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渾身是血的約翰·雷諾里克，凱文一時懵逼，不知道他到底是敵是友，為什么上一秒還釋放出了這么多勇者，下一秒卻在幫助自己。

難道說，老爺子其實是一個精分嗎？

精分的可能性不大，但此時的約翰是沒有和凱文動手的心情的，而是用袖子拭去劍刃上的血跡，面無表情的說道：

“所謂勇者啊，就是能夠不斷學習的超級生物，只要是你用過的魔法，他都能夠解析出結果，并且得出應對方式，除非是進入無法理解的階段，否則，他都能夠學習記錄，并且傳達給下一代勇者。”

“所以，我遇到的那個勇者，其實是已經和無數人交手過的勇者嗎？”

“是這么一回事。”

“那我們現在，到底算是朋友還是敵人。”

“當然是……朋友啦，你不是沒有越過那條線嗎？所以我們現在還是朋友。”

“那你為什么……”

“因為這些都是為了培養終極勇者的試驗品，他們活的越久，勇者能夠獲取的經驗就越多，但如果不是激活狀態就死掉的話，終極勇者就會變得更強，所以，就只能這么做了。”

“終極勇者，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就是你記憶里的那個勇者，就是靠這些試驗品不斷堆積起來的，人類最終的兵器。”

此時此刻，凱文自然是能夠理解約翰所說，也能夠理解他釋放出這些勇者的意義。

前世記憶當中的勇者估計就是從這里轉移出去的，靠著不斷的學習進化，最終才成為了那個無敵的勇者。

而這些所謂的試驗品，就是勇者能夠變強的關鍵，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只要知道，要把他們全部消滅就對了。

“總而言之，跟我來吧，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所以，我會趁著這一段時間，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的。”

看著約翰伸出的手，凱文并沒有多想，便握住了這只溫暖的手，老爺子不會欺騙自己，更不會尋自己開心，即便是現在這副模樣，亦是如此。

只是，心中那股不詳的感覺依舊沒有消散，總感覺，這里不適合繼續待下去。

兩人繼續前進，但不再像是之前那樣一直往前走，而是不斷變化方向，這個遺跡遠比凱文想象的要復雜的多，本以為只是一條直線走到底，沒想到，其中有這么多機關。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變得這么年輕的，這完全不合理啊，明明之前的你，是……”

“年輕嘛，這叫做燃燒最后一次生命，不就變得年輕了。”

“這種離譜的解釋，不會有人相信吧。”凱文略顯無奈的說道。

“就算離譜，也是會有人相信的，就比如說，主使林澤瑞爾，其實是天使族的一員，我之所以會變年輕也是因為他給出的靈藥。”

約翰面不改色的說出了驚人的事實，消失已久的天使族居然重現人間，而且還是這個神秘的林澤瑞爾。

但說實在的，凱文并不意外他會是天使族的生靈，畢竟有那么多疑點，很難讓人不懷疑他是什么別的種族來著的。

“天使族還有這樣的靈藥啊，不愧是繼承了舊人類遺產的種族。”

“你怎么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呢？”

“因為有猜到過他不會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但現在看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所以，也不會太驚訝吧。”

“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那你就不好奇為什么我比以前變得更強了嗎？”

“不好奇，你本來經驗積累的就多，只是因為年齡，所以才無法晉升，實力還會倒退。”凱文理所應當的回答道。

“不愧是活了三輩子的人啊，什么事情都沒有引起你的驚訝啊。”

此話一出，凱文頓時愣住了，雖然知道了很多事情，但……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活了三輩子的！

“哎呀，果然還是能夠從你的臉上看到驚訝的表情啊。”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總不可能是猜出來的吧？”

約翰頓了頓，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微笑，繼而回答道：

“可能因為，我也是試驗品之一吧。”

“什么意思？你，你到底是……”

“我是天使族創造出來的終極兵器之一，只不過是失敗品，所以，不需要那么戒備，就連魔法都已經準備好了啊。”

約翰摁下凱文那即將釋放魔法的左手，微笑著解釋道。

“這和你知道我的經歷有什么關系？”凱文的語氣逐漸變得冰冷，他愈發覺得眼前的這位老爺子不在像是記憶當中的老爺子了。

“像我這樣的失敗品，還有一個，每個人都擁有一個特殊的能力，而我的能力，就是能夠知道對方的記憶，只不過只能使用一次罷了。”

“所以，這個機會，你用在了我的身上嗎？”

“是的，我認為你就是那個能夠改變現狀的人，所以，我就偷窺了你的記憶。”

老爺子身上的謎團還真是越來越多了。

先是變得年輕，現在又告訴自己，是天使族創造出來的失敗品。

他還真是一個神秘的人啊。

“說實在的，我其實就是天使族用來拷問對方的工具罷了，沒有什么比能夠偷窺對方的記憶要方便的了，只不過，他們失敗了，我只能夠使用一次這樣的異能，所以才被拋棄了。”

“老爺子……”

“沒事的，不用在意，連我自己都已經忘記了那段經歷了，勇者的附屬品，還真是令人厭煩的代名詞。”

“……我不明白。”

“這樣說，你應該就明白了，勇者擁有無限學習、模仿、窺視、自我修復、傳承、無限壽命、無限魔力、進化、智能分析等能力，而我的異能就是來源于其中的窺視。”

約翰將長劍插回腰間的劍鞘當中，繼續說道：

“天使族也沒有搞明白，舊人類到底是怎么創造出擁有這些逆天能力的勇者，所以只能夠一個一個試過去，而我就是其中的產物，被稱之為勇者的附屬品。”

“而所謂勇者，其實是兵器的一種，是舊人類用來對抗神明的武器，只可惜還沒能徹底研究完，舊人類就滅絕了，繼承這些遺產的，自然就是作為他們附屬的天使一族。”

看著身旁的約翰，凱文的心情愈發的復雜，他說的越多，自己知道的真相越多，老爺子就越不像是自己記憶當中的老爺子，更像是一個陌生人。

他知道自己的過去，所以他就是上一世，和自己相處的那個老爺子。

有許多話想要和他說，可現在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對不起。”

“是在為我前世的死而感到道歉嗎？那只是我實力不足而已，我以為我能夠戰勝勇者的，只可惜，他比我想象的更強。”

“如果我能夠阻止你……”

“就算你真的能夠阻止我，你也無法戰勝他，畢竟是勇者，窺視的魔法越多，他的實力就越強，你展現出來的一切，他都能夠學會，這便是最強兵器。”

“可至少你能夠活下去。”凱文抬起頭，一臉認真地說道。

“嗯，或許吧，給你講一個故事吧，希望你能夠將這份記憶傳承下去，不枉我來到這個世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