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早早在教室等著，直到最后一個同學(xué)進來才開始班會。這是高中最后一次班會，從明天開始他們就要各奔東西，或許這輩子都沒什么機會再見面。

班主任在講臺上說了很多煽情的話，還點到每個人的名字。只是大家沉浸于“高考解脫”的氛圍中，無法理解他的感傷。

班會結(jié)束，眾人浩浩蕩蕩前往學(xué)校附近的中餐館，上周幾個班干部提前定好包廂作為9班聚餐地點。

剛走到校門口就看到很多家長開車過來接孩子回去，車輛浩浩蕩蕩把整個停車場占滿不說，連外面的路都被擋得死死的。

“我爸明天過來，我就猜到今晚會這樣。”杜云笙皺了皺眉，這得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出去啊？

“我家人也是明天早上過來，今晚再住一晚宿舍，以后就沒機會搞寢室夜談了。”劉娜娜摟著杜云笙的手臂嘻嘻哈哈。

“真羨慕你們有家長來接。”向小園看到那些為孩子忙前忙后的家長很羨慕，爸媽根本就不關(guān)心她高考，別說過來接連電話都沒打。

幾人聽到向小園的話沉默下來，大概半小時后，道路終于通了。平常明明不用十分鐘，今天光是堵車就浪費半小時。

中餐館除了他們，還有其他班也在這里吃散伙飯。9班定的是二樓兩個相鄰的包廂，左邊坐很多男生，右邊大多是女生。

舒蔓幾人毫不猶豫走進右邊的包廂，然后挨著坐下。聽說今晚有5個同學(xué)沒來，其他人差不多都到了，之所以沒開飯是在等班主任。

十分鐘后，班長下樓去接班主任。上來看到兩個包廂，他很自然地坐到男生那一邊。

體育委員扛了一扎啤酒過來，說這是女生的任務(wù)，今晚務(wù)必喝完。

舒蔓看了看，除了個別女生，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倒一點。開飯前由班長講話，再到班主任講話，最后舉杯喝酒。

隨著時間的推移，餐桌上的氣氛慢慢變得放松下來，同學(xué)們的話也越來越多。有人趁機告白，有人感謝老師，也有人放下恩怨……

舒蔓中途去洗手間，回來時看到韓凌瑞站在不遠(yuǎn)處抽煙，她朝對方笑了笑。

“我有話想跟你說。”韓凌瑞把煙掐掉，大步向舒蔓靠近。

“可以，你說吧。”舒蔓不喜歡煙味，在他靠近的時候微微把身體向后仰，盡量拉開距離。

“江淮景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我看到他——”韓凌瑞無意間看到江淮景偷拍舒蔓，原以為是兩人間的情趣，便沒放在心上。

后來在食堂又看到兩次，他才意識到舒蔓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偷拍。好幾次他都想說出來，每次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錯過，再加上高考到來，也就忘了。

“謝謝，我知道你是好心，不過我跟他之間的事，我們自己會處理。”舒蔓打斷他，因為相比外人，她更相信江淮景。

“算了，反正跟我沒關(guān)系！”韓凌瑞有些惱羞成怒，轉(zhuǎn)身就走了。

杜云笙歪著腦袋躲在門后偷看，等韓凌瑞的身影消失不見，她便笑嘻嘻跑過來問舒蔓是不是告白？

舒蔓搖了搖頭，說她是不是喝多了，否則怎么會胡言亂語呢？

聚餐持續(xù)一個多小時，有人喝醉了抱頭痛哭，也有人安安靜靜傾聽他人說話。最后大家拍了大合照傳到群里，散伙飯也就散了。

舒蔓、杜云笙、向小園、劉娜娜四人各自買了喜歡的雪糕坐在操場上看星星。

杜云笙說，就算畢業(yè)了大家也是好朋友，一定不要斷了聯(lián)系。

向小園說，她會永遠(yuǎn)記得自己在高中時期有三個最好的朋友。

劉娜娜說，我們多拍幾張合照吧，我想發(fā)到空間里保存起來。

舒蔓說，跟你們成為朋友我很開心。

劉娜娜開始唱歌，舒蔓跟向小園打拍子，杜云笙跳搞怪的舞蹈。大家嘻嘻哈哈，說說笑笑，不知不覺眼眶變得通紅。

“我就知道你們在這兒！”劉志浩跟江淮景也過來了，他們班聚餐時間比較晚。

“你們那邊也結(jié)束了？”

“對啊，好多人都哭了！”

四個人打鬧變成六個人，劉志浩提議去網(wǎng)吧通宵。杜云笙立即跳出來反對，說今天剛考完試很累。

“等天亮就沒機會了，你確定不去？”

“既然是最后一晚，你兩小情侶去約會唄。再說，蔓蔓沒滿18歲，進不了網(wǎng)吧。”

“可以辦臨時卡，只要過了17歲問題都不大。”劉志浩是網(wǎng)吧常客，初中用爸媽身份證，高中辦臨時卡直到成年。

“如果點背有人去查呢？”

“最多口頭教育。”

“算了吧，我可以在家玩，到時候連麥也差不多。”舒蔓思索片刻提議道。

幾人就著網(wǎng)吧問題討論十分鐘，最后約定十點半在校門口見。杜云笙三人回宿舍洗漱換衣服，劉志浩也要去收拾行李，操場上只剩下舒蔓跟江淮景。

兩人坐在臺階上商量假期怎么過？

舒蔓說準(zhǔn)備自主招生考試，等考完試去旅游，旅游回來成績也出來了。

“我們要一起去旅行嗎？攻略我來做，照片我來拍，行李我來提，你只要玩得開心就好。”江淮景滿臉期待。

“如果目的地相同的話，搭個伴也不是不可以。”舒蔓調(diào)皮地眨了眨眼睛，月光灑在她的臉上顯得格外生動。

江淮景用雙手包裹住她的手掌，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一直這樣活潑快樂。

“你要不要也回去收拾東西？”

“不用，我東西早就收拾好了。”

“那送我到校門口？”

“不，我要送你到小區(qū)門口！”

舒蔓沒有拒絕，把自行車交給江淮景騎，自己坐在后座，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腰。

江淮景經(jīng)常打球跑步，身材很好，肩寬窄腰大長腿，再加上俊朗的五官，走到哪里都很吸引眼球，就是皮膚有點黑。

舒蔓隔著上衣摸到他緊實的腹肌，因為好奇，她來回摸了很久。

江淮景身體繃得跟緊，舒蔓以為他騎車帶自己很吃力，便問要不要換人騎？

“不，不用。”江淮景無法告訴她那是生理反應(yīng)，否則會被當(dāng)成流氓！

晚風(fēng)吹拂著臉頰，小吃街今晚比任何時候都熱鬧，哪怕過了十點依然人聲鼎沸。

舒蔓把臉貼在江淮景后背，大概是今晚喝的那杯啤酒上頭了，也可能是累了，她覺得眼皮很重，很想睡覺。