所起,不知所終。
我轉頭向郭襄望去,見她輕微咬著嘴唇強忍著打轉的淚水,不由得生出無限憐惜之意,走將過去,伸手替她撫去淚珠,輕聲說道:“小妹子,你生的這般貌美如花,大哥哥喜歡還來不及,又怎么會討厭你呢?在說了,你的性子灑脫率真,遠遠勝過你姐姐郭芙。”
“真的么?”郭襄聽了面露喜色,對我輕聲問道。她這忽喜忽憂的表情,正是一個涉世未深,對男女情愛懵懵懂懂一知半解最純真的模樣。
花季少女,如花似玉。
只見她過了一會又說道:“大哥哥,金輪那個大和尚也來了,說要跟你比試武功,那人實在可惡,你借此機會幫我好好教訓教訓他,不然他還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哼,想讓我拜他為師,簡直做夢。”
“哦?”我故意疑惑一句,就在這時,一個黃袍僧人飄然而至,落在了離我不遠處的一塊青石上,放眼望去,那僧人身形高大一臉兇悍,手執金銀銅鐵鋁五個輪子,正是神雕俠侶里最大的反派金輪國師。
金輪國師一對銅鈴大目看著我,良久打了一聲佛號,朗聲說道:“楊過,你我好久不見,貧僧今日來拜會你了,想必這十余年來,你的功力又精進了不少,正好與貧僧切磋切磋。”
我冷笑一聲,剛欲嘲諷他幾句,卻見身旁的郭襄上前幾步,對他扮了個鬼臉說道:“哼,大和尚,我大哥哥此時就在這里,你有什么本事盡管放馬過來,看到時候我大哥哥怎樣把你打的滿地找牙,落荒而逃!”
金輪法王的養氣功夫似乎頗為不錯,對于郭襄的無理輕視只微微一笑,片刻開口說道:“楊過,自十年前終南山重陽宮敗于你手,貧僧一直廢寢不忘,回去后便苦行修煉“龍象般若功”,直到數月前才大功告成,貧僧今日能找到你的行蹤,實是一大喜事,咱們這就動手吧,讓我在領教一下你的精妙劍法。”
我狂笑一聲,運氣朗聲道:“臭和尚,十年前你不是我的對手,十年后你依然不是,你還是好自為之,不要在自討苦吃了。”郭襄嘻嘻一笑,搞怪附和道:“就是,你這惡和尚哪是我大哥哥的對手,你給他提鞋都不配!”
金輪法王有意收她為徒,對她譏諷的話也不放在心上,但他有意激我與他比試,便道:“小郭襄,老衲不配給楊過提鞋,你就配給他寬衣解帶么?別以為小龍女死了,你就可以代替他。楊過小子向來可是癡情的很吶,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待我待會打敗他你就乖乖拜我為師,跟我回蒙古大營吧!”
郭襄聽了面上一紅,又羞又怒,道:“枉你還是個出家人,怎么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來,我哪里要替代龍姐姐,給大哥哥、、那個了。”說完她偷偷看了看我,眼神中有幾分委屈,也有幾分凄然。
我嘆息一聲,對金輪法王道:“臭和尚,這小妹子是我郭伯伯的女兒,家傳武功名震天下,又何須拜你為師,學什么狗屁般若功了!”金輪法王輕笑一聲,道:“十年不見,你小子嘴上的功夫倒是絲毫不減啊,老衲佩服,佩服!”
我眉頭一揚,用極其狂傲的神情道:“大和尚你的嘴上功夫也不賴,咱們彼此彼此。”這時郭襄又道:“是啊,比起武功來,你自是差了我大哥哥一大截,但要比起嘴皮子的惡毒來,你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金輪法王刀眉緊蹙,似乎有些不耐,道:“楊過,你到底敢不敢跟我比試一場?”
我輕微一笑,道:“怕你這惡和尚才不敢!”
他道:“老衲要是不敢,何以從蒙古千里迢迢南下找你?”我道:“如此甚好,那我們就比比看誰的膽子大?”
金輪法王面帶疑惑,道:“比誰的膽子大?這是個怎生比法?”郭襄也是一奇,一雙秀目向我看來。我冷笑一聲,道:“膽子大小無非關乎于身家性命,我若是不怕死從這斷腸崖跳下去,你敢么?”
