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將近,不管是高鐵票還是火車票都很難搶。學院為了讓學生能順利回家,統一幫忙訂票。
舒蔓沒有報名,因為院里的票只能是本校學生預定,她不想跟江淮景分開走。
放票當天,二等座搶不到,一等座價格跟機票差不多,兩人商量過后決定買機票。
十四號上午,舒蔓考完所有科目回宿舍收拾東西。羅可瑤家長開車過來接,劉思彤是下午的票,李嘉是明天早上的票。
“新年快樂,咱們開學見!”羅可瑤早早收拾好行李,考完試就拉著行李箱離開。
“新年快樂!”舒蔓也笑著祝福她。
羅可瑤離開后,舒蔓看向李嘉跟劉思彤,問她們要不要去食堂吃飯?
兩人點點頭穿上大衣,戴上圍巾和手套出門。舒蔓以前覺得雪地靴笨重,現在她認為沒有比雪地靴更適合首都的冬天。
三人剛走出宿舍樓就感受到刺骨的寒風,紛紛打了個寒顫,然后裹緊圍巾。舒蔓除了雪地靴,還穿上厚厚的棉褲和羽絨服,整個人圓乎乎的像只企鵝。
好在學校從十一月中旬開始供暖,教室、食堂、宿舍,這三個地方就算外面大雪紛飛,屋里也溫暖如春。
這個時候很多人都回家了,偌大的食堂稀稀落落坐著十幾個同學,有些窗口直接關閉。
舒蔓點了熱乎乎的砂鍋米線,邊吃邊跟室友聊各自家鄉過年的習俗。她是南方人,大年初一吃湯圓;李嘉是河南人,他們家吃太平面;劉思彤是河北的,吃的是餃子。
平時三人吃不到一塊兒,李嘉吃面多,舒蔓跟劉思彤吃米飯多。不過兩人口味不同,劉思彤一點辣都不吃,而她喜歡酸辣味。
吃完午飯,三人慢慢散步回去。
午睡起來,劉思彤也拉著行李箱走了。河北離首都近,車也多,高鐵一個半小時就到。
舒蔓給姐姐打電話,問她什么時候回家?
舒娜說她剛換工作,年底事多,什么時候回去不清楚。要是實在太晚買不到票,就留下來過年,等不忙的時候再回去。
舒娜原本在寵物醫院上班,上個月有只狗狗做手術。她千叮嚀萬囑咐狗狗的主人,8小時內不能喂任何東西,過了8小時可以喂少量水。
如果狗狗吐了,立即停止并繼續等待兩三個小時再喂水,只有喂水不吐才能喂狗糧。
對方答應得好好的,誰知4小時后抱著奄奄一息的狗狗來醫院鬧。男子大聲嚷嚷說自己是記者,不想關門就開除舒娜并給十倍賠償。
舒娜從小脾氣暴躁,工作后收斂不少,再加上平時對著貓貓狗狗小動物,態度不自覺變得柔和起來。
還真以為她好欺負,擼起袖子跟對方罵。大嗓門加上清晰的邏輯,很快占領上風。這還不完,她指責男方蓄意害死狗狗,因為記者不可能聽不懂人話,除非他是故意的。
男方的妻子聽了舒娜的話立即發出質問,男子快速否認還伸手打舒娜。舒娜迅速反擊,當場就把對方打得趴在地上起都起不來。
警察來了,兩人被定性為互毆,雙方都要承擔責任。舒娜再次回到寵物醫院,老板說她不適合干這一行,也就是說被開除了。
因為工作不滿一年,只得到一個月工資賠償。好在年底很多公司缺人,她很快就找到工作。
“掙錢不容易啊,蔓蔓,你多讀幾年書,盡量晚點出來工作。”舒娜感慨。
畢業到現在別說存錢,連房租都要找爸爸資助。上學的時候換季就去買衣服鞋子,現在回頭看看,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我知道,你也要注意身體。”
“行,咱們回頭見。”
“嗯,拜拜。”
四點舒蔓拉著行李箱離開宿舍,巧的是剛走到校門口就遇到李楚江。說來也搞笑,兩人明明在同一所大學,整整一個學期,一次都沒有見到!