“哦?”金輪法王眉頭緊皺,一臉疑惑,心下盤算著我是不是又要對他耍什么詭計?片刻間他強自一笑,道:“你要是敢從這跳下去,必定粉身碎骨,那樣的話,老衲自然甘拜下風。”
我撇了一眼他,對郭襄道:“小妹子,大哥哥要去尋你龍姐姐了,你回去吧,代我向郭伯伯和郭伯母問好。”言畢我縱身一越,向斷腸崖下面的無底深淵跳了下去。
金輪法王怔在原地,郭襄淚如雨下,喚了我幾聲“大哥哥”,跟著跳了下去。下墜之勢罡風削面,如刀如斧,我連眼睛都睜不開。
心下暗自擔心,可不要命背摔死了豈非貽笑方家。見不上小龍女不算慘,回不到我所處的世界那可就遭了。
崖高人遠,唯有風聲。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我和郭襄才先后撲通撲通幾聲落在水中,我如電視里那樣將郭襄抱起走出水中,然后用功烘干衣服,又開始替郭襄運氣御寒,當我的手按在她柔軟的背上時,鼻中不斷鉆入佳人身上絲絲縷縷的幽香,不禁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我突發奇想,要是真的楊過,會不會如我這般?
等待,是漫長的。
但有時候不得不等。
因為我在等雕兒的到來,等待著它將郭襄托上去。在雕兒還未到來之際,郭襄幽幽醒了,雙手緊緊抓住我,一臉焦急的道:“大哥哥,我求求你,不要尋短見輕生了好嗎?”
我嘆了口氣對她說道:“小妹子,有些人你不懂!”過了一會又道:“你怎么這么傻,為了我一個無足輕重的楊過,何以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郭襄眼眸一暗,癡癡的道:“大哥哥,我是傻了點,但我已經滿十六歲不是小孩了,你當真不知道我的心事么?”我不敢與她對視,起身側過臉道:“小妹子,大哥哥不值得你這樣做,你還小,生的又這般花容月貌,沉魚落雁,未來定會遇到一個風度翩翩、文才武功樣樣勝過我的人的。”
“不!”郭襄忽然投入我的懷抱,哭泣著道:“我此生除了你大哥哥楊過以外,絕不會在對任何人動情!”我嘆了口氣道:“傻話!”。
心里思潮起伏,尋思:“難怪金庸老先生在《倚天屠龍記》的開頭里寫『天涯思君不可忘』,看來郭襄對楊過的用情之深果然矢志不渝。”思索間不禁又心里嘆道:“楊過啊楊過,你雖不像韋小寶那般處處留情,但為你死心塌地的女人,又何止郭襄小龍女二人?”
見我良久不語,郭襄緩緩從我胸懷離開,從袖間掏出一枚金針,遞給我道:“大哥哥,你說過只要拿出這金針,你就答應我任何不過分的請求,現在我求你不要在尋短見了。”我苦笑一聲道:“這個你留著吧,我答應你就是。”
“大哥哥,你說的是真的么?”郭襄一臉喜色的問我,我點了點頭,道:“是真的,但你要先回襄陽去,過些日子我便來看你。”郭襄聽完心下似有疑惑,遲疑一陣道:“不,大哥哥,我要你親自送我回去。”我道:“我還有些事要辦,帶著你不方便。”郭襄一臉失望,眼眸里又開始淚花閃爍。
我心生愛憐,情不自禁的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道:“小妹子,你聽話,大哥哥既然答應前來看你,就一定會做到的。”這時上方傳來幾聲尖銳的雕聲,我心念一動,雙指一并,以桃花島絕技彈指神通點了他的曲池、中樞、少陽三處穴道,之后待雕兒落下,將她放在雕背上讓她雖雕兒飛上崖頂去了。
之后我回憶了一遍神雕俠侶電視里的情形,輕車熟路找到了小龍女閉居的那間屋子,等待了個把時辰,如約而至見到了小龍女。
佳人風采依舊,只是臉龐略顯蒼白,看那冰雕玉刻的臉、那春山遠黛的眉、那亮如秋水的眸、那薄如花瓣的唇,真如劉亦菲本人一般清麗動人。
我望著她絕美的容顏如癡似醉,猶如身在幻夢中,心里想道:“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一面緣。”
“過兒,真的是你?”