“你也是今天回家嗎?”舒蔓主動打招呼。
“嗯,你怎么回去?”李楚江停下腳步。
“我要去機場,你呢?”
“我也是。”
兩人正說著,舒蔓無意間看到江淮景拉著行李箱走在對面路口,立即揮手朝他喊道:“江江,這里!”
江淮景看到她也笑著揮手,然后等綠燈亮了快速過馬路。
舒蔓轉身給李楚江介紹說:“他是我男朋友,江淮景。”
“江淮景,江江?”李楚江語氣不太好。
等江淮景靠近,舒蔓也給他介紹李楚江。原本他兩準備坐機場大巴過去,現在李楚江說要打車,只能改計劃。
舒蔓問李楚江是幾點的航班,他說八點,剛好跟他們同一趟飛機。
到了機場,舒蔓說車費平攤,李楚江堅持不要。舒蔓無奈地看向江淮景,江淮景笑了笑說,晚飯就讓他們請吧。
三人先去取票辦理行李托運,然后問李楚江想吃什么?他指了指不遠處的日料店。
江淮景看向舒蔓,舒蔓點點頭。
機場的日料店裝修很有意思,價格也沒想象中那么貴。舒蔓吃不慣生食,李楚江跟江淮景倒是吃得津津有味,甚至兩人在她去洗手間的時候,還比賽吃芥末。
芥末舒蔓堅持拒絕,不明白他兩為什么要發瘋?最后還都跑去洗手間吐,真的很搞笑。
登機后,舒蔓跟江淮景坐一起。李楚江跟他們隔了三排的距離,故而不再說話。
舒蔓問江淮景有沒有人去接他?
江淮景搖搖頭,他沒有告訴父母今天回來,也不想勞煩爺爺奶奶安排人去接。
怎么說呢?兩老人很矛盾。
一邊記恨兒媳婦狠心離婚,一邊努力彌補大孫子受到的傷害,同時又心疼后來的兩個孫子孫女。
江淮景在爺爺奶奶家沒有歸屬感,以前想著成年就搬出去,現在覺得一年也就回來兩趟,等大學畢業再說吧。
兩個半小時后,飛機降落在省會機場。
李楚江取完行李先離開,舒蔓跟江淮景走在后面。兩人剛到出站口就看到不遠處的爸媽,于是揮了揮手!
“去打個招呼吧。”舒蔓對江淮景說。
“好。”江淮景點點頭。
王城安跟宋曉雨看到江淮景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不然還能怎么辦?孩子離得遠,想管也管不了,愛談就談吧。
“叔叔、阿姨好。”
江淮景主動問好,王城安打量他一番后問:“沒有人來接你嗎?”
“我家離得不遠,打車回去就行。”
“我們送你吧?”
“不用麻煩,現在時間不早了,天這么冷,你們先回去吧。”
“那行,你自己注意點。”
“謝謝叔叔,叔叔阿姨再見。”
舒蔓跟江淮景揮手告別,然后坐爸爸的車回家,路上兩人打聽江淮景的家里情況。比如家里有幾口人?爸媽是做什么的?知不知道他兩在交往?
舒蔓直言江淮景爸媽離婚,他跟爺爺奶奶住,事情大多自己做主,家人都不管。
爸媽沉默了,他們想得比較長遠。父母離婚的孩子很可能會有心理創傷,不知道如何建立正確的兩性關系,長大容易走上跟父母相同的道路。
“爸媽,你們想得太遠了,我現在才大一,未來的事誰能說得準?”舒蔓看著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淡淡說道。
“也是,你還小,談戀愛沒事,但要保護好自己。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男人,別他們說什么都信。”王城安道。
三人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一點,鍋里熬有雞湯,熱一熱就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