“是我,龍兒!”
然后相擁在一切,訴說十六年相思衷腸,在續十六年前的情緣。正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
數日后,蒙古之王蒙哥揮師二十萬,兵臨襄陽城下,將一座偌大的襄陽城圍的水泄不通,飛鳥難進。其聲勢之大軍威之盛令人望而生畏,直教城內宋軍嚇得膽戰心驚魂不附體。
戰火未開,軍心早已散了。想那東漢末年才智雙全,名垂千古的臥龍諸葛亮先生,不知可曾想到若干年后自己的故鄉會被番邦蠻夷這般擺陣做勢,欺負到家?
蒙古軍前,一如電視小說里那般,郭襄被綁在一處高高的木樓大車上,身下柴火成堆,已是生死存亡之際。金輪法王與蒙古一眾軍官站在前面,對著城上輪番叫陣,指名讓郭靖開城投降。
大俠郭靖、女俠黃蓉、東邪黃藥師、一燈大師、妙手生花朱子柳、老頑童周伯通、丐幫幫主耶律齊、蠻女郭芙、程英、陸無雙、大武小武等人俱都眉頭緊皺心急如焚的望著城下千軍萬馬。
郭靖立于城頭,更是愁眉苦臉,倍感揪心,一面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面是襄陽城的數十萬軍民,叫他怎能不肝腸寸斷?黃蓉雖以智計無雙聞名江湖,但此刻又何嘗不是無計可施?
三日之后,精通奇門遁甲的東邪黃藥師布五行大陣,分派身手不凡的五人帶領一眾士兵出城迎敵,主旨救出郭襄,破了蒙古軍的兵鋒士氣。
城下嘶吼聲、吶喊聲、刀槍劍戟聲響成一片,不出數個時辰便以血流成河,尸積如山。
蒙漢雙方互有傷亡,但絲毫不顧己方傷亡,仍在全力做戰,宋軍這邊群雄更是首當其沖,以一當十,或以鋒利兵刃,或以掌力拳腳,將一個個蒙古兵擊避,但饒是如此,蒙古兵亦是如狼如虎,永不退縮,殺之不盡。
群雄雖都是江湖上的成名好漢,武功造詣俱都爐火純青,但畢竟都有力竭的時候。快到天將遲暮的時候終于有人支撐不住,或負傷不能在戰,或就地亡命馬革裹尸。
這世間為何總有戰爭?
殺戮可有止境?
就在群雄或傷或亡,蒙漢之間水火不相容的時候,我帶著小龍女坐于神雕之背御風而至,加入了這場大戰。
人間地獄,不過如此。
經過幾番殊死搏斗,奮勇殺敵,我親手擊敗了不可一世的金輪法王,射殺了蒙古皇帝,所謂樹倒猢猻散,蒙古軍在其皇帝蒙哥死后,軍心渙散成為一盤散沙,終為宋軍所趁,一敗涂地,向北而逃。
以后兩日,我同郭靖等人安頓好城內一切,相約去華山祭拜洪七公與歐陽鋒,也舉行第三次華山論劍。
西岳華山壁立千仞,以險峻聞名天下,山顛之上終年積雪不化,冷風如刀,好一座大山,古人誠不我欺:但凡天下名山,俱有高處不勝寒之感。
玉女峰上論劍完畢,并沒什么意外,天下五絕如小說里一樣,分為東邪、西狂、南僧、北俠、中頑童。
離開華山后,我與小龍女回到終南山活死人墓,相依相偎,琴瑟和諧。偶爾云游外出,也是俠蹤縹緲。
驀然回首,神雕武功不過如此,哪比得上懷中佳人一縷發絲?所謂俠之大者,到頭來還不是一抔黃土。
正如阿蘭唱的那首歌
『千古』
夏蟬冬雪,不過輪回一瞥
悟道修煉,不問一生緣劫
白紙畫卷,寥寥幾筆繪江湖深淺
難繪你不染阡塵的容顏
夜不成眠,心還為誰縈牽
燈火珠連,夢里隨風搖曳
月華似煉,遙看萬載滄海成桑田
它不言,不言命途的明滅
若流芳千古,愛的人卻反目
錯過了幸福,誰又為在乎
若貽笑千古,因為愛的癡迷又糊涂
也不悔做你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